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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1)


寄山酒楼的雅间里,钱老爷和荆少语在棋盘上厮杀得难舍难分……至少表面上看着是这样的。

钱弄墨手里捧着一杯菊花茶坐在窗边,不时回头打量着正襟危坐陪钱老爷下棋的荆言,琢磨着这人是当真与钱老爷棋艺不相伯仲呢?还是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

时间仿佛过去了好久,他们却连一局棋都没有下完。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欢快的鼓点声,钱弄墨一下子站了起来,“要选花王了!”

钱老爷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意犹未尽地对荆少语道:“待会儿再来!”

钱弄墨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来?

荆少语笑了笑,很是好脾气地道:“好。”

这副乖巧的模样若是被邵时有看到,一定会惊叹白日见鬼了。

“你小子,不错!”钱老爷满意地点点头,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之色溢于言表。

和先前那副挑剔又冷淡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陪你下棋就不错啦……”钱弄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懂什么,这叫棋品如人品。”钱老爷眉头一竖,信誓旦旦地道,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

行吧,你高兴就好。

钱弄墨走上前,好奇地看了一眼棋盘,然后有些牙疼地倒抽一口凉气,竟果真下了个不分伯仲!钱弄墨神色复杂地看了荆言一眼,心道原来他下棋是和钱老爷一个水准的啊,看来成亲之后,夫妻对弈什么的还是免了吧……这一刻,钱弄墨默默在心底做了这个决定。

咦,她已经在畅想婚后生活了吗?这这这……这未免有点太不矜持了吧?钱弄墨后知后觉地想着,感觉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你在想什么?”荆少语见钱弄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笑着问道。

“唔……”钱弄墨掩饰性地掩了掩嘴,“没什么,楼下已经开始选花王了,我们快些去看看吧。”

她一副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心虚模样,荆少语虽不知她想了什么,却觉得她这模样着实可爱极了,哪里舍得反驳,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

很是温柔的样子。

钱弄墨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一些。

“阿言,下面人多,你陪着墨儿不要走散了。”一旁钱老爷随口吩咐道。

这就叫上阿言啦?

钱弄墨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钱老爷,这陪他下了一盘棋他就忘记他们还未成亲需要避嫌这回事了?明明之前还防荆言跟防贼似的呢!

真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

显然钱老爷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他已经带着钱夫人下楼看竞选花王去了……

荆少语轻咳一声,“钱姑娘,我们也下楼吧?”

钱弄墨回过神来,点点头,尔后又想起了被钱老爷遗忘的闫慎,钱老爷敢遗忘他,钱弄墨可不敢,于是她回过头笑容可掬地对闫慎道:“闫公子,一起去看看吧?”

闫慎丝毫没有被冷待的不悦,微微一笑,温声颔首,“好。”

真是个好脾气的人呐,钱弄墨感叹着走下楼。

她身后,“好脾气”的闫慎和“温柔”的荆少语起身一同跟了上去,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周遭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一个度。

钱弄墨忽觉身后一寒,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闫慎温和地看着她,问。

“是忘记什么了吗?”荆少语不甘示弱,微笑着道。

“啊没……”钱弄墨摇摇头,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下了楼,果然又是错觉吧?

今天她真是太奇怪了……

她身后,荆少语和闫慎同时收回视线,对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同时下了楼。

寄山酒楼外搭起了高台,摆着十几盆形态各异、颜色不同,但美得各具特色的菊花,俱是不常见的珍品。随着这几年花市声名渐显,不仅仅是凤来镇,临近几个镇子,甚至是府城都有人来竞选花王,场面越发的热闹起来。

钱弄墨一下子被其中一株金红两色的复色菊吸引住了,它花瓣是大红色的,背面却透着金黄色,外围一圈花瓣平展开,内围的花瓣却往内拢着,层次分明、错落有致,远看像一团燃烧的烈焰,当真是抢眼极了,她看花看得入了迷,丝毫没有察觉到荆少语和闫慎两人并没有跟上来。

此时,闫慎和荆少语正站在人群外,他们一个白衣一个锦衣,同样的气宇轩昂、长身玉立,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气场,惹得周遭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拿眼睛偷瞄他们。

“荆大人怎么不进去赏花?”闫慎忽然开口,不待荆少语开口,又带着些讥诮道:“不过也是,想来以荆大人的身份,什么珍品没见过,又怎么会对凤来镇这样一个小小的花市有什么兴趣呢。”

语气凉薄,和方才在钱家人面前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判若两人。

荆少语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个正仰头赏花的姑娘身上,确保她一直安全地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慢悠悠地道:“庄子被查抄的事情是你透露给钱姑娘的吧,你究竟对钱家有什么企图?”

