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他们不能这么对我,这是违法的。”
花花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些哭腔了,她从小锦衣玉食,哪儿能想象得到世界上还有“黑社会”这种东西?
姚玲天天出去坑蒙拐骗,虽然她个子小,可吓唬人的本事可不小。不过简单的几句话,花花就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阿强此时心里也泛起嘀咕来。
那工兵铲砸在人脑袋上的声音可做不得假,正常人被这么敲一下,不死也得变成白痴了。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的脑袋上一点血都没有出来?
人的脑袋怎么可能比工兵铲还坚硬呢?
姚玲看向阿强,眼底略有一丝挑衅的意味,“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撒谎吗?”
阿强用力咽了咽口水,挺直腰板说道:“你……你就是在说谎。”
“切,挺大个人了,说话还是跟小学生吵架一样。”
姚玲摆摆手,一副懒得争辩的样子。
反正花花已经被她忽悠得深信不疑了,这已经达到了她恶作剧的目的。阿强这个男人明显要比花花聪明一点,姚玲要想办法下更多猛料才行。
“你们在聊什么呢?”
于佳琪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去。
姚玲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那惊恐的表情根本就不用演,她看着于佳琪,笑眯眯地问好:
“佳琪姐姐,我们在参观甲板呢。”
“甲板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他们也没有坐过这么大的船,所以才拉着我,非要让我做他们的导游。没办法,所以我才出来带他逛逛了。”
于佳琪点点头,也没有意思继续往下询问,她指着餐厅的方向,笑着说道:“今天的午餐已经做好了,你姜学哥哥亲自下厨呢,快去吧。”
“好勒。”
姚玲点点头,第一个冲向餐厅。
于佳琪看向船上的两位客人,热情无比,“二位,等得有点着急了吧?我们也给你们准备了饭菜,快点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嗯,马上就去。”
花花和阿强往前走去。
阿强心里还是有非常大的疑惑,他抓住了花花,低声说着:“我觉得不对劲。”
“什么?”
“我觉得,你那个朋友在骗我们。你看看她和那个姐姐聊天时候的状态,这是一个绑匪和人质该有的状态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觉得姚玲现在就是那个状态了。”
花花一脸认真地说着。
姚玲微微侧过头,听到了花花的话语,不由得嘴角上翘。这就是所谓的谎话只要说一句,上当受骗的人,会自己骗自己。
阿强不忿地看了一眼姚玲,正好看见了她上翘的嘴角,这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
“你看,刚才姚玲她笑了,那是恶作剧得逞的笑。”
“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可能是在演戏。
你自己想想看吧,那可是工兵铲,那么大力敲下去,人的脑瓜子都得碎了,那人怎么可能连一滴血都不流出来?
所以,他们肯定是在撒谎罢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合起伙来骗我们呢。”
“不,我看姚玲那个表情特别真诚,她才不会说谎。她在我们学校里是一个老实孩子,可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你有没有搞错呀?你不是说她一个星期就只上两三天的课吗?这特么也能叫老实孩子啊?”
阿强一时语塞,他真后悔自己的脑袋上没有长摄像机,不能把姚玲刚才坏笑的样子给拍下来。
姚玲吹着口哨,坐在桌子上等着吃饭。
阿强见状,赶紧指了过去,“你瞧,这个丫头都开始吹口哨了,难道这是一个人质该有的样子吗?”
花花愣在原地,傻乎乎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可能是……苦中作乐吧?”
“我……”
阿强把后面的一大堆话全都咽进肚子里,决定再也不劝她了。
没有办法。
这个女人如果太聪明,她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ATM了,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管她那么多呢?
只要自己头脑清醒不上当,那就行了。这个蠢女人,根本不用多烦心,别到时候反而自己成了恶人。
想到这里,阿强重新打起精神,仔细观察周围一切的蛛丝马迹。
很显然,那个名叫郝运的人是这些人里的首领,大伙儿对他的态度都非常尊敬,他的手表看上去非常名贵,应该是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
还记得刚上船的时候,他们都说这是一个科考船队,但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一个有“书呆子”的气质。
除了那个叫徐飞鹏的家伙,神神叨叨地像个神经病,其他人的身上都多少带点煞气。
如果这种人能叫科考团队,那么阿强都能当个大学教授了。
阿强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那个被敲脑袋的倒霉蛋并没有过来,姜学在吃完东西以后,拿了一点东西准备要走,却被那个郝老板叫了下来。
“姜学,你要去哪儿?给魏来送吃的?”
“对呀。”
“放这儿吧,别去了。”郝运摆摆手说道,“给他吃了纯属浪费。”
“嗯……有道理。”
姜学点点头,又把盘子给放在了桌子上。
魏来晕船太严重,吃多少就吐多少。万一这顿饭吃下去,他又吐在甲板上,还得麻烦人家清扫,所以还是算了吧。
阿强见此情景,默默皱起眉头,“那个人叫魏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阿强脑子里一片混乱,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魏来是人质?
姚玲和船员是一伙儿的?
如果他们真的是黑社会,那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和花花呢?
这些法外之徒,应该不会对普通人有什么怜悯之心吧?
那姚玲说那些瞎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到底什么人?要去做什么?
“嘶……”
阿强一时间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一边挠头,一边倒吸凉气。
花花嫌弃地扭过头去,低声道:“能不能别挠头了?头皮屑都掉进饭菜里了。”
“对不起。”
阿强点点头,埋头吃饭。
虽然搞不懂这个船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他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根本没有安全可言。
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这艘船都是龙潭虎穴,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正解。
“你吃完了吗?”
“嗯……”
“吃完了,就走吧。”
“等等,我还想再……”
“先和我走。”
阿强在花花耳边说了两句,趁着大伙儿不在意的时候跑出了食堂。姚玲刚好抬起头,看见二人走了出去。
“这两个神经病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姚玲眯着眼睛,三口两口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一溜烟地窜出食堂,追了上去。
观鸟会的其他成员也吃得差不多了,徐飞鹏看了看手表,担心地说道:“过去二十分钟了,根据规律,会长是不是要醒来了?”
“差不多。”王宁宁点点头道,“接下来该谁去给会长催眠了?”
听到这话大家全都开始推卸责任。
“哎哟,我手指甲断了。”
“呃……我要去照顾客人。”
“上次就是我砸的,手腕到现在没恢复呢。”
王宁宁无奈地耸耸肩只能对着徐飞鹏点头道:“那就只有你去了。”
“我?可是我……我不行啊,力气不够大,如果一下子打不晕会长,他又该说我了。宁宁还是你去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王宁宁瞪了徐飞鹏一眼,伸手从姜学的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拳头打不晕,那就用手枪吧!”
“啊?”
徐飞鹏走到桌子前,握着手枪怔怔地出神,他用力咽了口吐沫,拿出了上刑场的心态走出食堂。
“各位,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