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南的授意下,盛安将那些想要捣乱的全部赶走,仅仅一日时间,便赶走了近百人。
听到这个数字,楚南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盛安叫了过来。
“什么情况?一天时间,就有一百多人被赶出来,这些人很惨吗?”
“陛下所见,不过百余人,以臣之见,这些人应该已经被逐出长安。”
“……”他无言以对。
莫名的,楚南望向盛安,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奈,他觉得自己选了个好大臣,是对是错?
“也罢,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做主吧,老夫不会干涉。”
看看这件事情,最终会发展到哪一步。
“是。”他应了一声。
有了楚南的默认,盛安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只要是触及到他底线的人,都会被逐出长安。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起楚南来,难道他真的是个凡夫俗子?可是,为什么主公亲自任命的宰相,一直在赶走那些平民?
眼见局面即将大乱,楚南便让盛安发布了驱逐民众的罪状。
那是一张长长的告示,有识字的人念着罪状。
一道道命令下达,将所有人心中的仇恨全部抹去。
兴庆宫,一座恢弘的宫殿中。
楚南面色一寒:“盛安,我对你的信任,从来都不会少,不是吗?”
盛安低着头,单膝跪地,一言不发。
“啪!”的一声脆响。
楚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碎裂,水花四溅,在盛安身周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盛安,你有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信赖?
在灵境眼中,盛安的忠诚度依旧是满值,这让楚南更加疑惑了,灵境眼中,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忠诚度?看的是态度,还是心意?
总之,他们的疑惑很多,但却没有答案。
“主上,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你所说的不负所托,便是要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名毁于一旦,令天下苍生皆敌?”
“微臣不敢。”
“你不是这么想的,而是这么做了。”
楚南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将盛安召入皇宫,让他以平民为借口,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和现在一样?
民众对他的信任度一天比一天降低,直至长安城陷落,身为一国之君,依然是一头雾水,看不出其中的关键。
“先生,只是……”
“住口,盛安,本王让你做丞相,是为了什么?盛安,我还以为你想要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呢。”
“两面相争,为善者谋福利,这不是为民除害么?”
“是啊,但你的做法不对,你只想把坏人赶走,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无辜的人会怎么想?”
天才之人,自有其骄傲,这点楚南自然清楚,他可以忍受,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楚南便无法忍受。
“盛安,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从哪里学来的。但在我这里,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明白吗?”
“大人,监察使有请。”
听到这句话,楚南抬头道:“宣。”
“是。”他应了一声。
“拜见老爷。”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盛安,开门见山道。
“王爷,我这次来,是为了盛情。”
盛安偏了偏头,面色有些难看。
“盛安,忍一忍。”
“是。”盛安低着头。
那么乖?这让他有些诧异。
“监察使?云炆邝,你给我站住!”
“臣在!”一名侍卫躬身应道。
云炆邝回过神来,道:“主上,我需要一位堂主。”
“你打算怎么做?”
“我听闻,朱文在被人算计后,依旧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豫省,我想,他们一定是另有图谋。
楚南的瞳孔微微一缩,仅此而已?他并不知道,这位云公子竟然会将对付朱文的机会拱手相让,还专门进宫来找他借用盛安。
“怎么样,盛安?”
盛安道:“属下谨遵您之命。”
“走吧,这里交给我。”
“是。”他应了一声。
又过了两天,盛安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粮食离开。
楚南,云炆邝,分别站在长安城的城墙上。
“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把盛安送到豫省不可?”
云炆邝躬身说道:“圣安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如果他留下来,或许可以帮你稳定局势,但他性格太过耿直,有些事情的执着让人无法理解,所以我宁愿他去沙场建功立业,而不是留在长安被人抓住把柄。”
“难道本王当初就不应该立他为宰相?”
“对,盛安比文官更适合当将军。”
有实力,又有沉稳,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
望着那支军队离去的背影,楚南沉吟了好一会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必须得承认。
“是啊,云炆邝。”
盛安被放出来,其他地方的节度使也跟着遭殃。
有楚南在背后撑腰,盛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防一次,粮食和武器什么的都有,这让他带领的部队成为了所有节度使心中的一根刺。
避无可避,避无可避,战无可战,而且天气变幻莫测,各种因素都让他们束手无策,对盛安可谓是恨之入骨。
不过楚南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因为他们无法分开,所以楚南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在这种瞬息万变的情况下,楚南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就这样,一直拖到了五月份,田地里的作物已经收割完毕,楚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而此时,那些迁移到长安城中的平民,也都被遣散,安顿在了自己的岗位上,楚南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笔不菲的食物,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盛世之时,朱邪鸦却突然出现,声称自己在梦境中,梦见先皇对自己说,现在的陛下被一个魔头控制,失去了神智。
他代表着先帝,要亲自出手,将先帝的药人给灭了。
有了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就多了起来。
朱文这边还在说皇上的性子有问题,那边赵闻珑却跳出来,说皇上变了很多。
王建也说了,他这次造反,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并没有别的意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胡言乱语,但还是有一些人相信了,将目光转向了朝堂。
“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你总得站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是?”
“说清楚,赶紧说清楚!”
“……”他无言以对。
这件事传到了长安,楚南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其他地方的节度使就已经自立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