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又是假后综合症,又困又累,打了个哈欠,看着同样走出来一脸疲惫的陆展白,她就放心了,不是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展白兄,昨夜睡得可好?我这有醒神养牙的牙粉,要不要试试?”
“行,给我来点。”
“啧啧,你现在这一开口说话都是吐气如兰了。”
“那是形容女人的,祝文你会不会说话呀。”
“怪我嘴笨,笨的很,展白兄别跟我一般见识。”祝文说着给自己嘴巴上来了两下,眼睛咕溜溜的转。看的陆展白笑得特别开心,如果他活在现代就会用个词来形容他——戏精。
这可不就是越演越上瘾了。
“展白,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母亲会为你去请休一日。”关启走了过来,笑的开怀。
后面几个人也站在了两人身后,对着陆展白就是拱手一顿恭喜庆贺,都是替他小登科感到高兴,毕竟迎娶的可是五品同知的嫡女,贵不可言。
陆展白也对他们笑了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是苦不堪言才对。
最后过来的人把祝文往旁边一推,可能是撞了什么,跌倒在地上,沾了一身水。
陆展白若有所察,回头看着祝文,关启几人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跌倒在地的人爬了起来,后衣湿了一块,人还是傻笑着跟几人道歉。
陆展白有些皱眉不悦。
关启看了也不表态,他确实有试探之意。陆展白表面很好说话,可其实劣根性比他们更胜,不然他们也走不到一块去。
以前要是谁跟祝文那般在他面前巴结他,早就把人整到回去哭着喊爹。今天来看总觉得态度有些不同。
“祝文,你可长点心吧,怎么站那还能摔倒。”笑着看热闹,眼神却瞧着陆展白。
“关启,玩笑适可而止。”
“展白,一个商户之子,在意那么多干嘛。”关启旁边的一人忍不住开口。
关启拉了那人一下“展白说不准乱开玩笑,你还乱来,一边去。”
说着过来搭着祝文的肩膀。“我们是同窗,刚刚也就关心一下你,没摔到哪吧?”
“没,没有,好着呢。”
“哎,真是抱歉,昨夜之事,是我不对。回去之后,我一直反思己过,夫子对我的教诲,犹在耳侧,辗转难眠。今天一大早…这不,就特意过来跟你道歉了,过去的事,能否就此握手言和,我们便和展白一起做亲密窗友。”
祝雯在心里直呼,兄弟你这人设比她还到位啊,真的是把两面三刀发展到精髓,她要多学习学习,难怪以前拍戏总是不红了,原来真的是演技18线。
“关,关启兄,此话当真?”
“是我诚意不够吗?哪会有假。”
“我,我,这二十两你们拿着,是我给窗友们的心意,我现在去食堂给你们占座位去。”说着祝文就一脸兴奋的跑了。
“展白,我可是诚心诚意,但祝文也太那啥了,朋友间怎会去贪他这点银钱,要不展白,你替我归还于他。”
陆展白没接,看了一眼银子,也觉得祝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闷了口气离开。
吃饭的时候祝雯也看出陆展白不是很开心,就用公筷给他夹了点菜。
这里跟现代学校食堂也是极其相似,每个人的伙食是专量专供,而且过了时间就不再提供,来晚了也可能就只剩下菜汤,这是提倡节俭,书院不想学生学会娇奢,要珍惜每一粒粮食。
今天食堂有红烧肉,这个加了糖汁勾芡,味道自然格外鲜美,祝雯嘴巴甜,让食堂师傅多给了她一点,这会儿全都夹到了陆展白碗里,俨然是要把人当弟宠。
可不是吗?小朋友在长个,现在才170冒尖,她可是知道他最低能长到185打底,这不多吃点晚上睡觉腿抽筋。
陆展白吃饭的筷子顿了顿,最终没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祝文真是这性格,也没办法强求,看着他的那份体贴,心头那点闷气最终还是消散。
因为陆展白对祝文的态度有所变化,班里的“官二代”态度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每天见面都会跟他打招呼,上武艺等互动的课,总是会拉着他一起,要是看他不会射箭,还会耐心的教他要领,俨然是要跟他做上好朋友的态度。
祝雯也每天开开心心的跟他们互动,护演嘛,她接戏还是很在行,还能增加演技。
而且她眼力劲不错,知道很多人是以关启为首来活动的,所以也跟着讨好他。
这怎么讲呢?应该还是背景有关。
陆展白家里门槛再高,他爹是在外地当官,只管当地。而关启的爹虽也在外地,但从五品盐运司副使,是管盐运的,宣州城位靠长江,也是下游主线道,基本很多盐运都是走这条线道。
自古盐与粮都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粮想吃饱各种途径皆有,但盐因为炼制手法落后,所以显得非常单一,也是国家最好把控的。
宣州城盐商都或多或少要从他手里过一道,权利可想而知。(盐商也类似于古代编制外的公务员,只是没有官职,总体上属于在吏部当差的商人。)
“你小子还算上道,平时也是这样讨好展白的?”
祝文把两盘肉食在桌上摆好又盛上米饭,才笑嘻嘻的开口。“哪能啊,这样的伙食也就在食堂碰上了运气才有。我可是看着关启兄最近教我骑射这般辛苦才特意送来的。”
关启笑了笑,没有拆穿他,不过觉得这样的人也好,至少比陈落杜吉祥之流让他更舒坦。
祝雯也是观察的很仔细,关启这个人是那种喜欢被人追捧的,但又能屈能伸,事故圆滑这块练就的很是到位。这样的人在现代都是一把刷子,不可轻看,只要在这个班的一天就肯定要给他几分面子。
陆展白最近却不是很开心,自从知道父亲的事,每日只能放下一切事务,更加精进的读书,等他有所回顾的时候,已经发现祝文很久不曾跟他有过太多交集了。
其实要说没有也是有的,那些为他准备的东西自然也在,但却没有之前那种亲密之感,有时甚至他主动与他攀谈也是匆匆搪塞过去就离开,回头便发现他也为关启准备了一样的吃食和物品。
这种落差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又说不清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