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么？”
听到韦姐的话，顾千里一愣，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声音也明显有些不利索了。
哪怕从先前沈遇的话里听出来了，秦莫管了她这些事儿。
但可能因为……已经对和秦莫之间的任何都不再抱有太多希望。
更何况，自己虽然答应过阳阳会在秦莫这儿想想办法，但其实什么努力都还没有做。
更何况，她才从顾千秋那儿知道，秦莫从她母亲……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养母祝小姜那里，得知了那么残忍的片面事实。
所以不管怎么样，顾千里对自己和秦莫之间，都是无比悲观的。她并不希冀秦莫会做出什么……类似于来探望她，亦或是，去探望阳阳的事实。
毕竟，就秦莫所了解的……他的孩子，埋在西郊墓园那块小小的墓地里，而阳阳却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但他却……？
“你说……谁？”顾千里难以置信地问了句，本来嗓子就哑，这会子更是有些破音。
听着她这嗓子，韦姐赶紧说道，“你别急你别急，就是那个秦先生啊，秦莫先生。”
顾千里只觉得口干舌燥，莫名的，甚至还有些鼻子发酸眼睛发烫。
她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小声说了句，“他去看阳阳了？”
“是啊，阳阳心情可好了，和秦先生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玩个蚂蚁都乐呵呵的，秦先生还陪他吃了饭，阳阳比平时的饭量都大了些。”
韦姐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声对顾千里说道，“千里啊，虽然我有所耳闻，你好像和秦先生家，有些不愉快？但是阳阳还是挺喜欢他的，要是可以的话，你也别太拦着他来探望？”
顾千里嗯了一声，她轻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好让自己的鼻音别那么重，别被韦姐听出端倪来，然后才说道，“我知道，我不会阻拦的。只要阳阳开心，我怎么样都行。”
韦姐轻叹一口，心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原本顾千里还想和儿子说两句，只是得知孩子已经睡着了，她也没想着吵醒他。
于是倒是和顾天边说了几句。
顾天边很是担心她，还想过来探望她，但是被顾千里劝住了。
一来当然也是不希望顾天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而担心，二来……
顾千里垂着眸子，目光里有些复杂的神色。
二来，自己现在的确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顾天边。
原来，这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以顾千里的心肠，她不是那种因为得知了这个事实，就完全翻脸的人。
但是的的确确，让她马上就将心态无痛衔接过去，她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她的确会觉得心情复杂，也的确觉得需要一段时间调整。
顾千里觉得，自己在理智上的确清楚，自己童年时，曾经在祝小姜那里承受的冷脸和对待，和顾天边并无关系，并不是顾天边的过错。
但是情感上，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因为顾天边的出现，使得自己在祝小姜眼里，更成了无可饶恕的罪人……
“姐？你还好吧？要不我还是来看看你吧？”顾天边没等到顾千里的声音，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顾千里回过神来，沉声道，“不、不用了。你今晚也不用在海城留宿，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宜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