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请皇上允准微臣继续搜查望云山啊皇上!皇上……”
秦逸风被两个强壮的侍卫架着离开,却依然不放弃的喊着,声音逐渐被拉远。
“这个秦逸风真是不可理喻,仗着他祖父是秦老太师就敢对皇上如此不敬,简直可恶。”柳思琪对着秦逸风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随后依偎在皇上怀中。
“爱妃别怕,他才刚及弱冠,还是个孩子罢了,你若烦他,就不理会他便是。”
皇上轻拍着她的纤细的手臂柔声安慰。
“皇上,臣妾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但臣妾见不得他对皇上不敬。”柳思琪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还是爱妃对朕好啊,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让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吃肉喝酒吧。”皇上道。
裴云宁左右环顾一周,脸色有些不好看。
“父皇,嘉平县主还未到场,儿臣愿自请前去寻人。”
“寻人?恐怕就不必了吧?”未等皇上回应,柳思琪先开了口。
“娘娘何出此言?”裴云宁目光瞬间变得冷凝,周身骤然降低了温度。
“本宫听说,嘉平县主是和秦少卿以及舒王殿下一同进的山,想必舒王殿下出事的时候,嘉平县主该是陪在他身边吧。”柳思琪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半点都没有惊讶和意外。
“什么?!”裴云宁目光略显呆滞,瞳孔陡然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
而柳思琪身边的皇上亦是同样的惊讶。
“爱妃,你是说嘉平县主她也随着舒王一起去了?”皇上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
“难道皇上也觉得就刚才那种情况,真的有人能存活下来吗?若真的能,那这嘉平县主不是神仙便是妖孽。”
裴云宁看着柳思琪暗中勾起的唇角,立刻明白了她在其中做了什么事。
“父皇,只是有人看到他们一起进山,并不一定他们自始至终都在一起,儿臣想进山去寻找嘉平县主,还请父皇允准。”裴云宁拱手向皇上请命。
“宁儿言之有理,那你便去吧。”皇上应允道。
“是。”裴云宁领命而去。
柳思琪满眼的不解与困惑,不懂皇上为何要让裴云宁继续进山搜寻柳诗忆。
她原以为皇上会像对裴卿书那般不闻不问。
心中不免生疑,皇上对柳诗忆如此不一般,难道真的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想将她纳入后宫?
想到这,柳思琪心中便觉得庆幸,还好她让白眉将柳诗忆引过去了,否则,她说不定还真要沦落到和柳诗忆共事一夫。
这下好了,再没有人可以跟她抢皇上了。
她唇角肆无忌惮的勾起,正美着呢,有个小太监突然上前趴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
柳思琪脸色微变,对皇上道:“皇上,臣妾想去更衣。”
“去吧去吧。”皇上正头痛扶额,此刻已经没心思理会她,口吻显得有些不耐烦,手掌轻扬的驱赶道。
柳思琪有些难堪的抿了抿唇,嫉妒之火充斥着她的内心。
柳诗忆死了的消息竟然能让皇上如此伤心?真是令她没想到,不过还好柳诗忆死了,不然她真的很难想象待柳诗忆入宫以后皇上会如何宠她。
她转身离开,去往裴云宁指定的一处偏僻地。
“宁王殿下不是请命进山搜人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约本宫来这里见面?”柳思琪远远便看到裴云宁落寞的背影,出声道。
裴云宁正在望着夜空中的月亮,他闻言转身,见到柳思琪的那一刻,收敛起眼底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
“皇贵妃娘娘,我与你约定的条件里可没有关于柳诗忆的任何东西,娘娘为何要节外生枝,要将柳诗忆也一同葬送在西林?”
他嗓音低沉,言语中带着隐隐愠怒,目光冰冷,周身气场降至冰点,无一不在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的不悦。
“宁王殿下,你这就有些冤枉本宫了,柳诗忆出事,怨不得别人,只怨她处处与人为敌,仇家太多,多的是人想要她死,宁王为何单单找本宫?”
柳思琪无奈摊手,雍容华贵的面貌尽显无辜之色。
“若不是你害的她,你怎会知道她是与裴卿书在一起的?而且,我刚才分明看到你说起她死亡的事情,嘴角忍不住扬起的笑!”
裴云宁目光坚定的盯着她,如果视线能杀人,那此刻的柳思琪早已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本宫在这件事上从未出手害过她,这个本宫可以跟你保证,但对付她的那个人与本宫也有一定关系,所以本宫知道柳诗忆已经死了。
至于你说的高兴的扬起嘴角嘛……想必你应该知道,本宫与柳诗忆虽然名分上是姐妹,但其实不是一个娘生养的,本宫嫌她碍眼很久了,所以她死了,本宫的确很开心,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本宫下的手不是吗?”
裴云宁神色微怔,他没想到柳思琪竟然如此坦白。
若柳思琪遮遮掩掩,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那他倒是可以确定此事必定是她做的,可如今她如此坦然相待,反倒让他心生疑惑,不知是该相信还是不相信了。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倒是说说,害她的人到底是谁?”裴云宁冷冷抬眸,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尽显威慑力。
“好啊,既然宁王想知道,那本宫便带他来见见你,出来吧,白眉国师。”柳思琪忽而朝旁边的树林喊道。
裴云宁闻言一愣,白眉国师?他不是在皇宫里观星占卜吗?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白眉国师怎么会和柳诗忆结仇?还到了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地步?
他还未想清楚,就见穿着一身白色宽袍、长胡子和长眉都呈银白色的老者从角落里走出来。
此人正是国师白眉!
“老道参见宁王殿下。”白眉拱手给他行礼,姿态还算恭敬。
“白眉国师?你不在皇宫里潜心修炼,为何要鬼祟的跟着秋猎队伍出来?你可知,父皇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治你个欺君之罪!”
裴云宁厉声大喝,对白眉的敌意毫不遮掩。
“殿下何必对老道如此态度?如今大家不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白眉垮下一张脸,神情有些不悦。
“你把话说清楚,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裴云宁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宁王殿下,你找人埋在西林下面的那些炸药,你以为是谁做出来的?”白眉轻扯嘴角,脸上顿时褶皱纵横,笑容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