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我不信!”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他面色涨的通红。
柳诗忆见他粗喘连连的样子,心中猛地一沉。
他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闪过,裴云宁一张脸便朝她压了过来。
“你干嘛?你别乱来啊!”她左右摇摆的不停挣扎,想方设法的躲着他的亲吻。
“你都在舒王府里待了那么久,我不信你们什么都没做过!”
裴云宁从牙缝间挤出几分恶狠,他捏住她的下巴,控制住她的脑袋,逼迫她对上他的视线。
看到他眼中的几分贪婪欲望,柳诗忆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害怕。
裴云宁瞪大双眼,眸子越发的深邃,眼前的男人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
“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你在他身下辗转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的发狂,柳诗忆,你这段时间是和他以夫妻相称的对吗?你和他都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故意躲着我!”
裴云宁如同疯了一般的吼完,俯身朝她洁白的颈间袭来。
“疯子,你快放开我!”柳诗忆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不能推动他半分。
她的腿被他的腿抵住,她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握住摁在墙上。
整个人就像是被钉死了一般,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救命……”她刚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忽然有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个飞踢将趴在她身上的裴云宁踢到一旁。
柳诗忆只觉得身上一轻,写上散落的泥土落进了她嘴里。
她朝地上吐了一口之后抬眸看去。
只见裴卿书钳制着裴云宁的手,一个飞踢将裴云宁踹在墙上。
裴云宁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嘴角有殷红的血溢出,从墙上缓缓滑落下来。
他抹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抬眸怒瞪向裴卿书,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呵,来的这么快?如此看来,她还真是你的女人啊?”
裴卿书并未正眼瞧他,只轻轻拍了下肩头的灰尘,冷声道:
“给你个机会离开,若仍然执迷不悟,莫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裴云宁闻之一笑:“呵,你给我机会?你有什么立场来给我机会?!”
说着,他突然踮脚腾空,毫无征兆的往裴卿书方向进攻。
裴卿书反应奇快,借助墙的力量起身,闪身躲过裴云宁的攻击,与此同时,抬脚猛地踹在裴云宁胸前。
本就负伤的裴云宁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好了,不要再打了。”
柳诗忆上前抓住还要再度发起攻击的裴卿书的胳膊。
她倒不是怕裴卿书打不过,而是怕他打过了,遭到皇上责怪,毕竟他如今兵权还未拿回来呢。
裴卿书转头看了她一眼,触及到她眼底的担心时,动作倏然停滞。
柳诗忆向他轻轻摇头,示意莫要与他过多纠缠。
“我们走吧,别理会他。”她道。
“嗯,那我送你回家。”裴卿书微微点头,拉起柳诗忆的手,两人挺胸昂首的与跪在地上吐血的裴云宁擦肩而过。
裴云宁捂着胸口,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气急攻心,又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的目光中充满怨怼,暗暗在心中发誓,他早晚要把她从裴卿书身边夺回来的,早晚!
这边。
裴卿书和柳诗忆二人离开了小巷,一直走到柳相府门口。
“好了,就先送到这吧,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打招呼了。”裴卿书驻足于府门外。
“嗯。”柳诗忆微微点头,抬步上前,敲开府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发现正厅和院子的灯火还未熄灭,心中奇怪。
怎么回事?
难道柳相良心发现了?
居然还会给她留灯?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在正厅找您找的着急呢。”
柳福佝偻着身子,一路小跑的过来对她道。
“出什么事了?”她问。
“应该是夫人和孩子的事,详细的老奴也不清楚,总之您快点去看看吧!”
见柳福满头大汗的着急模样,再听到是贾珍珠和孩子出事了,身为医者的她本能也跟着着急起来。
她提着长裙一路小跑的来到正厅,只见柳相面色严肃的端坐在里面。
“父亲,女儿听管家说夫人出事了?出什么事……”
“啪——”
柳诗忆话还未说完,一个耳光迎面扇来,脸颊瞬间像是着火了一般火辣火辣的疼。
她下意识捂着剧痛的脸颊,眉凝纠结的看向柳相。
“父亲这是做什么?”她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你还有脸问?你这么长时间不归家,跑出去给别人看病,知不知道你弟弟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柳相怒声大吼,暴跳如雷,双目瞪得如同牛眼一般,里面充盈着红血丝,看起来似是为了他那心爱的儿子操了不少心。
“弟弟他怎么了?”
秉承着医者的医德,她并未计较自己眼下所遭受的一切,而是先问病人的情况。
“他突然发烧,结果找不到你人在哪里,你说,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用?!”柳相指着她的鼻尖怒吼道。
“然后呢?现在烧退了没有?”她捂着脸,眼神逐渐变得冷漠。
“烧退了,但也不是你的功劳!是我们请了济春堂的大夫,人家给治好的!”
柳诗忆看着在大吼大叫的柳相,视线冻结成冰。
“所以呢?弟弟的烧已经退了,父亲赏我这一耳光为的是什么?我早就与你说过,早产儿发热是正常现象,轻则物理降温,重则用剂量小的药物。
怎么这点事也要喊我回来做?偌大一个相府,难道连一个给孩子洗澡擦身的人都找不出来吗?”
柳相被堵的一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道:“这不是因为你是神医吗?明知道家里有病人和早产儿,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天天往外跑做什么?!”
“哦?原来我对柳相府来说这么重要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以前我不是神医的时候,家里所有人不都活的好好的吗?”柳诗忆声调骤然增大。
她捂着火热的脸颊,再也受不了这憋屈了。
柳相之所以这么着急,或许是真的因为担心孩子,可即使这样,也不该将所有过错都迁怒到她身上来,毕竟她在这件事上根本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