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来,什么都没问。
他给她后果就够了。
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一向不愿说太多的废话。
冯靳洲阴森又恐怖,这话直接把章舒华吓哭了。
她眼泪终是没忍住,从眼尾留了出来。
冯靳洲细细端详她,然后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
眼泪咸腻,沾着伤口,便更疼了。
冯靳洲笑了笑,“这就开始哭了?”
他语气一直拿捏着,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她带着脾气,可是缓慢的调子托得直让章舒华心头发颤。
他每一句都是警告和威胁。
初春的夜,她紧张害怕得后背冒了冷汗。
她不敢再多说一句,也不敢乱动。
冯靳洲伸手帮她上药,又有耐心,指尖还带着暖意,可她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情。
药水抹在脸上,带着刺痛,但是章舒华都忍了。
她整张脸都僵着,连同身体也一样,都是僵着的。
他的眉眼近在眼前,那般熟悉,却又带着陌生。
她直直看进他的眼里,可他的眼太深太沉,她一眼望进去,便像是跌进了深渊里。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很讨厌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冯靳洲细细帮她擦好药,又看了看她面颊上的伤口,到底还是不满意,“有点丑。”
章舒华抬手擦到眼角的泪,身子不着痕迹往后移,她想要离冯靳洲远一些。
冯靳洲就这么看着她动作,眸子跟着她慢慢移动。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章舒华气息不稳,她心里充满了警惕和难过。
她搞不懂,冯靳洲到底想让她怎么样。
他不在意她,却偏偏又不放过她,不让她生孩子,也不放她自由。
他到底想干什么!
冯靳洲顿了片刻。
他想让她怎么样?突然问他他倒是有些答不上来了。
他能让她做什么呢?他就是想让她听话而已。
不然,他会很烦躁。
章舒华见他不说话,心里头的失落就更多了一分,她便将自己心里头的实话说了,“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去卖,所以你觉得我下贱,觉得逗我跟逗狗一样?”
冯靳洲皱眉。
章舒华双手放在身前,紧紧搅着,她心里是难受的,但是不敢发脾气。
她所有的不甘冯靳洲都要逼她咽到肚子里去。
冯靳洲脸色铁青,问:“你在说什么屁话?”
章舒华咬咬牙,一脸不识抬举。
冯靳洲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到他腿上,低声命令,“说话。”
章舒华觉得她没说错,她不肯重复刚才的话。
冯靳洲是真的气啊,他挺不可思议章舒华的想法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章舒华一愣,猛地侧头看着他。
他脑子才有问题呢!
她眼睛瞪得超大,一脸诧异里还带着气愤。
冯靳洲便说:“你是狗?老子变态,喜欢跟狗睡。”
章舒华又被他说得一愣。
睡睡睡!他脑子里就知道睡觉!张口闭口都是睡觉!
臭流氓!
章舒华抿着唇不说话。
冯靳洲垂眼睨着她,突然说:“明天搬我公馆去。”
他不是在跟她商量,是通知她。
章舒华低头,考虑都不考虑,“不去……”
冯靳洲:“……”
她什么胆子啊?!
冯靳洲被气到莫名其妙。给她机会她还不要了是吧?
简直不识抬举。
他气没地方撒,抬手扯住她旗袍的衣领,二话不说,直接撕开了。
他手劲大,几乎不费力气。
扣子崩得散了一地。
章舒华胸口突然一凉,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冯靳洲动作比她快,抱住她直接将她放到了桌面上。
药瓶被碰到,滚落下去时碎了一地。
“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不然我现在就这样带你出去。”冯靳洲勾住她的衣领,衣领到胸前都已经破了,遮不住了。
他突然的暴力又把章舒华吓得有些发僵。
他还说不是玩弄她,他这样威胁她跟要毁了她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样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可以活?
她跟他对峙半晌,到底还是怕了他。
她低下头,应了他,“好,我明天过去。”
但总归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