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医仙大人公务繁忙,她只是没时间来看大家而已。”王太医假惺惺的替柳诗忆说好话。
“这都是借口,她来这就是治病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忙的?别是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偷懒去了吧!”
“就是,到时候王太医治好了病人,回去以后皇上只会嘉赏她,王太医,我们真是为你抱不平啊!”
王太医越听越满意,干笑道:“俗话说,吃亏是福嘛,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百姓,只要百姓病愈了,功劳是谁的都无所谓。”
“真是一心一意为病人的好大夫啊,太有良心了。”
“可不是嘛,这几个太医里就数王太医医术最高,被王太医诊治真是幸运啊。”
王太医听着人们的议论纷纷,满意的转身出门。
哼,没想到那死丫头的药方还挺管用的。
幸好那药方被他给偷来了,否则,这风头还真要被那死丫头给出了。
让她张狂,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写的药方最后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吧。
他现在已经有些期待,那死丫头从嘉水县回来之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
……
次日一早。
柳诗忆和裴卿书二人在济民堂用过早食之后,便准备启程回嘉洲。
“丫头,等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张老的呼喊声。
柳诗忆翻身下马,看到张老拉着张济怀跑了过来。
“丫头啊,我这儿子不争气,我倚老卖老,拜托你带着他一起去嘉洲城,也让他多见见世面。”
柳诗忆心中大喜,她自昨日听张济怀说起治瘟疫的药方时,就萌生了带他去嘉洲城的想法。
但考虑到张老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便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想到今日张老竟然主动开口。
“当然好啊!嘉洲城现在正是需要大夫的时候,张公子医术高强,若是能去支援,乃是嘉洲城百姓之福。”
“你过誉了,不过是个不成器的,瞧你把他都快夸上天了。”张老谦虚笑道。
“还请柳小姐日后多多指教。”张济怀恭敬俯首作揖。
“互相指教,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上路,嘉洲城内的百姓正等着我们呢。”
柳诗忆说完,跟张老道别,带着张济怀一同上了路。
因柳诗忆和裴卿书来时便共乘一匹马,此时回去亦是共乘一匹,而张济怀单独骑了一匹。
“张老这是什么意思啊?有意撮合你和张济怀?”
裴卿书的声音自背后冷冷传来,柳诗忆忍不住抿唇一笑,但仍装作不在意的反问。
“他有这个意思吗?没有吧?王爷现在怎么对别的私事这么上心了?”
“本王哪有?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他矢口否认。
说完,两腿狠夹一下,赶得马儿跑的飞快,将张济怀远远落在后面。
“你跑这么快干嘛?若他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柳诗忆有些担心,忍不住回头去望,下一秒便被裴卿书强硬的掰了回来。
“他是个男人,用得着你来护?”他嗓音低沉绝冷,隐含着几分愠怒。
柳诗忆顿时默然,他就这么生气了?
被落在后方的张济怀察觉出前方的马儿有些不对,不落下风的驱马赶来。
没一会便追上了他们二人的马匹。
两匹马你赛我,我赛你的追逐着,原本到嘉洲城一个时辰的路程,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柳诗忆全程被马颠的五脏六腑都要缠在一起了,终于到了府衙,她下马之后站在原地晕了好一阵。
“医仙!救命啊医仙!”
一道急草草的声音传来,柳诗忆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直到她的胳膊被来人拽住,这才认清自己不是幻听。
定睛看向来人,只见赵太医表情焦躁异常,额头挂着汗珠,急的像是身上着了火似的。
“赵太医?什么事至于让你这么慌张?”柳诗忆扶住上了年纪的赵太医。
这赵太医是她带来的四位太医中年纪最大,资历最深,性情也是最沉稳的一位。
能让他不顾形象的跑来,如此急切的事到底是什么?
“医仙……你快去城南那片辖区看看吧!那边的病人病情突然加重,快要不行了!”
赵太医捂着胸口,呼呼大喘之间将重要信息说出。
柳诗忆闻言一怔。
城南那块辖区病人的病情很稳定,基本都是轻症,有不少都已经快要熬过病程痊愈了,怎么病情会突然加重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牵过缰绳,纵身上马,对刚赶到府衙还未来的下马的张济怀喊了一声。
“先别下马!跟我去城南走一趟。”
说完,她两腿一夹,往城南方向奔去。
张济怀牵马掉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
城南病患集中营。
柳诗忆飞身下马,推开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身躯一震。
只见大通铺上,各个床位上的病人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有的突发高热,烧的面目发红,像是刚从火炉子里被掏出来的煤炭一样。
有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缩成虫子,抱着痉挛的身体痛苦的哀嚎着。
“哎呦……疼死了……”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一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呜……”
一时间,整个房子内全是病患痛苦哀嚎的声音,还有惨戚戚的哭喊声。
因城南病情突然加重,其他三个区域的太医查过房以后,皆来驰援城南区。
“立刻检测他们的生命体征,重症患者立刻拉进手术室接受特殊治疗。”
柳诗忆对赵太医和从其他区域赶来的两个太医吩咐道。
目光扫到王太医的时候,她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城南本是王太医管辖的地方,若说现在这种情况跟王太医没关系,她是绝不相信的。
但现在治病救人最要紧,她暂且不与他掰扯是非,待这里的病人病情稳定之后,她再找他算总账!
“张济怀,你跟我进手术室帮忙。”
柳诗忆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进了院子旁边的厢房里。
张济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柳诗忆拿出吊灯拴在房梁上,将床拖到开阔的地方,铺上无菌布。
她手脚麻利的做着术前准备,各种奇特的仪器从她空间中被拖出来,看的张济怀目瞪口呆。
他想起了父亲曾说过,柳诗忆的医疗技术不属于这个时代,之前他还觉得是父亲耸人听闻,现在看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