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被撞愣了,抬眼看着他,问:“怎……怎么了?”
冯靳洲困着她,压低身子瞧着她,眼里的眸光微微晃动,又亮又暗,一片的复杂。
章舒华被他看得发虚,主动解释,“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气话骂你,知道你是对我好,也不该故意气你。”
她态度诚恳,难得主动做解释。
她那些个小心思果然都用在了他身上。
冯靳洲想,她原来也知道他在为什么而生气。
可她就是死犟。
听到这样的话,冯靳洲脸上的表情更沉了一分,继而冷着声音说道:“嗯,继续说。”
章舒华摇头,讲实话,“刚才是你自己打翻的茶杯,真跟我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这样伤你。”
他一副冷漠又高深的模样,她还以为他要找她算账呢。
冯靳洲觉得这小娘们心虚的时候比平时还招人稀罕。
章舒华的解释对冯靳洲不起作用,他依旧冷漠,问道,“是吗?那你想的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章舒华又摇头。
她就没想过。
她又斗不过冯靳洲,她不会去主动找死。
冯靳洲揽住她,声音又低了一分,“刚才说得都是实话?”
她极不老实,他知道。
他揽紧章舒华,让她的上半身都贴在他的胸膛前,她几乎被她提了起来。
章舒华认真看着他,当然都是实话。
她只想着逃离他,从来没想过要伤他。
章舒华点头,“都是实话。”她停顿片刻又不甘心补了句,“但我依旧觉得他们罪不该死。”
冯靳洲:“……”
挺有骨气的。
可冯靳洲在意的点压根就不在钱家人死不死的事情上。
他甚至其实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将钱家人绑过来,只要他想让他们死的话。
他低声骂了她一句,“蠢得要命。”
章舒华莫名其妙,不都说清楚了,都说了啊!怎么又骂人!
她低下头去找他被烫伤了的手,不服气小小声回了句,“天上地下就你最聪明。”
冯靳洲耳朵很灵的,其实听到了,但没拆穿她。
他掐了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直接俯下身去亲她。
他忍了多时了,这一回不打算放过她。
但是还没等章舒华推开他,楼下大院里突然有汽车的声音传来。
冯靳洲的书房朝着南面,可以清楚看到大院里的情况。
他也听到了,立时警惕松开了她。
冯靳洲定神听了一下,然后朝着窗口走去。
窗边有帘子,冯靳洲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垂眼朝下看去。
章舒华见冯靳洲有些警惕的模样也开始担心。
她都没有见有人来通报啊。
都不用通报直接进冯靳洲的公馆大院吗?
肯定不是寻常的人。
章舒华正要朝着冯靳洲走过去。
冯靳洲收回手,将帘子拉好,回身带着她出了书房。
章舒华有些紧张,她低声问:“怎么了?是谁来了?”
冯靳洲伸手拍了拍她没受伤的那边脸颊,“别紧张,你别管。”他快步带她来到卧房的门口,交代她,“先去睡觉,不用等我。”
冯靳洲话落之时,楼下的大门已经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