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洁莹在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无法反驳还是如何。
但秦莫原本也就从来没有奢望过母亲能够理解或是支持自己。
从中学时期，他就已经明白了。
自己的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秦方。
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秦方。
其实在后来，有恋爱脑这个词流行出来的时候，秦莫也想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恋爱脑，所以才会这样？
但仔细想了想，似乎又不是。
后来秦莫就明白了，母亲用尽了自己的青春，就是为了熬一个输赢。
在和秦方的妻子熬一个输赢，在和秦方熬一个输赢。
甚至就连生下他来，也是为了给这个输赢加码。
秦莫倒不否认母亲对自己的爱。但也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从一出生开始，也就成了母亲与秦方和他的妻子博弈的筹码。
因为他是个儿子，事情就这么简单。
秦莫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秦方来的时候，母亲都会很高兴，会把小小的秦莫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珍贵的宝物。
而秦方离开之后，母亲又会很失落。依旧会将小小的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仅剩的希望。
还会在他耳边说道，“儿子你一定要争气啊，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了。你如果很乖很优秀的话，秦方以后说不定就可以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后来秦莫渐渐长大，也就渐渐知道了他们这难堪的关系。也因为秦方的事情，他们母子俩这些年的交流和感情也越来越淡薄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莫自认已经走出来了，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未来。
但是母亲，似乎依旧囿于原地，仿佛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而她所做的一切，似乎也还是那样，就为了一个目的。与秦方和他的妻子博弈。
莫洁莹在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个性子。秦莫，是因为你从小没有父亲教育和陪伴，因为父爱的缺失，你才变成这个样子吗？”
秦莫眼眸眯了眯，没有说话，冷漠听着莫洁莹在那边继续。
“我在感情上、婚姻上不顺利，我当然希望你在这上面能更好一些。找个本本分分的女人结婚过日子，而不是像那个顾千里那样的！”
莫洁莹说着，忽然就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愤怒起来，“她以前抛弃过你！而且还结过婚有小孩了！你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你如果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的脸往哪儿放？我在……别人面前要怎么做人？”
莫洁莹大概是知道秦莫不愿听到那个名字，于是用‘别人’两个字给带了过去。
但秦莫却能够将她的意思和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为了成全你在秦方那里的颜面，就拿我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秦莫说到这里，思忖了片刻，继续道，“你以前说过，我在感情上像你一样固执，我承认。”
“但我不希望和你一样，为了和一个人赌气，就赌上自己的一生。我会抓住自己的人生。”
莫洁莹听了这话，倏然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