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雅倒是反被她呛了口。
章舒华言外之意，她母亲才是这个家里的大夫人，张瑾雅不过是个二姨太。
张瑾雅彻底冷了语气，“章舒华，你究竟什么意思？”
“二姨太就不要装傻了，没这个必要。”章舒华讲话不快不慢，与从前也没有多大区别，可是她端坐在她大哥的位置上，却也像是有些其他的意味。
话落，章舒华再次看向跪在一旁的婆子，“还不说实话？”
那婆子瞧见章舒华突然变得犀利的眸光，顿时便都全交代了，“回大小姐的话，是二姨太……是二姨太让我这么做的，您千万别杀我……”
她以为那姑娘是因为上一次得罪了章舒华，被章舒华处理了，所以吓得要命。
章又宁立马站起了身，“你什么意思？诬陷我娘吗？还有你。”章又宁将目光转向章舒华，“是你故意回来找事嫁祸给我娘的是不是？”
章舒华没说话。
她不至于蠢到要用那么热的汤烫自己。
可她波澜不惊却像是更加坐实了张瑾雅。
章又珺带着姚佳倩走了，这里都是张瑾雅的人，章舒华这么做有意思？
章舒华抬头对上章又宁的视线，“嫁祸这种事我没有你母亲做得顺当。”章舒华又看向了张瑾雅，“二姨太，让巧嫂出来说一说吧。”
张瑾雅当然要拒绝，可是巧嫂居然自己出来了。
她站在章舒华的身后，恭恭敬敬。
张瑾雅知道巧嫂是章舒华弄回来的，是来跟她示威的，可是就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张瑾雅才不敢动她。
如今，张瑾雅却不这么想了，早知道，她就应该直接把巧嫂杀了，当初就应该杀了灭口。
“巧嫂是当年的证人，她的话应该作数的吧，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信任她的。”
巧嫂是当年的证人。
她最是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正是她，因为有了她的证明，才在章儒均面前做实了她母亲的罪。
章儒均当时气头上，却没有将她母亲交到警察厅去，而是决定将她们赶走。
在江城，被坐实杀人是要偿命的，一视同仁。
所以这件事在章家当时也只是一传二，二传三，并没有真正的出面解释过，而巧嫂是知道最多的人。
当年，巧嫂和她的双胞胎妹妹在章公馆工作，巧嫂当时算不上机灵，被章儒均安排给了厨房，她妹妹聪明伶俐，便被安排给了张瑾雅，当年的张瑾雅年轻漂亮，正是得章儒均的宠，可因为巧嫂手脚慢，厨房很多人都私底下欺负她，章夫人看不惯，便将巧嫂安排到了身边伺候。相安无事过了几年，因为张瑾雅越发得宠，巧嫂的妹妹也更加嚣张跋扈，私底下总爱抢章夫人的用度，她甚至还将注意打到了章儒均的身上，想着找着近身的机会。
当着张瑾雅的面就想着勾搭章儒均，张瑾雅早已经起了杀心。
可这妹妹不仅聪明还越长越漂亮，章儒均近水楼台，趁着妹妹在书房伺候时，便与她苟合了。
没过两天，妹妹突然就死在了房里。
她的床头还翻出了用手帕包着的毒药，那手帕便是章夫人之物，甚至还从章夫人的房间里搜出了同样的药。
她最是喜欢的那一块帕子，拿出来用得次数很多，章公馆上下的人都见过。
巧嫂抱着她妹妹哭的时候还跟章儒均述说情况。
她跟章儒均说，是因为章夫人知道了妹妹与章儒均之间的私情，气不过便将她毒杀了。
她还说，一定要让章儒均为她妹妹主持公道。
章儒均才尝到了甜头，才睡过一次，瞧着妹妹水灵的脸便更加愤怒。
张瑾雅当时还一个劲在章儒均耳边夸妹妹的好，火上浇油，让章儒均气得直接将章舒华母女赶了出去。
如今章舒华回来，自然是要为她母亲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