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銮殿。
金色阳光洒在宫墙上,此时的金銮殿上聚集了文武百官,正是早朝之时。
突然有探子闯入大殿。
“报~皇上,宁王殿下发来急报,说前往江南的一队人马在燕州城地界遇到山匪偷袭,医仙大人被绑架,生死未卜,舒王殿下为营救医仙,饮下毒酒,此时已经毒发身亡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
“什么?怎么会这样!舒王武功高强,智勇无双,怎么可能就这么……”
皇上亦是震惊之至,说到舒王之时,喉中哽咽,头痛扶额,再也说不下去。
殿中众臣亦是议论纷纷。
“什么山匪这么能耐?居然打得过舒王殿下?若能将其招安,调往前线杀敌,那岂不是无往不胜啊?”
“舒王殿下一代王侯将相,怎么就能毁在这小小山匪手里呢?”
“今年这是什么年头啊,先是江南一带闹瘟疫,随后前去治瘟疫的队伍又遭袭击,紧接着又陨落一员大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皇上还是快快传召国师,听听国师的见解啊!”
皇上闻言,点头赞同道:“朱爱卿说的有理!来人,快将国师请来!”
皇上一下命令,很快,内侍便将国师带到了大殿上。
只见国师身穿玄袍,头戴小冠,身材瘦小,白发苍苍,一对长眉花白垂落在脸颊两侧,一双眼睛有些许发黄浑浊,在眼眶里肆意转动,盯得人心里发毛。
“老臣白眉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眉手挽拂尘,恭敬行礼。
“国师,相比你也听说了近日在江南一带发生的许多事情,你倒是跟朕说说,这灾祸到底有无化解之法啊?”皇上肃声询问道。
“启禀皇上,老臣昨日观天象,发现红日乍现,乃是田地阴阳失调之标志,预示着有天灾人祸等不祥之事发生,其实,这还是因为朝中有妖孽作乱,使的昌武国不得安宁啊。
若想化解此灾祸,就只有将妖孽找出,火烧祭天,以息天怒,万民才会有一线生机啊。”
白眉不疾不徐,话说的亦是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的。
朝中大臣有的听了赞同点头,有的则是面色凝重不知所谓。
“此事你之前就曾与朕说过,可那晋华太子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好歹也是朕的亲侄子,朕怎能忍心将他祭天啊!”
皇上为难摇头,帽檐垂落下的珠帘随幅度轻轻摆动,碰撞发出清脆之响。
“皇上,老臣知道您是顾念手足之情,迟迟不肯处决晋华太子,可五年前老臣就说过,这晋华太子乃是上古蛇妖转世,生来一头白发,一对异瞳,他的年岁越大,能量就越大,社稷就越危险。
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余,积蓄的能量已经早已超乎您的想象,若此妖不除,整个昌武国恐怕都要随之覆灭啊!”
白眉激动的两手向上伸着,表情夸张,浑浊的眼睛瞪大,看的在场所有人心底发寒。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白眉,你可不要诓骗朕,欺君之罪是何后果你应该知道!”
皇上狭长的眼眸微眯,眼底透着骇人的威慑力。
“老臣绝不敢坑骗皇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额前的珠帘一动不动,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皇上,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还是尽快照办吧,否则昌武国恐怕不复存在啊。”
有其他大臣站出来附议白眉。
“是啊皇上,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就这样葬送在一个妖孽手中,长久下去,国将不国啊。”
“皇上,臣附议!”
秦逸风咬紧牙关,手攥成拳的站在殿内。
裴卿书说的果然没错,他才走了三天不到,国师就开始撺掇皇上火祭太子了。
他眼神凛冽的看向白眉,眼中闪着寒冰,嗓音嗔怒。
“白眉!我看你才是祸国殃民的妖道!你不也是满头白发?你不仅头发是白的,你眉毛都是白的!
晋华太子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储君!岂是你说污蔑就能污蔑的?究竟谁是妖孽还说不准呢。
若是火祭了晋华太子之后,灾难依旧频发,那岂不是白白害了太子一条性命?不如就先将你火祭了,让你先去天上探探路!”
秦逸风真是气急了,憋不住的对着白眉一通输出,一张巧嘴妙语连珠。
朝中众臣听得咽了咽口水,堪堪拭了把额头冒出的汗珠。
要知道白眉国师道行高深,早已开通天眼,能够窥探天机,朝中无人敢得罪他。
这小子竟然敢指着白眉的鼻子骂,真是不要命了!
“大胆!你竟敢对国师不敬!”有急着抱国师狗腿的大臣站出来斥责秦逸风。
“我呸!他口出狂言草菅人命,枉为国师,乃是妖道!”秦逸风破口大骂,毫不畏惧朝中众臣。
纵使想要保持气定神闲的白眉,被他指着骂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失去了表情管理,气的拂尘都有些拿不稳了。
“皇上,您睁眼看看吧,这就是老臣所说的灾祸啊,太子邪气冲天,只要与他关系好的人都会受他邪气影响,此刻神智失常的秦少卿就是例子啊!”
白眉看着秦逸风,心中冷笑,自己有千百种借口可让太子死,此刻用的便是最能让秦逸风产生愧疚的一种,让太子因他而死!
这就是他当朝辱骂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你娘的神智失常,老子砍了你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秦逸风勃然大怒,将手中朝板愤然扔在白眉身上,抬脚就踹。
旁边的几个大臣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拦下,白眉这才堪堪躲过一脚。
“放肆!放肆!你们当这是哪里!这是金銮殿!都给朕住手!你们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皇上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场面,拍桌怒嚎,额前珠帘疯狂晃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下面的臣子受到威慑,这才分别站开,不再多言。
秦逸风愤愤瞪了白眉一眼,对皇上道:“皇上,此事关乎太子性命,还请皇上三思,莫要轻信这妖道之言。”
“秦少卿,朕看你的确是如国师所言,神志不清了,殿前侍卫何在?快将秦少卿拖出去,让其在家好生休养,等什么时候不发疯了再来上朝!”
殿前侍卫奉命而来,擒住秦逸风双臂,不顾他的挣扎,硬是将他架了出去。
“国师,看来事实的确如你所说这般,妖孽不除,昌武国怕是要覆灭了,传朕旨意,明日午时,在刑场火烧妖孽,以平天怒!”皇上传令道。
“圣上英明!”白眉俯首称是,浑浊的眼中透着狡黠的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