“这与你无关。”闫慎道。

“这两日我和邵时有一直宿在赵知府家中,又要查抄清点赃物又要审问犯人简直忙得一刻不得闲,闫大人似乎过于清闲了?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奉指来襄助我查案的?”荆少语扬眉道。

“本该一刻不得闲的荆大人现在却在逛花市,这似乎也有些不务正业?”闫慎反唇相讥。

荆少语眉头一蹙,从今日见到闫慎之厮之后他一直在琢磨一句话,那日在庄子里狭路相逢后他那句“离钱家姑娘远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左思右想,再看着今日闫慎这条出了名的疯犬对钱家人做小伏低的样子,内心里终于冒出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猜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对钱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他皱着眉头问。

闫慎眼角狠狠一跳,“荆大人这算是以己度人吗?”

对钱姑娘有非分之想的难道不是眼前这个人吗?!

不远处,钱弄墨终于发现荆少语和闫慎没有跟上来,她四下里看了看,对上了荆少语的视线,她冲着他们挥了挥手,高声道:“荆公子,闫公子,你们不过来赏花吗?”

荆少语一下子笑开,也冲她欢快地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看就好了!”

钱弄墨看了看汹涌的人群,终于发现要挤进来是有点费事,也不知她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这时,那盆复色菊的主人上前开始介绍,“这株复色菊是金背大红,乃难得的珍品……”

钱弄墨的视线一下子又被吸引了过去,一时顾不得荆少语和闫慎了。

几乎是与钱弄墨视线错开的一瞬间,荆少语的眼神又恢复了凛冽,他凉凉地道:“或者,我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你对钱家,有什么非分之想?”

钱家巨富,在闫慎这条疯犬面前,不啻小儿怀金行于闹市。

据他所知,他的皇帝姐夫最近有点缺钱,当今陛下是位英明的君主,可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开运河兴水利要钱,厉兵秣马要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钱……对钱如此敏感的皇帝姐夫可不就对盗铸深恶痛绝了么。

现在这位行事素有疯犬之称的闫大统领借着襄助他查案的名头来到凤来镇,却对查案的事一点不上心,反而隐姓埋名借住在钱家,还对钱家人大献殷勤,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该不是想拿钱家的家财对陛下投诚吧!

闫慎几乎要被他逗笑了,“荆公子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

荆少语却认定他这是做贼心虚了,警告道:“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都请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闫大人。”

“真是可笑,你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句话。”闫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道你当真可以入赘钱家,当真愿意娶她?荆大人。”

荆少语微微蹙眉。

“看吧,你也知道不可能,以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娶她,更何谈入赘。所以,请离她远点。”闫慎冷下了脸。

“你是什么人?我与钱姑娘的事又何需向你交待?你且管好自己吧。”荆少语轻嗤一声,“对了,有句话我忍了许久,闫大人这身白衣当真是碍眼得很。”

闫慎一下子抿紧了唇,那张清冷的面孔一下子仿佛布满了寒霜。

旁人怕这条疯犬,荆少语才不怕他,他丝毫不惧地迎上了他的视线,“还是说,你这副装扮是在替死去的义父守孝?……还真是孝子呢,也不枉魏晟收养你一场,也不知魏晟他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因为有了你这么一个孝子而感动得不能自已?”

明明是他亲手送魏晟去死的,如今却还这般惺惺作态。

这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闫慎那张清冷的面孔一下子变得雪白,眼中透出了阴戾之色。

荆少语终于激得闫慎变了脸,轻哼一声,满意地调转视线去寻人群里的钱弄墨,然后……他一下子变了脸。

那盆金背大红的旁边,不见了熟悉的身影。

钱弄墨不见了!

他也顾不得人群太挤,赶紧走了过去。

闫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阴森森地道:“你且把话说清楚。”

荆少语甩开他的手,“别烦我,钱姑娘不见了。”

闫慎一听,也顾不得找荆少语的麻烦了,忙也回头去人群里找那道身影,果然是不见了,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咬牙道:“她方才说过,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荆少语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指使何红绡差点掳走钱弄墨的家伙,他可是答应过钱弄墨会把这个人找出来的,可是查抄了庄子之后却一直没有查出这个人,该不会是他又下手了?

