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汤喝多了，讲了不少话，火光照着，嘴巴更加干了。
冯靳洲折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水杯，他将水杯递给章舒华，“故意玩我呢？”
章舒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后才接话，她慢慢的语气里都是恭维冯靳洲的话，“我哪敢逗你玩啊，真渴了。”
放下杯子她又继续说，“我猜你也一定很害怕吧，还那么小。”
冯靳洲倒是不接话了。
他重新在她旁边坐下。
章舒华又问：“那你来江城不也就十几岁吗？”
冯靳洲眉头微动，目光稍作打量，他看着章舒华，伸手比划了一下，“嗯，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
章舒华放下杯子，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你十几岁我当然更小啊。”
冯靳洲笑而不语。
章舒华道：“冯靳洲你好奇怪，你把话说完再笑。”
他刚才在外头抽了烟，身上有些许的烟味，但是外头风头大，将烟味都吹散了不少。
他坐在沙发旁，火光也因照在他的脸上，红光跳跃，他的眼里有小火苗。
冯靳洲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来，抱着我，跟你说。”
章舒华不坐，反而站了起来，“你不说算了哦，我不听了。”
她跨过冯靳洲就要走开，冯靳洲伸手扯了她一下，她一下就跌坐在了他身上。
“好大的脾气，自己说是不是应该治一治？”冯靳洲提醒她的嚣张劲。
章舒华坐在他腿上没有挣扎，也不反抗，挺乖的，“那你赶我走？”
冯靳洲一手揽住她，一手把玩着她已经差不多干透了的发尾，“明天送你回去，今晚再住一晚。”
章舒华不言语，眼光扫过去横了他一眼。
冯靳洲也不说话了。
他掌间微微用力，将她揽过来靠近自己的胸膛。
章舒华的肩膀一靠近，他便将脑袋搁在了上头，下颚轻轻抵着。
章舒华低头去看他，蹭到了他的头发。
他头发有些硬，每次碰到面颊都会让她有些发痒。
“要不要换药？”章舒华突然问。
冯靳洲笑了笑，“不用换。”
章舒华疑惑，“又不要了？”
“嗯。”冯靳洲没有多说，就只轻声道了句，“坐一会儿好了。”
聊了一会儿陈嫂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在一块儿小声说话，微微笑着，也没有去打扰。
屋子里人少，没了他们两的说话声，只剩了壁炉里偶尔蹦出来的炸裂声。
许是因为白日里睡多了的关系，晚上章舒华一点都睡不着。
她翻来翻去冯靳洲也睡不着了。
冯靳洲伸手拨了床头的台灯。
章舒华眼睛不适应亮光，闭了闭才睁开，“干嘛开灯？”
冯靳洲坐起来一些，靠在床头，他侧着脑袋，问她，“睡不着？”
章舒华点头，“睡不着，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捉奸。”
冯靳洲：“……”
他气到脸有些黑，“挺会想的，但是我外头养一百个人也没人管得着。”
这一会轮到章舒华无话可说。
也是，他是冯靳洲呢。
他外头养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嘛？
他只是养个女人而已，冯渐铭也不会在意。
冯渐铭在意的是他为了个女人不知分寸。
他自己是过来人，所以从来最讨厌被女人左右。
说到底这些想法还与冯靳洲的母亲有些关系。
章舒华咬了咬唇，一脸不甘心，“你不想说话就关灯赶紧睡，别管我。”
说了还不如不说。
冯靳洲道：“不是你先给人找难受？”
“我给你找难受？我那是实话。”
“你那是瞎话。”
章舒华：“……”
冯靳洲伸手，穿过她的脖间，将她靠到自己的胸膛上来，“好好说话。”
她原就脾气大，先前是一直被他虎着，如今是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说什么？”章舒华问，声音一半闷在了他的胸膛处。
冯靳洲说：“想什么就说什么，把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
不开心的事？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一桩。
她停了一会儿，说道：“说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样。”
“我知道。”冯靳洲顺着她说下去，“你用你自己的逻辑好好捋一捋我有没有做错。”
章舒华脑子里有点炸，她撑起身子仰着脑袋去看冯靳洲，双眼微微瞪着，“你！你现在索性是都不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了？”
冯靳洲笑笑。
章舒华眸子瞪得更圆了，她原本就没有多少睡意，这下就更睡不着了。
章舒华想了想，算了。
他也有难处。
她懂，也知道。
她心里头的话百转千回，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都想问一问他，那她怎么办？
可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
她没底气，也不应该逼迫别人。
章舒华瞪了冯靳洲一会儿，放弃，翻了身，蒙被子睡觉。
冯靳洲凑过来，上半身都压在她身上，唇角贴上她的耳，“睡不着就做点别的事？”
章舒华一下子缩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