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19陷入短暂的沉默。
魏来心中冷笑了一声。
显然，外面的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这段时间来异学会肯定还在不停派遣特工，但没有一个有进展。
不然C-019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自己来回拉扯。
“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
“OK。”
“我给你三个选项，你自己挑选一个。”
C-019话音刚落，同时有三段文字出现在魏来的眼前。
【选项一：积食】
主动：消耗储存的脂肪以驱赶精神污染效果或恢复消耗的精神力和体力。
被动：你的消化系统进一步诡异化，它可以将一部分的营养转化为脂肪储存，但会减缓诡异力量的成长速度。
【选项二：反酸】
主动：你可以从口中吐出强大的酸液。
被动：你的消化系统进一步诡异化，你可以在瞬间消化食物加速诡异力量的成长，但你将随时随地处于低血糖的状态。
【选项三：屯粮】
主动：你可以在身体的任意部位生成鬼牙，吞噬或吐出物品，但无法吞噬有识物体。
被动：你的消化系统进一步诡异化，你的胃可以存储10立方米的物品，储存物品越多你的精神负担越重。
“好了，你告诉我想要哪个？”
“等等，我思考一下。”
魏来看着三个选项，摸摸思考着。
选项一是一个恢复类的技能。
驱散精神侵染状态和恢复精神力与体力，看上去像是一个很有实用性的技能，但小吵闹本身就具有驱散效果，这和小吵闹的功能重叠，有些鸡肋。
更何况技能的被动效果还会让自己变胖，实在不美观。
选项二是一个进攻类的技能。
看描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远程进攻技能，这是自己最为缺乏的能力，被动效果还能加快能力成长的速度。
不过，长期处于低血糖状态的负面效果实在太大了。
魏来当了那么久的药罐子，接受诡异化改造就是为了躲避病痛，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一个新的罪受？
更重要的是，从嘴里吐酸液实在不符合帅哥的战斗方式啊。
选项三是一个辅助类的技能。
有了这个技能，基本就等于多了一个哆啦A梦的随身口袋。主动效果虽然无法用来进攻，但它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窃或者取出各种武器道具。
如果自己以后和C-019需要长期合作，这个技能必是神技。
“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
“我在使用主动技能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有呀，你胳膊上的纹身会闪烁。同样掌握诡异力量的人会有所感知，但普通人是不会有反应的。”
“有办法掩盖住吗？”
“这需要你自己去感受。”C-019发出了欢快的音乐，“这属于诡异力量的控制技巧，不是我能告诉你的。”
“哦，我明白了，我选择选项三。”
“选项三，屯粮。你确定吗？”
“确定。”
“那好，你找个地方坐好，我在一分钟后开始。”
“好。”
魏来四处望了望，靠在桥洞的墙壁上坐了下来。
一分钟后，魏来忽然感到胃部一阵绞痛，忍不住恶心干呕。他双腿颤抖着，死死咬紧牙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
“呼……难怪你说要我坐下，这也太难受了。”
“其实我可以温和一点的。”C-019发出一阵俏皮的音乐，“不过为了赶时间，我就用力了一点。”
“真的吗？”
“当然，我是从来不撒谎哒。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像你这么优秀的合作者，世界上已经很少见了。”
“OK。”
C-019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魏来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彻底湿透了。他捏了捏拳头，臂膀上的纹身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该死……你为什么要……听那个光球的话？】
【快停下！】
【不要再用这个能力了！】
紫川突然诈尸，吓了魏来一跳，紧接着魏来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饱腹感，大量记忆涌入脑海。
从紫川如何学艺，到紫川如何死在自己手里。
那些紫川从未放出的记忆，一点一滴地融入了魏来的脑海。原来，紫川获得的天蓝色纹身也是最近十年才得到的，紫川对它的了解只有一点。
——这东西是可以控制灵魂的，而灵魂是异学会永远不肯承认的东西。
紫川的知识杂乱不堪，唯一能让魏来掌握的只有星语，而其他的知识则因为太多太杂而无法记忆。
“呼……太棒了。”魏来憨笑一声，“这老孙子总算给我消化干净了。”
魏来重新将精神集中在右手上。
