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不出现,是被冯渐铭禁足了。
冯靳洲被卸了枪,伤口还没恢复,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冯靳洲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像做犯人一般。
隔了两日,冯渐铭主动来找他。
“考虑得如何了?”冯渐铭开门见山。
他也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一桩婚姻上,对于冯家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权利更重要的。
婚姻也不过是巩固权利的一件可以利用的事罢了。
冯渐铭如此清醒,但是冯靳洲却偏偏在这件事上要做个混不吝。
冯渐铭耐心被耗尽。
听到冯渐铭的话冯靳洲不予理睬。
冯靳洲站在窗边,起了日头,秋日的正午阳光正烈。
冯靳洲被日光照着,赤裸着胸膛,胸前肌肉垒块清晰,伤口依旧被纱布包裹着。
他负手而站,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冯渐铭的话。
冯渐铭顿时就火了。
“老子就是对你太客气!”冯渐铭跨步进来,“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个婚你是结还是不结?!”
冯靳洲回身,面色平静,“不结。”
冯渐铭被他气到摇头,气到无话可说了。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犟脑子!成,不结是吧?”冯渐铭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小陈!”
小陈带着人进来,走到冯靳洲身旁,低头:“少帅,得罪了。”
冯靳洲刚要动作,小陈合着带进来的人一人一边扣住冯靳洲的胳膊,然后扣着他将他压在了面前的桌面上。
冯靳洲咬了牙,挣扎,眼底慢慢泛红。
这两人还是小陈特意挑得力气大的,不然根本困不住冯靳洲。
要不是冯靳洲有伤在身。
冯渐铭这一次是铁了心,冯靳洲亦是如此。
僵持之下,冯渐铭上前,他站在冯靳洲的面前,“你跟你老子倔,还嫩了点。”
话落,他朝着小陈挥了挥手。
小陈便将冯靳洲绑了起来。
“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冯渐铭转身离开。
小陈也带人出去,就在门口守着。
冯靳洲踹翻了身旁的椅子,脸色冷得仿若黑下来的天。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说话时。
是常淮。
“陈副官,我有急事禀告少帅。”
小陈:“督军有命,谁也不能见少帅。”
常淮:“耽误大事陈副官担得起责吗?”
小陈:“如今最重要的,是少帅的身体,少帅需要养伤,这边我们会照看。”
常淮:“你!”
外头便没了声音。
冯渐铭是谁都不让冯靳洲见了。
冯靳洲不言语,在屋内也始终没有反抗。
可小陈连着两日送饭进去他都未动一口。
小陈:“少帅,您这样不吃东西不行的。”
冯靳洲站在窗口旁,“把我解开。”
小陈没动,又说:“少帅,您还是听督军的话吧,您和俞小姐大婚的消息督军已经派人放出去了,若是您不答应,督军面子上过不去的。”
冯靳洲许久没有收拾,下颚一圈青色,面庞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如今又久不进食,面色灰沉毫无血色。
他听到小陈的话终于有所反应,眸子动了动,问:“发了报?”
小陈道:“是的。”
冯靳洲顿时神情一变,他侧过身,“把我解开,快点!”
小陈犹豫,“少帅,督军说了,若是您不答应就不能离开这件房间。”
“等老子答应了头一个杀的人就是你。”冯靳洲一句话。
小陈顿时面色发僵,再次犹豫,片刻后他解开了冯靳洲。
“少帅,先吃点东西吧。”
冯靳洲沉默不语,随后快速朝着桌边走去,拿过笔纸写上后折起来装进了信封里,“你去叫常淮来。”
小陈:“少帅,督军不允许您和外头联系。”
冯靳洲握着笔的手泛白,“我让你喊常淮过来!”
小陈未动。
冯靳洲抬眸,看着他。
他气势一向凛冽,被他眸子一盯,小陈便有了退意。
可还没等小陈往后推,冯靳洲突然一个起身,绕到小陈身后,一手扣住小陈的脖子,另一手握着的钢笔直直对准小陈的喉咙。
小陈不敢反抗,“少帅,您三思啊!”
政院还是冯渐铭说了算的,只要冯渐铭一句话,外头都是人,冯靳洲怎么反抗呢?怎么走得了呢?
冯靳洲冷漠异常,眼里没有情绪。他抛了手中的钢笔,伸手拔了小陈的配枪,然后抵着小陈往外走,“开门。”
小陈打开门,冯靳洲往外走。
外头的副官看到冯靳洲挟持着小陈出来,都吓了一跳,连忙戒备,另一人机灵,忙不迭拔腿就要跑去禀告冯渐铭。
冯靳洲见状,对着他的脚边开了枪。
枪声一起,周围人都停了下来。
冯靳洲不想伤他们,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政院里响起枪声,再是忌讳不过。
不用人去通报冯渐铭,冯渐铭听到枪声已经派人来查看情况了。
得知是冯靳洲挟持着小陈出来了后他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吸了两口,“简直冥顽不灵!”
冯渐铭思考片刻后喊人进来,“派人去季凤白的府上转一下吧。”
冯渐铭说完,抛了烟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