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倒也没在意，他轻声哼了哼，说：“挺好的，说得挺对。”
随后他转身，又说：“走了。”
章舒华看着他的背影回过神，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冯靳洲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章舒华却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
她小跑着追上去，手里还握着他的枪。
“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了江城的百姓，为了守卫江城的安宁，不得不这样……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章舒华解释着，却又担心自己没有解释好，地上的路也不好走，都是大石块，她跟得急了怕摔倒，就想去拉冯靳洲的手。
冯靳洲停下步子，回头看她，说：“别跑，在这里摔了会破相，变丑了，以后在雪地里站一年都不管用了。”
章舒华顺势拉住他的胳膊，好让自己走稳当些，她轻喘着，还在努力跟他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曲解我的话。”
冯靳洲慢下脚步，紧了紧垂在一边的手，他这双手，杀人无数，她说得并没有错。
“别解释，徒劳。”
“那你有没有生气？”
冯靳洲带着几分笑意，“当然有。”
章舒华抱紧他的胳膊，脑子里飞快转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是除了解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试探着说：“那我……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冯靳洲斜眼睨过来，唇畔翻动，“说来听听。”
章舒华清了下嗓子，说：“笑了就不生气了对吧？”
她也没等冯靳洲回答，自顾想了想，开始说起来，“话说，有一天，一位战场上的统领在休假游玩时突然抓到了一名冒充自己的假统领，他当时怒不可遏，将那假统领五花大绑，势要送回军营正法，于是他手书一封：军法处置！杖毙处死！但是他发现，他居然不会写字，处置也不会写，杖毙也不会写，最后他说。”
章舒华讲到这里突然停下，她探过头去看冯靳洲的表情，问他，“你猜那统领最后说了什么？”
冯靳洲的心思全然不在她的笑话上，他只听到了她软软柔柔的声音，带着些急切和一些些的欢快。
“什么？”他似笑非笑的问。
章舒华继续说：“最后那统领没办法，只能说，算了吧，今天就饶了你吧。”
她说完还去看冯靳洲，带着某种暗示。
常副官就走在身后，他听完立马就懂了。
这是章小姐借着笑话在给他们少帅讨饶呢。
也不知道章小姐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就变得如此拎得清了。
冯靳洲侧过脑袋来，对上她满是期待的眼，没忍住，还是气笑了。
他说：“什么狗屁笑话。”
随后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直接上了车。
天色有些黑了，夕阳已经落到了树林的另一边，透过树林的缝隙隐隐约约照射过来。
她随口嘟囔了一句，“没什么狗屁，就是比娇娇的强一点点。”
冯靳洲轻咳，伸手揽住她的脖颈，将她带到自己胸前来，声音里有笑意，“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敢调侃起老子来了是吧？”
章舒华哪逃得开他的挟制，身子歪在他身上，脖子仰着，面庞朝上看着他，“我没有，而且我也没说错……”
“还狡辩，嘴巴那么利索，真是欠收拾。”
冯靳洲话落，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弯腰直接堵了上去。
常副官正好开门进来，见状快速退了出去。
日头没了，荒郊野外的，常副官觉得风吹上去特别的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