右手手心一阵瘙痒，紧接着是一阵撕裂的疼痛感。
魏来张开右拳。
掌心咧开了一张鲜红色的小嘴，看上去很像是昆虫的口器。
“这就是所谓的鬼牙。”
魏来把食指伸到了鬼牙之中。
咔嚓！
鬼牙用力收紧，咬破了魏来的食指。
这张小嘴里的牙齿锋利无比，魏来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居然伤到了自己。
“嘶……这东西应该是有点杀伤力的。”
魏来四处看了看，他走到江边捡起了地上的小石子，塞进了右手的鬼牙中。
鬼牙无法咬碎石头，如果再用力魏来就会感到疼痛，于是他就干脆将石头吞了进去。
“虽然有杀伤力，但杀伤力有限，咬合力大概等于成年人类。如果是咬在喉咙之类的要害部位，足够杀死人，其锋利程度也足够咬伤普通人的表皮。”
魏来又看向了江边的路灯。
路灯的体积肯定是不会超过十立方米的，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吞进肚子？
魏来用手搭在路灯上。
路灯被一道黑色的光线包裹，原地消失不见。紧接着魏来便产生了一阵空虚感，这是精神力大量消耗的结果。
魏来又在这路上随便吞了些垃圾杂物，直到十立方米的空间全部填满，他感到全身疲惫就像是熬了两个大夜班没有休息一样。
“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
大概休息了十分钟，魏来的精神力全部恢复。可他的身体依然感到有些疲惫，大概只能发挥出七成的实力。
魏来右手一挥，将吞下的杂物一个一个放归原处，这才让自己的状态恢复正常。
“十立方米只看体积不看形状，只要总体的体积不超过上限，就算我吞进一个路灯也没有关系。
不过，吞噬这种大型的物品需要在一瞬间消耗大量精神力，而且吞噬的场面太张扬了，还是吞小点的东西舒服一点。”
魏来总结着自己的体感，接着看向江边的水鸟。
水鸟离自己大概有十米远，他正单脚站在江边的护栏上睡觉，丝毫没有注意自己。
这些水鸟平常经常和游客讨要食物，所以对人类基本没有什么戒备心，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离那只鸟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魏来突然发难，一把抓住了鸟的脖子。
“嘎！”
水鸟发出叫声，周围的同类见状纷纷扇翅离开。
魏来再次发动能力，想要吞噬水鸟却根本不起作用。
“水鸟算是有识生物，所以不能吞噬，如果咬死的话。”
魏来用掌心的鬼牙咬断了水鸟的脖子，他感到口中生出一阵血腥味，应该是水鸟的血已经流进了口器中。
呼——
鬼牙吞噬了水鸟。
魏来发现，自己可以选择将水鸟食为食物，也可视为物品。反正他现在生冷不忌，于是干脆将水鸟视为食物进行消化。
小吵闹从魏来的裤兜里钻了出来，看着魏来尝试新技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你觉得很帅？”
“锵锵！”
“对了，你算不算有识生物？”
“锵锵？”
魏来抓起小吵闹，尝试往鬼牙里塞。
小吵闹开始破口大骂，伸手拿出了自己的吉他。
魏来吓了一跳，赶紧吐出小吵闹。
“有话好好说，你别开腔！”
“锵锵？”
“纯粹是学术性的讨论，我真不是故意的。”
“锵！”
“好好，我不再拿你做实验了，我发誓。”
“锵！”
“等我出去，我一定给你买一个好点的耳机。”
“锵锵锵！”
“行，给你买个环绕立体声的音响，但是你晚上不能在家听，只能白天听，好不？”
小吵闹点点头，这才把吉他重新放回背上，他拽着魏来的裤脚，三下两下就爬进了魏来的裤兜里。
有识生物必须杀死之后才能吞噬，例如动物、昆虫和有自我意识的诡异物品，但是青草树木之类东西则算无识生物，可以像普通物品一样随意吞噬。
不仅如此，动物尸体其实比其他物品更难吞噬，除非将它们当成食物消化，否则储存在身体里会大幅度增加精神力的负担。
总结来说，魏来对自己的新能力非常满意。他可以小幅度地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还获得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空间口袋，算得上物超所值。
“走了，回家去，我要拿你做个试验。”
“锵锵？”
“没什么，我就想试试看，你弹的音乐能不能用录音机录下来。你每次弹个五分钟就要休息，实在太鸡肋了。”
“锵锵！”
……
翌日清晨。
魏来一睁开眼睛，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无数信息提示。他打开一瞧，敏敏一连给自己发了十几条的消息，都是在聊视频的事情。
【视频发出去了，但是没什么流量啊。】
【一夜过去了，还是零点击。】
【我就说你的路子不行吧？】
【等等，突然爆了。】
【点击破百万了，这是我第一次破百万。】
【魏哥，你看看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你看这些人，我都觉得可笑，我觉得他们在表扬我呢。】
【魏哥……有人敲我们家门，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