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斗嘴，一边朝着反方向跑去。
魏来拿出手机，点开了波波的直播间，发现这小妮子已经迷了路，根本没能追上他们。
二人松了一口气，扭头来到一家自助餐厅门口。
百特曼拿出手机，打开了几十个APP。
“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领券。”百特曼解释道，“我刚刚注册了好几个平台，新人注册之后我可以领很多优惠券，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家自助餐厅一共入驻了十几个平台，也不知道这些优惠券能不能叠加使用。”
百特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计算器，不停敲打着键盘，似乎在计算哪个平台的优惠更便宜。
魏来不耐烦地咂咂嘴，踏前一步道：“哥，我肚子饿了，忍不住……”
“别急，我们俩一起去，有优惠。”
百特曼选好了优惠券，这才带着魏来走进了餐厅。
付好了账，总共花了两千六百块，换算成现实货币大概也就是两百元。魏来已经觉得很划算了，可是百特曼却依然觉得有些心疼。
“扳手，多捡一点肉类和海鲜，这样才能吃回票价。你能不能别拿你那个香肠和面包呀？卧槽，你怎么还点炒饭？炒面就别拿了吧，吃不下的东西我们要罚款的。”
魏来懒得和百特曼解释，他一手拿着一个盘子，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吭哧吭哧地往嘴里塞。
百特曼看了看四周，决定不和魏来坐在一起，自己选了另外一桌坐下。他的桌子上全都是海鲜和牛排，没有一样便宜菜。
可是，百特曼终究还是点多了。
这家自助餐厅太不厚道，菜里重油重盐，百特曼不得不多喝了好几口水，最后涨到了肚子。
“妈的……”
百特曼苦恼地撇着嘴巴，他看了看四周，趁着服务员不注意，拿起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
“等等，你要做什么？”
魏来嘴上油腻腻的，他按住百特曼的肩膀，制止了对方倒菜的行为。
“我吃不下了，不想罚款。”
“给我吃。”
魏来抢过百特曼的盘子，一仰脖子将盘子的食物“喝”进嘴里，他“咔嚓咔嚓”地咀嚼着，连鱼骨头都一并咽了进去。
“你……”
百特曼歪过脑袋，看向魏来所坐的位置。他的座位上堆了好多盘子，足有一人高，一共有三个服务员正在帮忙收拾魏来的座位。
店铺里的服务员看着魏来，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可他们没有一个敢多说话。
“你是饕餮？”
“嗯。”
“嘿，果然你就是魏来的孪生兄弟吧？”
“世界上的饕餮又不止我一个。”魏来翻了个白眼，“出去以后别乱说。”
“不不不，当然不会乱说。”
百特曼咧嘴一笑。
如果扳手真的是魏来那个通缉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把这个秘密那么轻易地告诉别人？
在百特曼看来，魏来是近十年来最传奇的通缉犯，能和他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百特曼有些担心，于是低声提醒道：“魏来，这个世界里好像对诡异力量没有概念，你最好低调一点。”
“没事，这些人不会说我的。尊重别人的食量，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正确’。”
魏来说完，伸手指向转角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坐着一个大胖子，他肚子上的肉太多，以至于连椅子都装不下，他需要将自己的脂肪抬起来，垛在扶手上才能好好坐下。
胖子脸上有一块块黑斑，显然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他的身边却围着好几个瘦子，手里举着手机正在帮胖子摄像直播。
“什么胖子？会不会说话？唐朝以胖为美，我们国人现在为什么对身材丰满的人恶意那么大？”
“瘦下来很好看？谢谢，我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很满意。”
“不要劝我减肥了，以瘦为美只是社会强加给我的标签，谁说胖子就不是美？房管，把这个劝我减肥地踢出去，真是扫兴。”
胖子一边说话，一边大骂网友。
仅仅只是说了两句话，他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刚跑完一千米长跑一样。
胖子的手下端来了几盆大肘子，他想也不想，抓起肘子就往嘴巴里面塞。他鼻子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就和猪吃东西没两样。
魏来摇了摇头，拿起一根牙签叼在嘴里。
“走吧，那胖子今晚必死无疑。”
“为什么？”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今天不死，明天也不会好受。都这么胖了，还吃那么多东西，他还能活命？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正确’和‘尊重’。”
魏来随手拿了一瓶酸梅汁，走出了餐厅。
