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就到法院了。
刚把车子停好，下车准备进去。
就看到一辆巴士车停在门口，不是普通的巴士，而是那种把人从拘留所拉过来开庭的巴士。
顾千里原本还在往法院的台阶上走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然后，就被秦莫在手上拉了一下。
“嗯？”顾千里转眸看向秦莫，“怎么？”
“那边。”秦莫朝着那边抬了抬下巴。
顾千里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边的巴士车，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巴士车的门打开。
法警先下车来了，站在车门边。
然后车里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下来了。
顾千里已经很久没见过顾千秋了，此刻再看到，竟是不太能认得出来了。
顾千秋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原本那么张扬跋扈的人，总是花大价钱去做保养，任何时候看上去仿佛都是最年轻的状态。
但此刻看上去，面色蜡黄，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而且她……
顾千里有些不太理解，转眸问了秦莫一句，“她不是还没判么？那应该只是嫌疑人吧？怎么还要戴手铐脚镣？”
就算手铐是正常的，脚镣还是让顾千里觉得有些夸张。
秦莫拨了个电话出去问了一句，就有了答案，“刚问了老黄，说可能是因为在羁押期间有自残自伤或者攻击意图的嫌疑人，就会被这样管制。”
不止看到了顾千秋，没一会儿，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也从巴士里下来了。
如果说顾千秋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的话，卢清芳看起来，那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不止。不止脸色很难看，就连脊背仿佛都佝偻了不少。
精神状态也很差，一双眼睛好像连焦点都没有。
顾千里和秦莫也没有刻意避让，就站在宽宽的台阶两旁。
所以，很快就被注意到了。
顾千里安安静静地和顾千秋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
顾千秋的目光，是麻木不仁的，但在看到顾千里的一瞬间，似乎有了些波动。
但是很快又平寂了下来。
顾千里原本以为，顾千秋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或者反应，但是看到顾千秋眼睛里很快平寂下去的波动。
忽然有些明白了，事已至此，顾千秋应该也知道，已成定局了吧。
而卢清芳在看到顾千里和秦莫站在这边的时候，眼里还是爆发出了剧烈的情绪来。
她大喊道，“秦莫！秦莫！你救救我！你饶了我吧！”
法警马上在旁边维持秩序，“喊什么呢！”
卢清芳却是不偏不倚地看着秦莫，看到秦莫冷漠且无动于衷的表情，卢清芳脸上先前那种带着狂喜的狂热，忽然就变成了带着愤怒的狂热来。
“秦莫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害我！害我全家！你不得好死！”
“秦莫你不得好死！你迟早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卢清芳的狂热愤怒，让顾千里有些脸色发白，尤其是卢清芳话语里的内容，刺激到了顾千里敏-感的神经。
孩子生病之后，她连死字都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