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玄云寨,江和尚完全无感。
当他发现自己原来的卧房,被郑就改造成酒窖后,他突然有感了。
可给他高兴坏了。
他比以前更爱了,这才是他理想的人生。
离庙近,有佛经,还有酒。
孙艳艳则完全相反,她一到这就开始触景生情。
无论走到哪,她都能回想起与孙全友的过往。
经过演武场时,兄长过去教她练习飞刀的情景立刻浮现在脑中。
往事历历在目,却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她就恨。
“九郎。”孙艳艳猛地回头。
“诶。”
张鼠答应得特痛快,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他看出心上人情绪不佳,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
孙艳艳质问:“那天我偷听刘异在背后说我是蓝翔和新东方双硕士,他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骂我?”
张鼠抿嘴,现在小六一嘴里蹦出的一些词,他也搞不懂。
但这个他恰好了解些。
“不是的,他在夸你,上次他夸林阿娘做的菜好吃,就用的新东方这个词。”
“真的?”
“真的。”
必须是真的,否则,六一小命危矣。
孙艳艳每次想起孙全友,就会迁怒刘异,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他。
“假的。”后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插进来。
孙艳艳和张鼠同时回头,发现刘异和郑就朝他俩走来。
刚刚插话的是刘异。
走到近前时,他一脸哲学家气质看着孙艳艳说:
“新东方的意思是只要放下过去,一切都可以重来。”
大不了上个链接和小黄车。
孙艳艳怔怔看向刘异没说话。
她拿这个覆灭玄云寨的真凶,完全没辙。
张鼠看向刘异笑着问:“你俩审的怎么样了,查出什么来?”
刘异拉过好兄弟,“耗子,你们那个殷大善人离开巩县了吗?”
“没有吧,他上次说要多待一阵的。”
“他住在哪?”
“住庆家邸阁。”
刘异瞳孔一震,看向郑就。
庆家邸阁?
回鹘人被杀就在那间旅社。
郑就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是庆家邸阁?”
张鼠困惑地点点头,他俩干嘛这么紧张啊?
刘异对着郑就瞪眼:“你不说那间邸舍查过,绝对没问题吗?”
郑就脸色有些难看,答:“确实查过,那家邸舍从掌柜到伙计都没问题,住客除了回鹘人,都是熟客。”
张鼠被他俩的对话震晕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殷兄长,还查庆家邸阁?”
刘异没空回答他,对郑就说:“你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郑就:“我现在就去庆家邸阁会会那个殷九州。”
刘异皱眉:“应该已经晚了。”
锦娘逃走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殷九州,现在估计早人去楼空了。
郑就不死心, 点了十个家卫怒冲冲走了。
两个半时辰后,他无功而返。
“是我疏忽了,在庆家邸阁有一个常年住天字号大房的客人,据说殷九州到了后一直与这人同住。”
他上次查回鹘人的事情,翻看庆家邸阁的旅客名录时,确实有看到这个叫狄松的客人。
但他听掌柜说这人是跑生意的,常年住这里,就忽略了。
该死,枉费他自认聪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刘异听后陷入迷惘。
假设殷九州也是大野盟的人,那么这位常年住宾馆的狄松呢?
他是否也是大野盟的人?
回鹘人到处找大野盟,结果大野盟就住他隔壁。
这么巧?
回鹘人会不会就是大野盟的人杀的?
刘异感觉自己大脑404了,加载不出任何东西。
回鹘派人千里迢迢来唐各地联络大野盟,结果却被大野盟的人给嘎了?
逻辑他想不通。
华灯初上,刘异回到家。
和安坊的新家。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时间管理大师,每天要赶好几场。
他一推开房门,就看见林九蓉正在他炕上坐着。
林阿娘脸色有些疲惫,她最近因为刘根生的事情肉眼可见地憔悴许多。
老头走后,这女人自觉给自个安了个未亡人的身份,做起有实无名的后妈,接棒照顾老头的两儿子。
刘异默默给她点个赞。
他见林九蓉板着脸,走过去软软喊一句:“林阿娘。”
“小异,你去哪了?”语气不善。
“就跟朋友出去转转。”刘异嬉笑着回。
林九蓉语气严厉道:“你别以为阿娘不知道,自从搬过来,你晚上从来没在家里睡过,都是天亮前才回来。”
刘异干笑:“城里好玩的地方多,现在宵禁不像之前那么严。”
他说完,紧挨着林九蓉身边坐下,讨好意味明显。
林九蓉看着他地无奈叹了口气。
“你阿耶之前说你不学好,小小年纪逛青楼,我还不相信。你阿耶才刚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刘异装得可怜兮兮地问:“阿娘今天等我就是为了骂我一通?”
林九蓉面色缓了几分,问道:“你这两天回过九合村吗?”
刘异摇头:“没有,怎么了?”
“你阿耶的坟被人动过。”
冷水泼热油,刘异霎时被惊炸了。
他吓得从坑边站起:“我家老头……”
“没事,你阿耶还在,尸身没问题。”林九蓉安抚道。
刘异疑惑望向她:“阿娘,你打开我阿耶棺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