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何正和王老冀等人,也是在邓绍烽的带领下,前往侯府和卢仲打了一声招呼。
“久仰大名!”卢仲皮笑肉不笑的道:“每年你们侯府的执事都会准时来领取俸禄,这一次竟然有两位,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卢仲隐隐觉得,这两位大人物一出现,夏朝商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一杯羹了。
这对卢仲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庐江郡位于三国交界之地,庐江是三国通商之地,各大商会都在这里设立了分部。
卢仲选择了夏朝商会,并且向楚南出售釉料的丹方。
因为夏朝商会是楚国本地的商业机构,与君王的关系十分密切。
楚南的两件瓷器,他都看在眼里,造型丑陋至极,而他的红色和唐三彩,却是世间独一无二。
这两种釉的丹方,若是流传出去,楚国的根基,将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正因为如此,卢仲才会毫不犹豫的和夏朝商会合作,甚至已经做好了和楚南接触的准备,但是现在,夏朝商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一杯羹。
这是何等的悲哀!
一念至此,卢仲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我记得,那一战,不是应该在一月之后吗?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何其正和王老冀面面相觑。
王老冀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听说侯府女婿楚南,最近研究出了两种釉料的配方,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得到釉料的丹方,不知道侯爷能不能让我们去拜访一下楚南?”
就在这时,楚南捧着两样东西走了过来,分别是红玉釉和唐三彩。
“正是在下楚南。”
房间里的几人闻声看了过去。
楚南手里拿着的那件瓷器,顿时引起了何其正和王老冀的注意。
越看越爱,
眼睛一亮,
王老冀活了大半辈子,一双浑浊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两种不同的颜色,他小心翼翼的从楚南手中接过瓷瓶,无视了那难看的形状,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瓷釉。
“天呐!”众人纷纷惊呼出声。王老冀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道:“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瓷器,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王老冀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药方涨价,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漂亮!
这也太惊人了吧!
这种瓷釉一出市场,不知会让多少世家大族为之侧目,而后争相抢夺,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一块。
不只是漂亮,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20年里,像宝红、唐三彩之类的瓷器是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的。
他们的客户,也只有大楚皇室一家。
这两件釉瓷,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只有那些为国立下大功的达官贵人,才有机会获得。
事实上,
朝廷会以此为基础,改变礼仪,几年之内,除了王侯,任何人都可以拥有这种陶瓷,这是一种逾越。
这是要掉脑袋的。
何其正也是兴奋不已,他可是知道这两块彩釉有多值钱的。
价值连城。
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就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否则楚南就会狮子大开口,让夏朝商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何其正这次过来,就是想以最便宜的价钱拿下这两样东西。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宝石红色和唐三彩的传闻是真的,他定了定神,道:“我听说,你对这两张配方感兴趣,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卖?”
邓绍烽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何,在看到楚南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跳梁小丑,你咋不上天呢?
真辣眼睛!
楚南微笑着说:“我当然想要更高的价钱!”
楚南继续说道:“我听岳父大人说过,夏朝商会是楚国最大的商会,何会长能成为夏朝商会的副会长,在这方面肯定也是佼佼者,何会长应该比我更有经验,不如你开个价,我看如何?”
原本他还想着,楚南只是一个佃农,很好对付,最难的是卢仲。看不出来,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何其正打量着楚南,本以为楚南开个价,他就能猜到他的想法,从而将价格降到最低。
谁能想到,楚南非但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反而是将这个问题丢给了何正,让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是个有趣的佃农!
何其正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夏朝商会和侯府有过很多次合作,交情很深,所以在价格上,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更何况,贤弟如今已经是候爷孙,如今侯府正处于空前的危机之中,我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帮你,帮你,帮你度过这次难关。”
说到后来,何其正看向卢仲,说出了他的来意。
“二十年前,庐江侯在庐江一役中,以一人之力,力抗敌方三十万大军,拼死一战,为楚国破关而出,保住了庐江这一重镇。”
“这一场大战,死了数百万人,鲜血染红了大地。”
“大帅忠义,侠肝义胆,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次大战之后,我们也出了不少的钱,并且又借来了百万两。”
就连楚南都被吓了一跳。
一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
整整五十吨!
就算是整个侯府都卖了,也没有这么高的价格。
这还只是贷款,连利息都没有。
怪不得侯府这么穷,关彩彩和卢芳都过得紧巴巴的。
“侯府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在还债,加上利息,一共有七十二万两。”何正道。
如果是平常,侯府完全可以慢慢偿还,百八十年后,应该就能还清了。
但问题是,这不是正常的!
皇帝陛下重用太监,显然是想要借助太监的力量,铲除那些老牌的毒瘤,从而实现皇权的集中。
这是一种境界,
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开战,扩张疆域,名垂青史。
接下来,卢仲所在的庐江侯就成了他的大本营。
庐江侯无论在中央权力上,还是在战略上,都是我们这个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何其正是出了名的耿直,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他直接开口道:“新政已经实行了六年,我们的明君,马上就能完成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