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顾千里就是这样，本来还和他吵架呢，但是因为当时有旁人来了，打了个岔，这事儿就过了。
起码当时的秦莫以为这事儿已经过了，哪知，等到那个来打岔的人一离开。
顾千里一秒钟就翻回了先前的旧账，就跟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以至于此刻，秦莫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表情无奈道，“碰巧被王孙看到了。”
顾千里听了这话，表情看起来似乎是不信的。
秦莫道，“我来医院做治疗的时候，王孙跟着来的，他就到处转了转，正好看到程迦南进了产科。”
顾千里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再怀疑，因为时间线上，的确是这样的。
秦莫来医院治疗的那天，的确正好她叫迦南去产科检查检查，如果真就那么寸，让王孙碰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顾千里欲言又止，她想叫秦莫别告诉简杉，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要求秦莫做什么。
于是声音就尴尬地断在了那里。
秦莫说道，“我本来也就对于别人的私事没有什么插手的意愿。”
顾千里听了这话，轻轻点了点头。
秦莫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问了句，“只不过，程迦南这样真的能行？看她这保密的意思，是不打算放弃吧？”
顾千里知道秦莫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觉得迦南一个女人，独自承担一个孩子的将来，能行吗？会不会太过辛苦？
因为自己是有着切身经验的，所以顾千里清楚答案——能行。
的确会很辛苦。
但她顾千里这么辛苦的时候，都撑过来了。
程迦南起码还有父母会帮忙，虽然现在父母觉得无法去理解也难以接受，但是那对善良的夫妻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独自辛劳受苦的。
所以迦南如果真的选择撑下去的话，起码不会比她顾千里更辛苦了。
甚至……顾千里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迦南才有了继续撑下去的勇气也说不定。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有多艰难，然后预设了一个最坏也不过如此的上限。
她看着顾千里连这样的艰难也熬过来了，最坏也不过如此了，那她程迦南如果选择撑下去，又能难到哪里去呢？
顾千里心里都清楚，但是她无法回答秦莫的话。
她无法和秦莫说：没什么不可以的，因为曾经我就是那样撑过来的啊。
她没法说。
倒不是说不出口，其实早在这次被顾千秋给绑架了，几乎历经了生死，而且也从顾千秋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之后。
顾千里其实早就已经考虑过了，要找个机会，向秦莫坦白，不再隐瞒他。
因为，她还是不想看到秦莫因为祝小姜的谎言，而受伤难过。
顾千里心里其实已经打算找机会向他坦白了。
但是……不是今天。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预料，秦莫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是怎样的情绪？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会恨她吗？还是会心疼她这些年的艰难呢？
顾千里没法预料，而且，也已经没有信心肯定了。
所以，就算要坦白，起码不是今天，不是这样开开心心，和秦莫一起带着阳阳出去玩耍的今天。
她看得到阳阳现在有多幸福，她不想破坏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