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的射术到底是什么水平?
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识,但根据历史相关的记载,他绝对是一个射箭的高手。
在历史或者说民间传说当中,常遇春有关神射的记载似乎还多于近身的格斗。许多冲锋陷阵的场合,往往在异常焦灼的鏖战中,就依靠常遇春远远一箭,一击定乾坤。
最著名的一箭,是在朱元璋势力和陈友谅一方水师大战之中,陈友谅的猛将张定边指挥所属船只直冲朱元璋所在的旗舰。就在那差点要被擒贼先擒王的关键时刻,常遇春在另一艘船上一箭射中了张定边,才使得朱元璋转危为安,才使得朱元璋水师最终可以以弱胜强打败陈友谅,奠定南方称霸的格局。
若如此一说,常遇春和李广的射箭比拼还真是伯仲之间。
此时的比拼射术,碍于场地的限制,只是比拼射击固定靶的准度。射击固定靶,纯属考验的就是在绝对条件下射术的精度。
高手的对决,特别在如此熟稔的项目上,到也没有磨磨蹭蹭。
也没摆什么姿势,常遇春首先张弓搭箭,一套三箭连发,三根箭支引来三声尖锐的破空之声,纷纷正中靶心。远远的,也不知道箭靶是什么材质的,只见三支箭均透靶而过,振起一片碎屑。
“好!”围观众人纷纷喝彩,这准度和力度的极致结合,若是在战阵之中射中敌人,那必定立刻毙命。说不定穿敌而过的箭支还能再伤他敌。
这一手亮相,似乎也震惊了李广。李广呆立半晌,似乎在思索应对之法。我明白,三支箭的比拼,在常遇春已然三箭连发的前提下,若李广如法炮制,已然失去先机。若是射中,最多是个平手,若是不中,或者并不能做到射穿箭靶,那相比之下必输无疑。
想罢,只见李广竟然同时将三支箭搭在了弓弦之上,难道说他还想三箭齐发?要知道箭羽的位置扣在一处,而箭头较宽,越是射击遥远的目标容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只见李广并不用两根手指捏箭羽,而是用手窝掌心将三个箭羽攒在一处,但见李广屏气凝神,小臂青筋暴起,忽然手腕微微一抖,三支箭离弦而出,竟然呈螺旋状一并激射而出。这一箭与单箭发射不同,没有清脆的破空之声,而是拖着一长条“咻”的声音在空中飞行,稳稳地钉在了远方的靶心。
虽说箭靶没有被射穿,可这一箭原本体现的并非是力度,而是技巧。与常遇春的射术功夫相比,另辟蹊径,端的神奇。
“厉害啊。”周围再一次爆发出惊天的喝彩。虽说这一箭没有常遇春的力度大,但若真射在敌人身上,虽然不是贯通伤,可创面之大,往往会使敌人大量失血。在古代战场那等同于没有的战场急救水准,中箭者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
虽说在阴曹地府射击灵体来看,常遇春的箭杀伤力更强,但若仅仅考虑射击的技巧,确实两人不相上下。毕竟,李广也未必不能射出常遇春那般势大力沉的箭支。
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大伙都知道,这一局未分胜负,而场中的两位主角也是如此。
常遇春和李广纷纷英雄相惜式地对望了一眼,似乎都对对方高潮的技巧加以赞许。
常遇春哈哈一声豪迈爽朗的大笑,说道:“李将军,好箭法。不过似乎这么比下去,也分不出个子丑寅卯。”
李广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似乎你我的箭法在伯仲之间,就这么比下去似乎太过漫长。常将军可以解法?”
常遇春伸手抓了抓自己的短须,沉默了片刻,说道:“若说单纯比拼箭法,确实很难分出胜负。”随机微微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和凶厉,说道:“要不我们比拼下胆量?”
“如何比法?”
“我们对面而立,相隔一百五十步。头顶放置土块,若能射中就是好胜出,当然若是被射之人害怕躲避导致对手射不中,则当做射箭之人胜出。如何?”
这一声提议,让在场众人大为诧异。这花活玩的够惊险啊。
不过越是惊险必定越是精彩。
在场围观之人中似乎有好事之人,早已煽动起来,问到:“来来来,这比赛有趣啊。不过万一真射中了身体怎么办?”
“那倒不会。对于射箭高手来说,从对手射出的一刹那,早已能判断出箭雨最终的位置。何况两人相距一百五十步,足以反应躲避了。不过一旦躲避,就是认输。”
“这怎么感觉是在比胆量,而不是箭术啊?”
“怎么不是?要是你虽然没有躲闪,但被对方射中了,而你又射不中对方,不就输了吗?”
“也对。不过你还别说,真让我瞄准了射,我可是会手软的。”
“那让你被射,你就不脚软了?”
“嗯……确实也软。所以我不曾上台比试啊。你难道不软?那你怎么不上去?”
“谁说我不软,我当然软了。”
常遇春李广相隔一百五十步,相对站定。常遇春喊道:“李将军,可曾准备好?我们谁先出手?”
李广同样喊道:“你是后辈,你先来。”
“那就多谢了。常某先行献丑了。”常遇春话音刚落,也没摆什么准备的姿势,竟然直接抬起弓箭,未见如何瞄准,一箭就射了出去。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哪怕是李广似乎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头顶上的土块瞬间炸裂,四散而飞,一股升起的尘土像极了盛开的鲜花。
哇,箭支竟然真的是贴着头皮擦着而过的。
常遇春咧了咧嘴,笑着看向远处呆不楞登的李广。
也许此时的李广还在回味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啥?怎么就射出来了呢?似乎在那一瞬间,李广自己都在做着准备,根本未曾注意常遇春的突然袭击。
常遇春嘚瑟地喊道:“李将军,轮到你了!”
经这么大声一喊,李广似乎回过了神,口中喃喃地应答着,然后还是特别别扭又迟钝地举起了弓箭,缓缓地搭上了箭支,深呼了一口气。
刚才常遇春那一箭太快了,众人似乎没有体会到任何惊险刺激的感觉。而此时此刻,众人随着李广的瞄准,身临其境地带入了自己,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场中的这一幕。他们不敢眨眼,眼睛瞪地红红的,就怕自己眨眼的一刹那,最惊险刺激的片刻转瞬即逝。
李广就这么静止的瞄准着,一动不动。这个一动不动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李广如石雕般伫立着,保持着满弓的状态,可始终未曾松开捏着箭羽的手指。
围观的鬼魂们其实都挺焦急烦躁的,可也不敢出声打扰催促,只能静静地等待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可是,这一刻从未到来。李广在僵立了长久之后,突然收起了弓箭,吐出了一口浊气,叹道:“罢了罢了,我认输了。”
“什么?认输了,不是还没射呢?”
“折腾这么久,怎么就不出手呢?”
李广不曾被周围的议论所干扰,慢慢来到场中与常遇春汇合到一起,一脸尴尬又沉重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何你出手这么急切了。就我们的射术来说,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射中泥块,确实无需瞄准,仅凭感觉基本也能正中目标。可是就因为这么瞄准了一下,越是瞄准,越是心虚,越是不肯轻易松手。”
“哈哈!”常遇春略显歉意地说道:“原本也非射术的比拼。常某只不过略通技巧而已。胜之不武。”
“输就是输了。我们可还有两局比试!”李广却是非常坦然。毕竟,坦率之人,输赢都是尊崇内心,都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