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诗忆决绝离开的身影,裴云宁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没想到柳诗忆居然这么难哄,都一年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居然没什么进展,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挫败。
他一直以为是他的方式方法有问题,结果没想到让父皇出马竟然也是一样的结果。
以皇后之位许诺,她居然都不动心?
他一时都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她让她动心了。
不过,利诱不成,要不就来个威逼?
正在裴云宁计上心头的时候,这边的柳诗忆已经快要走出宁王府的大门了。
她正经过一处长廊,经过一处书房,她顿了顿脚步。
“我有点内急,想方便一下。”她捂着肚子对围在她前后的仆人道。
“茅厕在这边,奴婢带您去吧。”一个侍女指着另一处方向道。
柳诗忆内心在苦笑,她跟他们说的意思,自然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方便。
这种被人盯着上茅厕的感觉,她只有在高考考场上经历过。
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表明他们心虚。
以为这样时时刻刻盯着她,她就没办法了?
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以前也是宁王府的一员,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年之久,对于宁王府的地形也是无比熟悉了。
就几个无用的仆人也想拦得住她?
她展颜一笑,露出温婉的笑容,跟随着侍女往茅厕的方向走去。
一进茅厕,她便将门反锁。
她看了眼围墙,因为是主人用的茅厕,所以四周的墙体垒的特别高,主要是为了防止别人偷窥。
她搬了几块石头,堆放在墙角,看准了方向,将内力运行于足底之下,朝墙角助跑两步,脚点顽石,向上奋力一跃。
她整个人腾空而起,伸出双手紧紧扒在墙边,而后肱二头肌奋力收缩,很快便攀上了墙头。
看着距离地面如此之高的距离,她将内力运行至腿关节处,深呼吸了一下,而后跳下了下去,稳稳落地。
并未惊动外头看守她的侍女。
柳诗忆蹑手蹑脚的朝荒无人烟的小路走去,绕路回到了刚刚经过的书房。
书房平时不上锁。
一方面是因为家里来的客人都很规矩,没人会偷偷往书房跑。
另一方面是要方便家中仆人能够及时进去打扫。
而仆人不管窥见了主子什么秘密,都不会向外告发主子的,因为仆人的命和主子的命紧紧拴在一起。
若主子没了,仆人也不会落得个好下场。
若主子还在,那仆人一旦被查出来,更不会落得个好下场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反而给了柳诗忆趁虚而入的机会。
趁着没人看见,她推开书房的门,随后紧接着将书房门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进入书房后,她环视四周。
只见三面墙壁上放置着实木书架,上面层层叠叠堆满了书。
看着眼前的茫茫书海,柳诗忆不由得心生畏惧。
她能从这里翻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吗?
虽然有所迟疑,但这迟疑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毕竟她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思考太多只会延缓行动。
说干就干。
但想在这么多书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无疑是大海捞针。
在找了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结果之后,她静下心来痛定思痛,仔细想了想,如果是她要将自己的秘密掩藏在这个书房里,自己会藏在哪个角落里呢?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她直接略过了那些写军士谋略的书籍,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本来翻看。
正当她瞄准了新目标准备开始搜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下人的声音。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人怎么能不见了呢?”
说话的是宁王府的王管家。
“奴婢也不知道,郡主她只说要如厕,也不让奴婢跟着进去,谁知道她那么长时间都没出来,奴婢怕出事才进去看,结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墙角堆了几块石头。”
这会说话的是刚刚带着她去茅厕的侍女。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郡主肯定是爬墙跑了,至于跑到哪里去了……给我搜!一定要搜出来!”王管家的声音有些急促,明显带着几分着急的情绪。
紧接着,外面便有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柳诗忆愣怔在原地,心中警铃声大作。
她急切的扫了左右两边,并没有什么可以供她躲避的地方。
在外面的人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她紧急躲入了空间实验室。
但在空间实验室里的她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进来搜查的人走了没有。
为了确保外面的人完全走掉,她不会突然闪现在别人面前,被人当成妖怪给抓起来,她只好在空间里等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她再闪现出去,双脚刚刚落地,眼睛还来不及打量四周,脑门突然撞上一道铜墙铁壁般壮硕的后背。
“谁?!”
耳畔传来一道带着愠怒的低吼声。
听声音,那人似乎是在生气,但又不敢大声问罪,似乎和她是有着同样的目的,都是为了盗窃什么东西而来的。
柳诗忆脑海中迅速反应过该如何应对,反正两个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事情闹大了对他们谁都不好。
正当她要以这个理由而钳制住对方的时候,一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柳诗忆顿时呆愣在原地。
“裴卿书?你怎么在……”
她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覆上一只大手,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嘘……”裴卿书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我想来这里找点东西,你呢?”她的声音在他手捂之下变得闷闷的。
“我也一样。”
柳诗忆闻言,心下了然,勾唇一笑道:
“说不定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东西呢。”
“不管你找的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该来这里冒险。”
裴卿书面色严肃的对她道,眼底氤氲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