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一人一猪立刻安静了,童僮僮脑袋发懵,她好像听着这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声音,瞬间她就开始慌张了。
不会吧,她的蹄子不会是断了吧,断了的话她就要变成一只跛脚猪了,她就不好看了怎么办,要是变成了人她也是个跛脚人了,那要是看到帅哥怎么办,她是不是都追不上去了。
她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身子一动不动的,像被人定身了一样,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受到疼痛。
是不是其实没有事情啊,可是那一声脆响就是从她身子里传出来的,她肯定不会听错的,她惴惴不安的思索着。
安于倒是镇定的多,先是把她的身子轻轻的放了下来,放到桌面上,一碰到东西,她便更加的不敢动了,腿都是软的,趴在桌面上,不敢动。
安于把她的蹄子给抓了起来,捏了捏,拉了拉,弯了弯,好像没什么大事,他稍微的用力拽了拽也没有见到这只猪有什么挣扎疼痛的样子,便放下心来了,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然的话这只猪不得叫成什么样子。
只是抬眼看着眼前的猪脸还在一副失去蹄子的悲痛样子的时候,他又忍不住逗她,他皱着眉头,道:“好像是断了?”
童僮僮脸一转,看着安于,急切的表情确认着,真,真的断了吗?
瘪嘴,想哭,她再不是一只健全的猪了。
“骗你的。”安于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了,脆弱的看的他不舒服,他道:“没事,可以走。”
刚刚那么大声的骨头脆裂声,怎么可能就没事呢?童僮僮心想他肯定就是故意的,都怪他,躲她撞过来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她的蹄子给弄断了,小家伙生气的想着,我要用法力把他也吊起来,在半空中,哼,也要让他哭。
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蹄子,可不能真的坏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蹄子走了一下,又一下,好像真的没有事。
她为了验证自己的蹄子没有问题,还要压个脚,趴在地上拱着屁股的,那圆鼓鼓的屁股,看的人手痒的想要拍上一把,这就算了,她身上还穿着裙子的,爹一样心情的安于又有些头疼。他帮手给它把裙子拉了下去,没忍住往那个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小一只的猪,但是屁股还挺软的。
“咕。”小家伙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转头看着他,蹄子还想捂着自己的屁股,说话就说话嘛,干嘛还要打我的屁股。瞪完又开始自己的迷之操作。
安于:“我没有打你啊。”看她好像还有好多个“瑜伽”姿势准备摆弄的,他轻声呵斥道:“站好了,别乱动了。”
接着他又叹气,“蠢猪,你能不能矜持点?”
童僮僮不相信,我明明感受到了的,你不要骗我,你这个坏男人。
安于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再动了。“你的错觉。”
童僮僮蹄子又开始打人了,“咕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所以安于干脆都不想思考她在说什么了。
“行了,别说话了,一会让宋礼带你玩,我要去工作了。”安于没耐心了,看着时间准备出去了,“走吧。”
哦,童僮僮冷漠的表示知道了,她又动了动自己的蹄子,跟以前一样灵活,她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缺胳膊少蹄子了,现在心情还不错。
她用着一只蹄子对着面前的人招了招手,安于挑眉,“干嘛?”
童僮僮挥摆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传递着自己想表达的话,意思是:我也要去,我不要跟宋礼一起,你抱我一起去工你的作。
“跟我一起走可以,但是,”安于看着她,“为什么要我抱,你蹄子呢,断了?”
童僮僮迟疑且僵硬的动了动自己的蹄子,几秒后才面不改色的表示,好疼,好像是真的断了。
相处这么久了,她心里有些什么小九九,安于知道的一清二楚,看这样子应该就是没有什么事情,他起身转身就走。
“咕?”嗯?童僮僮傻眼,怎么就走了呢,真的不带上她了吗?看着他走的飞快,真的一次转身都不转,童僮僮感觉自己要是不跟着一起的话,一会就只有自己这么一只猪在房间了,她要是找不到人了怎么办,吓得她立马飞下了地上。
安于走到门边时,身后传来“咔”的一声巨响,这回是真的骨头断裂了。
安于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才想刺激她动一动,但是没想到不争气的童僮僮直接来了个真的,她跳的时候没注意,一门心思跳到安于身边了,却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
结果,好吧,不仅没跳到那么远的距离,还把自己的蹄子给摔断了。
这还能说什么呢?没话说了。
宋礼带着童僮僮去看的医生,回来的时候一只蹄子绑着个木棍,据医生说,起码要绑个五天左右。
她来剧组的第二天,就开始了趟宿舍,照顾她的是新来的助理,一个女生,每天只要负责照顾童僮僮起床吃饭就好了。
然后把平板给她玩,晚上再跟安于汇报一下。安于现在是,一下工就回来,可能是内心过意不去,毕竟骨折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他造成了。
因此童僮僮因为骨折的事情记恨了安于好多天,安于跟她说话她都用屁股对着他,愣是不打算理他。
直到骨折的第三天晚上童僮僮才终于想起来,不就是一个骨折嘛,她直接施法让自己好就可以了。
夜晚,安于的呼吸很轻,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一人一猪各一半的床,童僮僮都已经习惯了,她这会学聪明了,先施法让安于睡着,为了防止他并没有睡着,所以不管怎么样,先让他陷入睡眠吧。
接着,她使了小法子,把蹄子上的绑带和棍子给摘了下来,接着她轻飘飘的变回人形。
她骨折的是右腿,摸着自己的骨头,她疼得泪汪汪的,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下,感受到里面的骨头痒痒的,再碰,已经不疼了。
腿伸出床边,她甩了甩腿,看到自己白皙的腿在那晃了晃,才想起来此时自己身上还没有穿衣服。安于旁边的柜子上有他明天要穿的衣服,她抬抬手,把那件衣服拿了过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短袖,有点长,她站起来衣服都快到膝盖了,也还算是满意,她无声笑了一下。
站起来俯视着安于,看见他睡的很熟,她轻声“哼”了一声。
接着下床,赤着脚出了房间,她已经施法让安于睡下了,至少两个小时内安于是不会醒过来的,她大胆的把客厅的灯都打开了,打最亮的那一个,然后用遥控器把电视也给打开了,不过还是有些心虚,不敢开过大的声音,只是让自己可以听见就可以了。
她翻躺到沙发上,拿到平板,开始自己做人的美好的一天。
先把平板打开电视剧,厦门自己的电视开始看的起劲,当看到帅哥的时候开心的笑出声,眼睛都要弯成月亮了,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学习安于的,边玩边拿过桌上的水果开始啃了起来。
她忍不住感叹:“做人真的好好呀。”
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躺在软软的沙发上,看着好看的电视,吃着新鲜的水果,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这岂不是太舒服了点吗?
