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进将资料递给冯靳洲。
“少帅,此人名叫宋三,他这些年为洛家老爷做过不少事,我与警察厅那边联系过,他案底颇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冯靳洲只点了下头,也没伸手接那资料袋。
此人死有余辜。
他沉默片刻,在打算下命令前,宋三突然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敢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的人?你们敢得罪洛家是不是不想活命了?快放开我,不然老子要你们好看!”
冯靳洲静静听着,眸光落在某一处,像是在想什么,他有些犹豫,但也只是一瞬。
宋三是洛老爷身边的得力之人,消失了的话,洛老爷怕是会愿意花一些人手去寻找的。
孙进见冯靳洲不说话,便也不动,任由宋三叫骂着。
宋三骂得难听,粗言秽语都出来了。
冯靳洲又听了会儿,然后跟孙进打了个手势,“做干净点。”
孙进回是,继而小声与冯靳洲说:“少帅,已经确认过了,宋三从韩家院子出来后就去了洛家的赌场,一路没有与罗老爷接触过,在我们抓到他之前他也没有来得及与洛老爷汇报在韩家遇到的情况。”
冯靳洲点头。
确定了就好。
冯靳洲转身离开,外头的常淮已经在等他了。
宋三声音不小,仓库外面都能听到。
冯靳洲开门上门,车子还没离开,仓库里便传来了枪声。
宋三在韩家碰到了章舒华,孙进也露了面,以洛家的势力想要查出章舒华的身份不难。
甚至还会扒出孙进的身份。
冯靳洲不想章舒华牵扯其中,尤其是他不太能掌控的对手。
宋三处理干净,事情就可以到此为止。
冯靳洲拉了车帘子,掏了根雪茄出来。
烟被点燃,他用力吸了一口,眼神却更加沉了几分。
车厢里烟味弥漫,冯靳洲面色阴沉。
常淮从后视镜里窥探冯靳洲的神情,天已经快要黑了,又拉了帘子,冯靳洲的身影一半隐在昏暗里,整个人冷漠异常。
常淮开口,“少帅,俞督.军近日也与南方的人见了面,南方那边最近局势也不定,您确定要跑这一趟吗?或许,属下可以代劳,您亲自过去,实在有着风险。”
冯靳洲没答。
可是他听到了,他当然也知道这一趟过去是多重要的事。
和南方的人私下接触,若是被冯督.军知道了非要扒了他的皮不成。
冯督.军想要和俞家合作,其实俞家也暗怀鬼胎,哪会如此轻易就联姻。
如今冯靳洲竟然想越过冯督.军直接和南方的人接触,南方那边也需得是可靠之人,不然事情败落,冯靳洲功亏一篑。
“我亲自去。”
冯靳洲半晌才开口,半根雪茄已经燃完了。
他最近抽烟的次数多了不少,常淮隐隐觉得可能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冯靳洲要去南方,还是瞒着冯督.军,所以他必须要找个合理的借口。
对外,他是去了驻地。
而且在去驻地的路上遇了袭,一到驻地,他的副官便扶着他进了营帐休息。
听闻这一次他受的伤挺重,怕是要在床上躺一阵子了。
消息传到江城的时候,冯靳洲已经踏上了去南边的路。
江城守军的少帅受了重伤,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冯督军严令封锁消息,让冯靳洲在驻地好生休养。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能文能武,军功卓卓,以后的冯家,以后冯家打下的江山还要靠他来守了。
冯督.军其实甚是疼爱这个儿子。
在冯督.军下令封锁消息前,江城不少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且冯靳洲不在江城,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
章舒华还是从阮少姝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伤得很重?”这种消息章舒华很容易相信,她跟了冯靳洲那么久,遇到过好几次袭击。
冯靳洲虽然厉害,可是子弹无眼,他身手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彼时,她和阮少姝正结伴去看望韩娇娇。
上一次章舒华从冯靳洲的公馆回来后去找了韩娇娇,将钱给了韩娇娇。
那么多的钱韩娇娇不肯要,又告诉章舒华,赵江贺去找过她了,借了她不少钱,足够她还洛家的钱。
赵江贺那天知道消息后,便折身去了韩娇娇家。
阮少姝这边也不是特别清楚冯靳洲的情况,但是她很肯定,“靳洲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消息不会传开来。”
若是冯靳洲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冯督.军肯定已经坐不住要去驻地看他了。
章舒华听着,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她还想起了冯靳洲离开前对她的叮嘱,心里头便稍稍放下了一些。
冯靳洲说的消息应该就是这一件吧。
可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何要装伤骗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