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俩人终于有些慌了神。

“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找。”荆少语迅速划分了路线。

闫慎一点头,两人达成共识,兵分两路去寻人……竟就莫名地团结了起来。

钱姑娘去哪儿了?

她方才正赏着花呢,忽然听到人群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钱弄墨,钱弄墨!”

她扭头一看,便看到邱灵暄正在对面的墙角处向她招手呢,想着邱灵暄上回可算帮了她的大忙,她当时还怀疑她是被苏行桑蛊惑了哄她出来呢,钱弄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还是颇有些过意不去的,因此她笑着冲她挥了挥手,挤出人群走了过去。

“灵暄,你一个人来的吗?”钱弄墨走过去,笑着同她道。

“我和我二哥一同来的,他方才瞧见李小娘子,就撇下我献殷勤去了。”邱灵暄撇撇嘴道。

邱二哥中意李家小娘子的事,钱弄墨是知道的,李家对邱二哥也挺满意的,如今就等着过三书六礼了。

“看来你很快就有二嫂了。”钱弄墨笑道。

邱灵暄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雅间里坐着聊吧。”

钱弄墨也许久没有同邱灵暄好好说过话了,上回也是匆匆一面,算起来自从她成亲之后都没有好好聚过一回,便欣然点头应允了。

邱灵暄带钱弄墨到了雅间“兰一”。

一字号的雅间都挺难订的,钱老爷能订到是因为他在冯子今那里还有三分薄面,钱弄墨没想到邱二哥竟然能订到“兰一”,“你确定这雅间不是你二哥为了李小娘子订的?我们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我二哥不在里面。”邱灵暄支吾了一下,“快进去吧。”

说着,不待钱弄墨开口再说什么,便把她推了进去。

钱弄墨一踏进雅间,便看到一个模样清雅的公子正垂首煎水点茶,这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县太爷家的大公子、整个凤来镇少女的春闺梦里人,苏行桑。

苏行桑听到推门声,微笑着起身迎她,“阿墨,你来啦。”

他看起来还是一副光风霁月、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清瘦了许多,整个人更加轮廓分明了起来,这一瞬间,钱弄墨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之前那道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她的视线不是错觉,就是苏行桑。

而现在,这个人正站在她面前,微笑地看着她,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但这太不正常了,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不愉快,他之前生病苏嫱来求她去看他,她也不曾去。

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样微笑着看着她。

钱弄墨几乎想拔腿就跑,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堵在门口的邱灵暄,忽然就想起那日邱灵暄让秋粟跟钱夫人说谎哄她出来,她误以为她是替苏行桑哄她出来的,当时告诫她不要被他骗了做什么傻事。

当时邱灵暄是怎么回答她的?

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一个和离归家的妇人,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妄想不成?

呵呵!

邱灵暄的嘴,骗人的鬼。

邱灵暄尴尬地冲她笑了一下,“苏公子只是想跟你聊一下而已,我就在门口等着,不会走远的,别担心。”

说着,便把门关上了。

她竟然敢把门关上!

钱弄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合上的门,简直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阿墨。”身后,苏行桑温声开口。

钱弄墨倏地转过身,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后悔不曾带个匕首什么的防身……这个人简直防不胜防!

“你想做什么?”钱弄墨皱着眉头问,眼中满满的都是戒备。

苏行桑看着她,眸中染了一丝落寞,他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能做什么?”

钱弄墨冷眼看着他,半点动容都没有。

“阿墨,我最近得了些上好的雀舌,刚沏上,你来尝尝吧。”苏行桑垂了垂眸,然后笑了一下,仿佛方才的对话不曾发生过似的,一脸温和地道。

钱弄墨感觉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忍无可忍地又问了一句:“苏行桑,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行桑摇摇头,面色微黯,“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想见见你,同你说说话罢了。”

“男女授受不亲,苏公子自重。”钱弄墨受不了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去开门。

谁知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苏行桑猛地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钱弄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苏行桑脸上多了一道清皙的五指纹,可见钱弄墨下了多大力气……