开心到一定地步,童僮僮点开了相机,在手机中看着自己的样子,对自己感到很满意,她看看电视中的女主,自恋的想着,自己好像比她还好看。
自恋到深处,她给自己拍了个照片,对着手机挤眉弄眼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她的皮肤白皙透着一些粉,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嘴唇饱满红润,像是花了妆一样,拍出来的照片好似美颜过的一样。
把拍的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她对此很满意。
不过感觉还是没有别人的好看,她随便点了个应用进去,找别人发的自拍。看着看着,还让她看到了熟人了,前面的是齐影后,她记得他们都这么喊她的。
齐瑛禾拍的艺术照,九宫格照片,前面几张是温柔的,在海边拍的写真,后面的是几张冷酷系的,看起来好好看。
齐瑛禾四五十岁的年龄了,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童僮僮看着这些照片,感叹着,她真的好好看呀,不过她本人更加好看,好温柔,她很喜欢她。
第二个看到的是原嫣,原嫣和她的羊驼的自拍照,羊驼笑嘻嘻的被原嫣一只手按在旁边,看起来格外的美好,原嫣也好看,这个照片也好看,但是她没有见过她。
看完了这些,再去看自己的照片,她又有些不喜欢了,感觉拍的不是很好看,她找出照片来,给它删了。
突然,“啪哒”。
房间里传来一声响,童僮僮立马看了下时间,刚刚不过一点多,现在两点都没有到,不可能是安于醒来了吧。
她皱眉,原本想是不打算理会,她对于让人睡觉这个法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想想还是过去了。
她蹑手蹑脚的进去,然后扒着门框探头探脑的看一下缩一下,把她当猪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房间里,安于依旧躺的很安然,只是近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眉头在皱着,不知是被吵闹声吵到了还是做了什么噩梦。
童僮僮见他依旧睡得安稳,却不见她刚刚随意放置在床上的那绑在她腿上好几天的棍子,走过去,果然掉在地上了。
她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还好没像那次一样,还去看看他有没有睡着,而是选择一开始就让他睡着。
她忍不住小小的得意,不然的话他要是被吵醒了,看到客厅里突然出现个女的,会不会被吓到啊?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小偷,然后喊警察来抓她啊?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但是好像也不一定。
虽然大家都在说等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但是真当有小偷来了,那必须得报警呀。想到这里,她握着拳头,跟自己说,要做一只正义的猪才行,不能做小偷。
啊不对,她才不是小偷呢,她怎么每次想着想着事情就开始乱想了,拍下自己的脑袋,她对自己表示很无语。
走过去把那个棍子叫起来放在床上,再看一眼安于,她又愉快的去外面玩了。
第二天,宋礼醒来的时候挂着两个熊猫眼,头昏沉的厉害。旁边的猪睡的正香,四仰八叉的躺着,腿上的绑带像是拆了一样,松松垮垮的在那里。
宋礼敲了门进来,一进来看见安于的样子就疑惑了,“你昨晚干嘛去了?”
安于在嘴上比了比,让他小声点,宋礼轻声责问:“你又打游戏打通宵了?”
安于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衣服的位置,没发现有什么,他拿起衣服,边小声地打着哈欠,一边向外走,回答宋礼:“没有睡好。”
宋礼一脸的不相信:“你通宵打游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可悠着点,要是你精神状况不好耽误了拍摄零度,林导不得给你好看啊。”
“知道。”安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眼睛好像都要睁不开了,头还疼的厉害。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睡的挺早的,那只猪躺在床上后不久他就陷入睡眠了,只是睡到一半感觉耳朵边一直有声音,吵死了,但是偏偏眼睛就是睁不开,像是鬼压床一样。
“知道你还玩那么晚。”宋礼跟在后面碎碎念,“都不明白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安于拿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问他:“我最近什么时候玩游戏了?”
宋礼:“昨晚?”
“我说我没有玩,你信吗?”安于敷衍的回答他。
宋礼理所当然的回复:“当然不相信啊。”
他是演员啊,撒起谎来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