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条客哈哈大笑，拉着魏来往旁边走去。
“都是赚点辛苦钱。”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魏来皱了皱眉头，“你们就不怕生病？”
“呵，生病还不好？生病了，我们还会得到时代科技的津贴呢，而且我们还会因此获得更多的二期药品，这东西有多稀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皮条客上下打量着魏来，最后才把视线停留在魏来的脖子上。
其实，这里的小白鼠都是可以不戴项圈的，只有在试验区域他们才需要佩戴项圈。
因为，项圈不仅可以起到控制志愿者的功能，他们还拥有检测志愿者生理数据的功能。
皮条客以为魏来是刚刚经历过实验，因为嫌麻烦所以才没有摘掉项圈。
现在看来……这家伙应该是刚刚从缓冲区出来的“新人”。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第一次来生活区？”
“是的。”
“这样看来，你是第一次注射二期药物吗？你清醒的时间是多久？”
“二十四小时。”
魏来并没有说实话。
皮条客听到二十四小时的答案后，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哇哦，那你还挺有天赋的，我遇到的最短的也才七十二小时。那么，你出现戒断反应了没有？”
“戒断反应？”魏来歪着脑袋问道，“超人药还有戒断反应吗？”
“这是二期药物的副作用，如果长期不注射药物的话，就会产生戒断反应，甚至导致机体崩溃。
这条街上有七成的人都产生了戒断反应，但是时代科技只会给予极少的药物，他们需要我们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劳作，从而换取药物。”
“那姑娘们是用身体来换取药物？”
“姑娘们……身体？”
皮条客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魏来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皮条客，“你笑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是新人，对吧？”
“是的。”
“所以，你以为我是拉皮条的中介？”
“难道不是？”
皮条客挠了挠头，他撇着嘴想了半天，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的工作和拉皮条没啥区别，因为我解决的问题都是人类下三路的问题。
可事实上呢？我并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女的，你在我的店里也不会看见任何一个女的给你服务。
因为，我给你提供的服务比女人强大一百倍。”
“我不明白。”
皮条客哈哈一笑，他拉着魏来的胳膊，指了指身后说道：“你我聊得比较投机，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这样吧，今天我请客，我来带你去体验一下。”
魏来皱起眉头，不敢上前。他虽然已经不是雏儿了，但他还是对那种场所敬而远之。
“我真的不喜欢喝花酒。”
“不是花酒，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魏来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这个皮条客继续前进。他只是很好奇这里的生活区是按照什么样的规则在运营着。
皮条客见魏来有些紧张，于是便继续和他聊天。
“我叫老皮，你怎么称呼？”
“叫我傲天。”
“嚯，这名字可真大气呀。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业。”
老皮的恭维话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嘴里蹦出来。
魏来根本不理会，只是默默地看着周围的店铺。
这里所有店铺的门头都是制式的蓝底白字，从颜色到大小，再到所用的字体都是一模一样。
如果在现实中碰到这样的商业街，魏来肯定第一时间掉头就走，顺便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就出来梦游了。
越往前走，类似夜总会一样的娱乐场所便越多，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里面进进出出，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欢快的笑意。
客人之中有男有女，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大多是独来独往，很少有三五成群的。
有些男人就是得了癔症一样，他们悬空抬着大臂，就像是搂着一个看不见的女伴。
还有女人也不时发着神经，总是捂着嘴巴呵呵傻笑，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红晕，哪怕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来，请进吧，这就是我们的店。”
“大东夜总会。”
魏来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依然是那一副蓝底白字、毫无生机的风格，他摇摇头跟在老皮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魏来终于来到了夜总会的内部。
这里的墙壁全部都是白色的，靠墙边放着一溜排的躺椅，许许多多的客人软趴趴地躺在椅子上，满脸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魏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的右手朝天，手腕全都紧贴着躺椅的扶手，手腕上的手环也严丝合缝地卡进了扶手插槽里。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就是能让你快乐的东西。”老皮拉着魏来坐下，“你尝试一下就知道了。”
“等等……”
不等魏来抗议，老皮便按着魏来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接着又把魏来的手腕卡在了扶手的插槽上。
魏来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
不对劲！
我被骗了！
魏来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变得大不一样。
原本简陋的建筑物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单调刺眼的白炽灯变成了闪烁耀眼的霓虹灯。
他身下不再是躺椅，而是一个柔软舒适的大圆床。
“老板，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魏来的耳边传来。
魏来扭过头去，只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戴着猫耳朵的性感女郎正跪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用自己白皙的手指，轻轻在魏来的脸蛋上划来划去。
魏来脸上的汗毛直竖，只感到女郎的气息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是你爹！”
魏来浑身一机灵，一拳砸在猫女郎的脸上。
猫女郎惊叫一声，尽管如此，她的呼叫声也依然性感撩人。她蜷缩在床边，脸颊微微肿起，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滴。
“老板，你怎么这样对我。”
“我去，你是妖怪吗？”
“我懂了老板，你喜欢玩那种游戏？”猫女郎微微一笑，她跳下圆床，跪在地上，“主人，请惩罚小猫咪吧。”
“嘶——”
魏来浑身一哆嗦，赶紧跳下床，一路向外狂奔。他终于来到了室外，看见了夜总会外面的世界。
这里的招牌不再千篇一律。
这里的行人穿着各异。
这里的房屋高低错落。
这里的天空满是闪烁的明星。
“不对……这里不对！”
魏来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脑子里想起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咚咚咚！
魏来的耳边传来一阵敲打声，如同打雷一般让人浑身颤抖，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傲天。”
“住手！”
魏来的眼前一阵恍惚，他四肢僵硬，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他不停深呼吸，这才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正常。
面前依然是那个只有白墙的房间。
男男女女的客人依然闭着眼睛，坐在躺椅上陶醉着。
而老皮站在自己的身边，担忧地看着自己，他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的心率都跳到170了。”老皮疑惑地看着魏来，“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东西？”
“哈？”
魏来看着老皮，脑袋里嗡嗡直响，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老皮拉着魏来，走到了夜总会的外面。
魏来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眼里满是冷漠。他觉得这些人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一群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老皮从怀里掏出一只电子烟，递到了魏来面前。
“吸一口不？这可以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不用，我不吸烟。”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一些……恶心的东西。”
“不应该呀？我刚刚给你体验的可是我们最高规格的服务了，他可以自动匹配你的癖好，给你创造一个最合适你的伴侣。”
魏来沉吟片刻，反问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好玩的东西呀，大家都用这种东西来放松心情。大家在这里的生活太抑郁了，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放松。
你也知道，时代科技的志愿者里有不少都是艾滋病，为了防止自己染病，大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满足欲望。”
“哼，我不是问为什么，我是问是什么。”魏来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我要你告诉我，刚才那个椅子是什么东西，我刚才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有人说他是幻觉，有人说他是梦境，有人说他是现实。
但是，如果你让我们的研究员过来，也许他会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大脑的活动和激素的作用。
你会感到开心，你会感到难过，这都是激素的作用。
你会为爱情疯狂，那不是并不是什么浪漫高尚的故事，那只是你为了繁衍后代产生的冲动，这也是激素的作用。
超人药的原理如此，生活区夜总会的原理也是如此，我们给你注射特定的药物，用器械刺激的你的大脑，让你满足生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