苏行桑不闪不避地挨了这一巴掌,他定定地看着她,向来温文尔雅的眸中闪烁着钱弄墨看不懂的疯狂之色。

钱弄墨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这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他准备扑上来把她一口一口生吃了。

好在这时守在门外的邱灵暄听到了里头的那一声清脆无比的巴掌声,生怕出什么问题,忙打开了门,然后便被苏行桑脸上那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吓住了,“苏……苏公子,你的脸……”

“无妨,是我活该。”苏行桑浅浅地笑了一下,很是君子地后退了一步,眸中一片清明。

仿佛钱弄墨方才看到的疯狂之色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钱弄墨也并不想深究苏行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沉着脸推开邱灵暄,大步走出了雅间。

邱灵暄看了看面色平静的苏行桑,跺了跺脚赶紧去追钱弄墨。

“阿墨,阿墨……”邱灵暄一边追一边喊。

钱弄墨一直到走出寄山酒楼才停下脚步,邱灵暄正追着呢,没想到她突然停下脚步,差点一个收脚不及撞上去,好容易站稳了身子,便看到钱弄墨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由得头皮一紧。

“阿……阿墨。”邱灵暄讪讪地唤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对他没有什么妄想了吗?这是在做什么?”钱弄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

邱灵暄支支吾吾了一会,自暴自弃地垂着脑袋道:“这不是刚巧在花市看到他了么,他消瘦了许多,看起来比我这个和离的妇人还要憔悴几分……我就忍不住同他搭话了,他说想见见你,你知道的啊……我向来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的啊,何况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又无助的样子!”

说着说着,竟然仿佛理直气壮起来了呢。

钱弄墨“呵呵”一声,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邱灵暄忙一把拉住了她,讨饶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明年三月就要成亲了,这样其实不太妥当,我跟你道歉,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道歉得干脆利落,端的是能屈能伸。

钱弄墨能怎么办,还能像打苏行桑那样打她一顿不成?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钱弄墨回过头,蹙眉看着她道。

“不不不。”邱灵暄忙摆手,见钱弄墨一脸不信的样子,她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我现在是真的对他没什么想法了,但毕竟是曾经放在心坎上的人呢……总归是不忍心看他难过的嘛。”

钱弄墨被她气乐了,“敢情你这是在怜香惜玉呢?”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邱灵暄讪讪地笑了一下,“那你也不能否认苏公子真的长得很好看嘛。”

“我比他还好看呢,你怎么不来怜惜怜惜我?”钱弄墨面无表情地道。

“……行吧。”邱灵暄被她噎了一下。

“你不喜欢他最好,即便你对他还在什么想法,也快点打住吧。”钱弄墨看着自己的手帕交,一脸认真地叮嘱,“苏县令明年就要调任了,他明年也会进京参加春闱,小小的凤来镇留不住他,他也不会在凤来镇娶妻,他未来的妻子必然是和他门当户对的。”

邱灵暄被她认真的表情吓住了,好半晌才讷讷地点了点头,

“所以……”钱弄墨见她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却仍是不大放心,毕竟这个人耳根子太软,正准备再好好告诫她一番,忽然注意到墙角处有一道光闪过,正是她无比熟悉的光芒啊!她立刻停了话头,走到墙角处,弯腰找了找,果然从草丛里找出了一枚崭新的铜钱。

“……”邱灵暄见她说教到一半,就去墙角边捡出了一枚铜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这见钱眼开的毛病还没好啊。”

“见钱眼开有什么不好,钱多可爱啊。”钱弄墨随口应着,眼睛却在不住地打量着手里的这枚铜钱。

崭新的铜板,背面是星月纹,正面是谐书“至合通宝”,看起来仿佛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摸钱无数的钱弄墨来说,她几乎一上手就觉察出了异样,这枚铜钱的含铜量不对,太低了。

“不就是一枚铜钱吗,你到底在稀罕什么?”一旁,邱灵暄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是真的不明白钱弄墨这见钱眼开的毛病是怎么来的,钱家巨富,钱老爷从小待她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所以究竟是怎么养成这毛病的?她又不缺钱!

“一文钱也是钱啊。”钱弄墨一脸认真地道。

邱灵暄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她顿了一下,想起方才聊的话题,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便是你们婚事没成的原因吗?”

这么问的时候,邱灵暄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

钱弄墨面色平静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点头,“齐大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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