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翼分析说:“还有种可能就是她太会演戏了。虽然没法买通鉴定的专家,可有人在背后教舒雁,教她该如何装疯卖傻。”
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两抹显而易见的担忧。
素素问:“教她的人会是谁?”
“不知道。”秦天翼没有说出心中担忧,最怕除了舒中泽和贾南芳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人在暗中帮舒雁,而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
索菲来到城中湖边的酒吧里,有个头发已全白的大叔坐在角落里向她招手。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与那位大叔寒暄了几句。
这位大叔为她点好了适合女孩喝得鸡尾酒,和她随意聊了几句就打消了她紧张焦虑的情绪。
她便把最近和素素在一起发生的所有事,还有侧面知道的一些事都告诉了这位大叔。
这位白发大叔气质儒雅,谈吐不凡,很有耐心地帮她分析,让她一下豁然开朗,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个大叔是在素素有些日子没来看她时认识的。
那时她心情郁闷就会下楼去小区或附近的超市逛逛,去有家固定的超市时总能遇到这位大叔在进口商品区选东西。
她也爱逛进口食品区,可以买到为数不多的法式调料。
有天她拿起一罐法式调料,用法语读出了后面的说明,这位大叔正好在旁边用法语回应她。
叫她惊讶,同时也吓了一跳,本能地充满了戒备,只想立刻逃得远远的。
可在她慌忙要逃时撞翻了后面的一排货架,惊动了超市的工作人员。
货架上昂贵的进口商品都摔碎了,工作人员将她控制住让她赔偿。
她没钱赔,情绪失控地不知该怎么办好。
工作人员让她通知家人,可她不愿让素素赶过来。
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素素要知道就更不愿理她了。
就在工作人员要报警时,这位大叔挺身而出,为她付了赔偿款,将她从超市里领了出来。
大叔问她家在哪里,她还陷入在自怨自艾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时索菲大脑一片空白地被这位大叔带到了城中湖边,大叔一路安慰她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到了湖边,看着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她只想一跃钻进湖里,让自己变成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鱼。
大叔死死地拉住了她,感觉得出她是想跳湖,说:“小姑娘,千万不要做傻事,是遇到什么难事还是不开心的事了,都可以和我说说,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可以帮你的。”
索菲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这位大叔,愣愣地问:“你会帮我?”话一出口她突然倍感委屈地眼泪在眼中打转。
大叔递了两张纸巾给她,拉起她的手往旁边的一间酒吧走去,说:“我们还是不要在湖边说话了,在那间酒吧里说话更安全。”
索菲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排斥这位儒雅的大叔,和他坐在酒吧里便说起了她的苦恼。
大叔对她说得事听得很认真,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还帮她出了些主意。
比如半夜离开住处,不要马上现身,看素素是不是还紧张她,找机会与素素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
这些办法都有些效果,但素素没有完全不管她,也没有对她独一无二的好,这还不是她想要的。
大叔听她说素素在帮助一个生了重病的孤儿,还不愿意让她去医院看那孤儿,给她出主意说:“我可以帮你查出你好友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在哪里?到时我把地址告诉你,你去那家孤儿院亲自看看问问,不就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再看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适时出现在医院里,到时她就不好不让你知道这事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索菲喝了口鸡尾酒,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又知道了该怎么做。
大叔又说:“还有,想让你自己在她心中比她的老公还重要,就得多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其实夫妻之间的关系很好挑拨的,让他们经常吵架,感情吵着吵着就淡了。比如说他们双方谁有过不忠的行为,相互隐瞒不信任啊,只要把这些事都挑出来,不怕他们的感情不破裂。”
“哦。”索菲听着若有所思,怎么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上次他们就因为她争吵过一次,不过很快就和好了,好像那样故意激怒秦天翼效果不算太好。
大叔笑着说:“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多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吧。其实所谓的幸福生活都不是凭空而来的,都需要苦心经营,要做个会用心经营的人,你才能活得快乐。”
索菲不由盯着这个大叔,只觉他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懂,让她觉得极其烦恼的事,这位大叔一下就能找到关键点帮她解决。
而且他的说话方式谈吐,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没让她有紧张焦虑感。
她忽然觉得这位大叔像个心理医生,每次素素陪她去看心理医生时,她单独和心理医生聊天就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我?”
“大叔,你是做什么的,是医生吗?”
大叔摇头说:“不是,相逢就是有缘,索菲你又何必问那么多。”
索菲微微一愣,说:“好像没对你说过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记了吧,上次就对我说过你叫索菲啊,我姓吕,以后可以叫我吕叔。”他一笑说,“小姑娘,这样公平了吧,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称呼。”
索菲点头说:“公平。”听他叫自己小姑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读书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
吕叔把索菲送走后,又独自回到了湖边绿道。
他知道索菲得了抑郁症,这很像他父亲当年的症状,焦虑、易激动,郁郁寡欢。
当时他还小,不懂父亲得了病,也不知道那时父亲有多痛苦难熬,不能自拔。
直到父亲带着他跳楼,他才知道这病有多可怕。
长大后他研究过这种病,也知道了该怎么治了,可惜父亲已经坠亡,让他抱憾终身。
所以他知道如何跟索菲这种抑郁症病人相处,如何让她感到舒服,如何引导她去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