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一边朝着陈嫂走过去,重新回到了客厅。
栗子很烫,入口也很糯,她连吃了好几颗。
陈嫂一直陪着她,她也是许久没有人陪她说话了,章舒华过来,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陈嫂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不少关于冯靳洲的事。
说到小时候,又说到他刚来江城的事,还有很多章舒华都不知道的事。
陈嫂突然问她:“章小姐,您和少爷是如何认识的?”
章舒华端着茶的手顿了顿,继而放下,面上有复杂的情绪。
她和冯靳洲说到如何认识的话题,总有些让章舒华心里很没底。
她也是有些担心被其他人知道。
“陈嫂,我当时被我父亲赶出了家门,我母亲与我一道,但是身体不好,生了重病,我们身无分文,但是我不能不治我母亲的病,走投无路,便经了邻居的一位姐姐介绍,去了大都会做歌女,头一天晚上过去,便碰到了少帅。”
章舒华说了实话,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想得快钱,先给她母亲治病,没什么不好说的。
“听少帅说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刚留学回来,想来是朋友们正好帮他接风吧,所以要不是少帅我可能也不是如今的境况了。”
陈嫂听着,面色之上全都是心疼,她伸手握住章舒华的手掌,一点点握紧,“章小姐,您也是苦命人,少爷也是,往后啊,您要跟少爷好生过日子啊!少爷重情重义得很,你别瞧他平日里凶,都是装的,他不舍得真凶您的。您还记不记得您头一次跟少爷回来的样子?您恐怕是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您醉得厉害,在少爷怀里又哭又笑的,少爷实在是拿您没办法呢。”
章舒华记得的。
她醉过的次数不多,那一次也是她借醉装疯,把冯靳洲折腾得够呛。
她笑着,“记得,那是因为之前我忍他生气,他说气话不要我了,我跑去找他。他比我都要不好哄,一直不理人,还数落我,我喝醉了说胡话,他才愿意理一理我。”
她还记得她当时都说了些什么,现在想想,冯靳洲的表情特别搞笑。
“少爷这人就这样,外冷心热的,您别在意就好了。”
陈嫂从小看着冯靳洲长大,最是清楚冯靳洲了。
拿章舒华的话来说,就是心口不一。
两人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一晃儿天就黑了。
章舒华留下来吃了晚饭,才又和孙进回了章公馆。
接下来的时间章舒华依旧忙碌。
公司的事情不少,越是这个时候她也愿意忙一些,忙一些,时间也就快一些。
冯靳洲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打仗这么大的事到底周边消息还是很多的。
报纸上一会儿报道冯靳洲的胜利,一会儿报道陆思维占了上风,持续长久,却始终没有结果。
章舒华也急,要孙进帮忙去打探消息。
他是冯靳洲的人,他有暗线上的人可以联系的。
但是孙进也始终没有跟章舒华说情况。
想来是冯靳洲之前有所交代了吧,不然不可能真的一点冯靳洲的消息都没有的。
章舒华这边工厂生意风生水起,不少商界的老板都邀请她一道去参加宴会,章舒华一一推迟了,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和精力去应酬。
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应该多出去跑一跑,结实一些人脉,以便以后生意的开展,可是她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要不是家里的生意箭在弦上,她或许也没办法如此全力以赴。
江城少有女老板,章舒华接手章家的生意后,能将章家的生意打理得如此蒸蒸日上,实在是叫不少人佩服。
章舒华忙到见不到人,这一日赵江贺约着她和阮少姝出来见面,她终于赴约。
阮少姝见到她哎呦了一声,“舒华,你怎么好像又瘦了?忙成这样?赶紧找几个帮手吧?江贺,你推荐几个人过去给舒华帮帮忙呀。”
章舒华夜里头静下来便想着冯靳洲,生怕冯靳洲有个什么意外,白日里又要打理公司的生意,饭食没有增加,自然而然又瘦了几分。
章舒华倒是没推拒,“江贺,你若是有合适的人倒是真的可以帮我推荐一下,我茶厂的生意基本稳了,他只要能看着就行,我这边的姜师傅年纪大了,没精力去管人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赵江贺说道,他一边想着,“我留学时候的朋友,他原先家里就是做生意的,就是家里生意不景气,早早倒闭了,如今好似又自己做起了生意,可是前两日听说又要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