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拥川跳出来说:“我陪你去吧,我在门外等你,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明兰摇摇头说道:“有很多话,别人在她就说不出了。”
孟宴臣拍了拍秦如栩的手对明兰说:“澜澜,我陪你去。”
肖亦骁转天告诉许沁,几人约在「魅色」见面。
许沁早早的就到了,孟宴臣和明兰一来,她连忙站起身喊:“哥,姐,你们来了。”
孟宴臣和明兰二人看着眼前的许沁,一时间有点唏嘘。
曾经文静秀丽的小妹变得憔悴苍白,一双怯怯的眼睛,充满着激动的看着他们两人。
孟宴臣唔了一声,和明兰坐在了许沁对面,肖亦骁进来给他们一人来了一杯喝的,就出去了。
许沁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开口道:“哥姐,我……我想离婚,我的孩子被宋焰抢走了。”
许沁一边说一边扑簌簌的掉眼泪。
明兰喝了口水,看向许沁:“沁沁,我们一同到孟家,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受,但你能不能真心实意的回答我,你到底每天在怨怼什么?”
许沁心里忐忑,但为了孩子还是实话实说:“哥姐,你们之所以不懂我,是因为不知道我之前过得什么日子。”
许沁看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我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只吃自己爱吃的,甚至在不想上学的时候,妈妈也会替我请假,我真的很自由。”
明兰心下了然:真是惯子如杀子。
明兰开口道:“如今,你也有孩子了,你也要把这份自由延续到孩子身上吗?”
许沁一提到孩子哭的很厉害:“姐,我很多时候不愿回想,我似乎是在孩子出生,才知道我亲生父母对我的爱,更像是炫耀。”
“看啊,我有条件,我有资本,哪怕我把孩子宠溺的不成样子,照样有人上赶着,趋之若鹜。”
“我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的‘肆意妄为’是错的。”
明兰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递过去一张纸巾,开口说:“所以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家里,也没有真正的爱过爸爸妈妈是吗?”
许沁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一点都不爱的,我只是……”我只是更爱自己,但这话又怎么说出口呢?
孟宴臣听到现在,抬头看向许沁:“许沁,你小的时候对我说的压抑,对我说妈妈恐怖,是有意为之吗?”
许沁被孟宴臣问楞了,那么久远,许沁想了想说道:“哥,如果我说,我当时只是想有个能理解我,与我共进退的同盟军,你信吗?”
话虽隐晦,但孟宴臣当然能听得懂,如果当时没有澜澜,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也许真的会被影响站到妈妈的对立面。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是气许沁这样引导自己,二是气自己居然没有坚定的站在妈妈身边。
“哥,我错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至少,别生气了。”许沁瑟缩道。
明兰把孟宴臣面前的水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别气了。
明兰又对许沁说道:“那你之所以对宋焰一往情深,是因为找到了同盟军吗?”
许沁双手紧握,像是在揭自己伤疤一般,说道:“我觉得他好自由,可以不用学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以打架可以抽烟喝酒,我真的觉得很酷。”
“你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回忆的内容,其实只有这些是吗?”
“是,后来他没有考上大学,我也为了他留在本地,没去更好的大学,其实他并没有劝我,我当时是为了挽尊。后来妈妈就把我送出国了。”
孟宴臣皱着眉说道:“我听到现在,只觉得他在引诱你堕落!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牵手拥抱就是浪漫,而是互为支撑,成为对方的力量。”
许沁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是,等我回国,我觉得我有一技之长了,可以独立了……”
“所以你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们。”孟宴臣推了推眼镜冷冷道。
“哥姐,我真的只是觉得,我可以找到高中那个丢掉的爱人。”
明兰平静的抛出一个问题:“现在,你也有女儿了,你愿意她像你一样吗?”
许沁使劲摇头:“我每次想到,我的女儿也许会走我一样的路,就觉得很可怕很痛苦,我才意识到,我希望她成为的样子,就是妈妈对我要求的样子。”
“沁沁,你看,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因为对家人不在意,所以你可以放肆的挑拨离间,可以不分对错的纵容宋焰报复咱们家。”
许沁捂着自己的头,哭着:“我真的错的离谱,我真的错的不能再错了,你们跟我说过,一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以为只是封建思想。”
“现在才知道,跟你们断了关系之后,人人都可以欺负我……”
明兰看着许沁一字一句道:“识几个字容易,识一个人却难,好些赖汉都披着画皮呢。”
许沁知道明兰是为她疏导,为她开解,支支吾吾道:“姐姐,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愿意……”
明兰说道:“开解了你,也算是全了我们一同长大的情谊。”
许沁生出几分希冀来:“我还能见爸妈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