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值得。
冯靳洲新婚燕尔潇洒快活,凭什么她就要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撒谎骗人,将自己的承诺当狗屁,凭什么她就要一直一直难受。
他其实早做好了打算的。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傻,一直相信他,也不至于便骗到现在。
她之前让孙进去查俞沉婉的消息,孙进迟迟不说,还说进不了青城,那个时候冯靳洲应该就已经做好打算了吧。
她还傻傻得一直等着他。
一直等着他从禹城回来带她走呢!
还以为他真的要带她走,要跟她长相守。
她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还要为了冯靳洲抛下她的母亲,她真是蠢透了。
所以啊!
怎么可能值得!
为了冯靳洲,不值得。
“我不吃饭是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太蠢太笨,怎么会信你的话,我还一直想着要跟你走,要去做你的太太,是我自己蠢,我不吃饭,我要让自己好好长长记性,以后看人,一定要看清楚,千万不要眼瞎。”章舒华抬起头,她平平静静说出这些话,认认真真看着冯靳洲。
他当初说过,不会娶俞沉婉,他还骗她,说要把她抓了让她亲手毙了她。
可他如今居然跟俞沉婉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章舒华就觉得冯靳洲恶心。
冯靳洲听完,喉咙顿时发紧,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得眼底发红。
半晌,冯靳洲接上她的话,“说得挺对的,不值得,所以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
冯靳洲伸手从衣服上衣内袋里拿出一盒药膏放到她的床头,低声说:“祛疤的,你先试试好不好用。”
章舒华抬手,把药盒挥在了地上。
药盒落地,就掉在冯靳洲的脚边。
冯靳洲弯腰,拿起,再一次放在床头柜上。
“我走了。”
冯靳洲收回手的时候侧头看向章舒华。
章舒华感受到了,直接将脑袋别向了另一边。
她不要看到他。
冯靳洲站直身,低头又看了她好一会儿。
章舒华始终不愿把脑袋转回来,始终不愿看着他。
冯靳洲没有再等,他回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开门出去,还没将门关上,背后的门上传来一阵碰撞声,随后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不要你给的东西,你拿走!”
冯靳洲脚步顿住,低头微沉吟,还是关上了门。
季凤白听到声响出来,“少帅。”
冯靳洲点了下头,朝着楼下走去。
季凤白跟着一起下去。
冯靳洲没来由说了句,“发了脾气,应该会好些。”
季凤白道:“多谢少帅了。”
冯靳洲回头看了季凤白一眼,没说什么。
季凤白陪着他一路下楼,送他到车子旁。
“少帅。”季凤白在冯靳洲上车前开口。
冯靳洲在车门旁等着他,“有事就说吧。”
季凤白犹豫片刻,道:“少帅,以后如何打算?”
冯靳洲面色一闪,随后甩上车门,给季凤白抛了根烟。
两人在车旁抽烟,烟味一时都散在了院子里。
“一堆的事,怎么想得好?”冯靳洲重重吸了口烟,吐出来后又低声接了句,“跟着我还是危险。”
季凤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冯靳洲抬手拍了拍季凤白的肩头,“给你添麻烦了。”
季凤白忙道:“无妨。”
“我夜里头要去驻地,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江城。”
“少帅,您伤势严重,还是身体要紧。”季凤白将烟夹在指尖,夜晚的风头吹过,猩红扫过一片,“您也要为江城的百姓考虑考虑,江城的百姓都要您来守着,身体要紧。”
季凤白前前后后几句话,冯靳洲的身体最是重要。
可不是嘛,他是三城的少帅,要守着那么多的百姓。
他不是为自己警惕,也是为了三城的百姓而活着。
他之前要离开,要带着章舒华去南方,可想而知,他是做了多重大的决定。
冯靳洲点了点头,将烟抛在脚边,抬脚碾灭,“走了。”
季凤白送他离开。
冯靳洲的车子离开,院子里又是一片静。
季凤白在院子里站了站,随后才进了屋。
屋子里宋嘉怜几人都还在等着,她们亲眼看着冯靳洲过来,进了章舒华的屋。
两人好像还在屋子里发生了争吵。
季凤白亲自送冯靳洲进去的。
这关系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