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双刃匕是好货中的好货，削铁如泥，极其锋利。
所以秦莫扎进顾明扬肩头的时候，后者甚至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痛楚。
直到秦莫把刀从他肩头又拔了出来时，顾明扬才后知后觉到了疼痛似的，眼睛蓦地瞪大，喉咙里发出一阵带着哆嗦气音的低呼来。
而他却不敢继续痛呼，因为秦莫还在数数呢。
顾明扬的脑子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秦莫说的那些威胁的话语，“别！别！我……我也不清楚她在哪里，我说的是真的！但……但我可以帮你问……”
顾明扬目光希冀又哀求地看着秦莫，生怕秦莫不满意他这话而继续给他一刀。
然后他看到秦莫拿起了刀伸了过来，顾明扬恐惧得闭紧了眼睛，连脖子都缩紧。
却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金属冰凉的质感，落在他脸上。顾明扬小心翼翼睁开眼，就看到秦莫冷着一张脸，拿着刀在他脸上拍了拍，“那你最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明扬总算松了一口气，谄笑着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大抵是被秦莫的手狠给吓破了胆，顾明扬大概是真的怕了。
顾明扬不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怕自己一时半会儿给不出顾千秋的行踪来而惹怒秦莫。
所以简直是恨不得什么都说。
“当年千里被打得半死也不同意联姻，被关进木箱子里生不如死。后来还因此得了幽闭恐惧症……”
秦莫眉头拧着，不耐地打断道，“这些都是上次已经说过了的，我已经知道了的。你还是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顾明扬顿了顿……然后就仿佛有些破罐子破摔似的报复口吻，说道，“你不知道的？”
“你只知道她哪怕被打断了腿，被关进木箱子里生不如死也没松口。但你应该不知道，她那个弟弟的病根本就治不好，但只要当妈的不死心，那就是个烧钱的炉子，但我哪怕用她弟弟的医疗费威胁她，她都没有松口，我用她爸爸挪用公款的事情威胁她，她甚至都扛住了。”
顾明扬看着秦莫，“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同意嫁给陆祈言吗？”
秦莫哪里有心思和他玩什么你问我猜的游戏，他嘴角冷冷挑了一下，匕首在指间轻轻转了个圈，“我只知道你要是再这样玩滑头不好好说话，就要吃刀子了。”
顾明扬的表情僵了僵，人都有些哆嗦，哪里还敢多问他一句？
赶紧老老实实说道，“因为你。”
原本还在秦莫指间转圈的匕首，倏然停住了。
秦莫原本还垂着的眼皮子，掀了起来，深邃的瞳眸里，凛冽而危险，“再说一遍。”
尽管表情并没有那么明显的不稳，但是声音还是不难听出一抹乱。
听到秦莫略略有些失态的声音，顾明扬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些过瘾。
而且这种过瘾的感觉愈发明显，顾明扬的眼睛亮了亮，马上就继续道，“我说她是因为你，才会同意嫁给陆祈言。这个可怜的女人，被打断腿都不松口，但我一说要对付你，要让你酒驾坐牢，她马上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