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忆,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为何会去醉云阁?”裴卿书厉声质问。
对于昨晚的事情,他是后怕的。
他怕秦逸风约的时间不是昨晚,约的地点不是醉云阁,他就不会在醉云阁偶遇上她。
云琅那个人着实古怪,再加上秦逸风怀疑的杀害长公主真凶很有可能就藏匿在醉云阁中,让他更觉得云琅十分危险。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昨晚留她孤身一人在醉云阁,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的事。
而且他想不明白,她去醉云阁的动机是什么?
难不成真像她昨晚所说的那样,为了找男人?
“舒王殿下好生奇怪,昌武国的律法哪条规定了女子不能出入风月场所?我去醉云阁是为了什么?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柳诗忆一连串的反问下来,已经让裴卿书怒火中烧。
“你就那么不甘寂寞?”他眼神哀婉,面上带着说不出的震惊与失望。
柳诗忆听着他的质问,看到他不屑的神情,心脏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全身血液仿佛都被她心中的怒火煮沸。
她扯唇冷笑:“对啊,您是舒王殿下,只要你想,身边自然美女环绕,怎么?难道就许你左拥右抱,不许我去勾栏听曲儿吗?”
“谁告诉你我身边美女环绕,左拥右抱了?”
“我亲眼所见。”她立刻回道。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在跟我赌气了?”他眯眼问。
“不敢,我所做的任何事,只因为我想做,并不为任何人,舒王殿下莫要自作多情,将事情刻意往自己身上揽。”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沉戾的眼神。
“你分明在意,为何假装不在意?”
“我本就不在意。”
她的倔强否认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忽然叹息一声,原本欺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倏然离开。
可他的腿依然将她压制在身下。
柳诗忆见他离得自己远一些,莫名松了口气,可看到他开始宽衣解带的时候,顿时淡定不起来。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你不甘寂寞,找别的男人也是找,找我也是找,不如就近解决。”
他眉梢微挑,口吻轻佻,狭长的眸子看向她时瞬间幽暗,薄唇微扬,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邪气。
他双臂向后一张,外袍轻而易举的被他脱下来扔在地上。
眼看他的手将腰带抽开了,柳诗忆立刻上手握住他的腰带,不让他继续下一步动作。
“裴卿书,你别开玩笑!”她秀眉紧皱,语气不悦。
只听他得逞般的冷哼一声,俯身逼近过来。
“怎么不叫舒王殿下了?终于忍不住了?”
“你离我远点,我要离开。”她双手撑在他胸膛,极力推拒着他的靠近。
可裴卿书就像是跟她别着劲,身子愈加用力的往下沉。
感受到他气息愈发靠近,她顿时慌了手脚,甚至无法理智思考,在他身下奋力挣扎,双手在他背上抓挠捶打。
“裴卿书!你给我滚开,离我远点!我……”
她话未说完,下巴被他钳住,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紧紧与她相贴。
浑身血液迅速往头部用来,她脸上滚烫炙热,耳垂亦是热的发红。
她用力推了两下,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无奈之下,她狠狠咬住他柔软的下唇,一股腥甜感立刻传来。
裴卿书猝不及防的吃痛,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趁此时机,柳诗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将他踹下床去。
她翻身坐起,喘着粗气,满目怨憎的瞪着站在床下的他。
“呸呸呸!”她将口中血气吐出来,抬袖疯狂擦嘴,因用力太大,双唇被磨得红肿。
裴卿书眉头压低,目光冷凝的看向床上的柳诗忆,感受到唇上传来的疼痛,他大拇指轻擦一下,垂眸看到手上的血迹。
“怎么?你不是急着找男人吗?这算什么?欲擒故纵?”
柳诗忆樱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下床迈着愤怒的步伐朝他走去。
她抬手猛地将他向后一推,怒声警告:“第一,我找不找男人都不关你的事!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找你!
第二!你既然已经有心上人并且也有求娶之心,就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第三!我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觉得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不过是你们的私人财产,但我柳诗忆不吃这一套,我绝不会与他人共享自己的爱人,更不会打着爱的旗号知三当三!
所以,请你别再招惹我!”
她脸绷的紧紧,眼睛瞪圆,因为太过生气,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
对着他怒吼一通后,柳诗忆顿觉心口舒畅许多,在他呆滞的神色中转身欲走。
裴卿书眼底闪过一丝挣扎,见她要走,立刻闪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别人!”
柳诗忆怒目斜扬,冷声嗤笑:“舒王殿下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在金銮殿求皇上赐婚的事朝臣皆听到看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不能只看过程而不看结果,皇上并未赐婚。”
“皇上未允是因为秦逸风在朝堂上捣乱,但你的确是求皇上赐婚了不是吗?”
“皇上未允不是因为秦逸风,而是顾忌沈国公的威势,若我与沈家结亲,我成为储君的优势会比宁王更大。
而我之所以会提,是因为我知道皇上的顾忌,知道他绝不会答应我所求,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裴卿书眉头压低,薄唇迅速张合,极力向她解释着。
柳诗忆有一瞬默然,她见他如此着急的解释,原本的怀疑有些动摇,但想到那日在露台上听到他对沈雨彤的承诺,便立刻停止了动摇。
“皇上的态度不重要,有没有给你们赐婚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和沈家结亲。
因为你想借沈家的权势坐上储君的位置。
怪不得呢,那日你会在凉亭里给沈雨彤封后的承诺,原来之前的淡泊名利都是装出来的。
也对,江山之主,权力之巅,谁会不动心呢?”
柳诗忆言语讥讽,若非她那日在露台上听到他与沈雨彤的谈话,她差点就信了他刚才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