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尽力弥补了，没有让事情变得太糟。”顾素素不得不停住脚步回应他。
秦天翼起身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说：“弥补？这就算弥补了？在现场是没有出大乱子，可靡尚今年一年的女装销售你觉得会好吗？一年的业绩、公司利润是多少？你有没有算过，请问你拿什么来弥补？”
“我……”顾素素感觉已经很累了，没有想到这多，没法回答他。
她是做设计的，只想出好的设计作品，可今晚作品被人剽窃，还要被迫亲手改了自己的设计，心情已经低落到极点，怎么可能像他这个商人，还能去考虑一年的利润！
“你根本没法弥补我说的这些损失，所以这事还是得常庆川负责。”秦天翼松开她的下巴，两手一摊，淡淡地说。
顾素素瞪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了常庆川，这事明明是她的错。
她先前就不该那么自信，要推倒原本的方案和设计，全部重来。
可她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靡尚公司好，毕竟是秦天翼最珍视的公司，也是她曾经呆过，付出过的地方。
“你想让我怎么弥补？你明明知道是有人剽窃了我的设计，这又不是我的错！而先前看过我全部设计的人只有你和常庆川，他不会做这种事。你现在却倒打一耙，想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们身上！”
秦天翼额头的青筋一跳，没想到顾素素为了保护常庆川竟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脸，直接让她贴向自己，“你竟敢怀疑是我泄露了你的设计！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也想不出秦天翼泄露设计的理由，只觉脸被他捏得很痛，强辩说：“你……你是故意的……你想打击我，让我在公司里呆不住……回来继续做你身边……身边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会为了你，为了你牺牲靡尚的利益？”秦天翼听到她的诡辩更加火大，竟发出了可笑的笑声。
顾素素一怔，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又冷酷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羞辱感。
“很痛，放开我。”她忍住眼眶中的泪。
秦天翼将手从她脸上拿开，“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顾素素当然清楚，他确实不会为了她去牺牲他母亲留下来的公司，面对他的嘲笑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好，有多少损失都由我来弥补。从明天开始，我在靡尚公司里不拿一分钱工资奖金，全都作为对公司弥补，这样总行了吧。”
秦天翼不屑地道：“一个普通设计师一年的收入是能有多少？我会查清公司里的内鬼是谁，到时再说。你欠我的这笔账，我先记上。”
说完他不再看她，坐回到了沙发上，优雅地翘起腿，喝着那杯温度已刚刚好的牛奶。
顾素素紧抿着双唇，快速踏上楼梯。
“对了，明天下午，我们可以去律师事务所签离婚协议。”秦天翼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看她继续说，“我会把定位发给你，下午两点见。”
顾素素上楼的速度变慢，淡淡地应了声：“好。”又快步地跑上了二楼，回到卧房关上了门。
她背靠在门上，一直忍着的眼泪流了出来，没想到秦天翼说发布会后签离婚协议，还真是一天都不耽搁。
因为发布会的事她最近都很忙，还没找到合适的出租房，也没预先让小星星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
她两三下抹去眼泪，现在没有时间和功夫让她伤心流泪、自怨自艾，得打起精神，赶紧安排好离婚后自己和小星星该如何生活。
要是一时还不能离开靡尚公司，她就得和孩子继续生活在澜城，可大城市里生活成本这么高，以后又没工资奖金，那她必须得再找一份兼职。
一想到这些现实的问题，她拿出手机，深呼吸了几次，开始在网上搜合适的房子，以及可以晚上做兼职的工作。
这一夜她还是一个人呆在卧房里，秦天翼即使在别墅里，也没回房，在书房里呆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也没碰到，秦天翼比她出门还早。
昨晚她已经跟常庆川请了半天假，上午还是去了靡尚公司。
她一来到设计部的办公区，坐在办公桌前心神有些恍惚。
坐在她旁边的庄盈，从其他同事那里早就得知了昨晚发布会上的事，说个不停在为她抱不平。
其实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不过是礼貌性的偶尔点头。
“素素姐，你说剽窃你的设计给其他公司的人会不会是唐娜，她一直和不对付。整个设计部里就属她嫌疑最大！”
顾素素只到她的只言片语，摇头说：“唐娜不可能，发布会前都是保密的，除了我只有一两个高层看过全部设计……”
庄盈双手托着头，无奈地说：“那也是，我们的电脑都设了密码，唐娜她也没那个机会啊。那到底是谁，谁会偷你的方案？”
顾素素被她的话点醒，收起失落和堵得慌的情绪，盯着办公桌上日历牌的红色标记，意识到了什么。
她慌忙拿起日历牌，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脑，想起那次下班后她留下来加班做清洁的情景。
庄盈说得没错，是唐娜，一定是她干的！
“素素姐，你怎么了？你知道是谁偷了你的方案？”庄盈见她神色变了，那样子像是恍然大悟。
顾素素仰起头，望向自己办公桌的上门，问：“庄盈，你知道我们办公区哪些地方有监控吗？我想查下监控记录。”
“这个……这个好像进来的地方有个监控，其他位置我就不清楚了。你是不是想到了是谁？我陪你去保安室问。”庄盈站起来，摩拳擦掌的想要帮她。
顾素素也站了起来，点头说：“谢谢，走，现在就去监控室那边。”
说着她用力关上电脑，和庄盈一起离开了设计部的办公区。
唐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似在埋头工作，其实暗暗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见她们忽然离开了，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