百特曼屁颠颠地跟在了魏来后面，满脸欣喜，“这次我吃自助餐肯定赚大了。”
“先别提这个了。”魏来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对付那些女拳的方法。”
“你说？”
“出租车事件证明了我的想法十分正确。这个世界的人非常容易被煽动，网络舆论的力量空前强大。
开始吧，我们直接油门踩死。
你去买几个打光灯，我去写文案，今天晚上我们拍好视频，立刻上传网络。”
“明白。”
“另外，你不是精神系的吗？不知道你的催眠能力有多强？”
“啧……我只能催眠自己，催眠别人需要一些工具。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我需要你……”
百特曼听着魏来的计划，不停点头。他感到十分安心，有魏来这样可靠的人做队友，还有什么难题无法克服？
……
晚上。
波波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了床上。她卸完了妆之后，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她脸上有好多坑坑洼洼的痘印，就连眉毛也是稀稀拉拉的两束。
除了她的眼睛稍微水灵一点、身材健康匀称一点，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可取之处，可她在化妆品和美颜相机的武装下，偏偏就能成为一个九分美女。
也许这就是波波自信的来源。
“唉，这些臭屌丝真烦。”
波波打开自己的私信列表，99+的未读消息让她说不出的烦闷。她没有通过那些白嫖党的好友申请，而是来到自己的老板群里发送今天的福利照片。
“哥哥们好呀。”
波波拍了一张自拍，在用软件P图之后便发了出去。照片上她搔首弄姿，隐私部位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波波好漂亮。”
“波波真性感。”
“prprprpr……”
老板群里，那些曾经给波波刷过礼物的老板纷纷开始拍马屁。
令人意外的是，波波明明是一个知名的“女拳”博主，可她的老板群有四五十个人，而且竟然全都是男人。
“这些臭屌丝。”
波波冷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以防止面膜掉下来。这时，有一个老板私信了波波。
“波波，有人在网上骂你。”
波波撇撇嘴，网络上骂自己的人那还少吗？那些骂她的人，又有几个真的火了？
“不用担心亲爱的，他想骂就骂吧，你们别去和人对线，那就是给人增加热度而已。”
“不，你不知道，这个人有点东西的。现在已经上热搜榜了。”
老板说完，立刻给波波发了一条链接。
波波点开一看，发现视频博主竟然是之前在健身房遇到的那位渣男。他穿着板板正正，表情严肃，看上去就像是政府官员一样。
“各位网友你们好，我就是之前被波波污蔑的男性。在这里，我有些事情想要表达。
第一，我确实在健身房里看了一眼镜子，但我并没有一直盯着看。
第二，我确实和波波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但波波和她的姐妹们挡住了电梯门，在走廊里大吵大闹，是她们先对我动手的。”
说完，魏来举起了自己的胳膊。
在他的臂弯处，魏来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看上去就是女人指甲留下的痕迹。
波波摸了摸下巴，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曾经抓挠过魏来的胳膊。
“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在保持克制，没有与波波发生冲突。可是他们让我感到受到威胁，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想说的是，人命高于一切。
我虽然是个男性，但我本身患有渐冻症，在犯病的时候我连吃东西都非常困难。
三个女人足够将我置于死地。
为了保命，我不得已和波波等人发生了冲突。”
“弱智！”
波波看完了魏来的视频声明，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这篇视频声明毫无力量可言，甚至还非常愚蠢地说出了两个致命点。
偷看女人。
推搡女人。
这两点足够让对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波波点开了视频评论区，果然不出所料，魏来的评论区里全都是辱骂魏来的话语。
正因为这些骂人的话太多了，所以他的视频才能在顷刻之间冲上热搜榜的第一。
“愚蠢！”
波波摘掉面膜，简单地化了个妆，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启了今天晚上的直播。
“家人们，晚上好呀！”
波波像往常一样点开了直播间，可是刚一开播就有人向自己发来了PK邀请。可是，她想也不想，直接就挂断了连线。
“家人们，今天……”
嘀嘀嘀——
波波还没开口，直播连线又一次来了。她刚想挂断，直播间弹幕却在疯狂刷屏。
“主播快接呀！”
“是上次那个猥琐男！”
“主播快和他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