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亲王去安排他的事。
这工夫,顾战骁也没闲着,他带着一朝,又带上了四个人,去了一趟距离盛丰楼不远的无忧棋社。
顾野碰上严邵诚的时候,顾战骁就想来了。
只不过,因为要进宫耽搁了,再后来,因为永亲王的关系,他也就没顾得上。
但这不意味着他忘了。
严邵诚……
既然又碰上了,总要再见见的。
无忧棋社。
顾战骁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棋社里的人并不算多,只有三四桌,一个个的静心琢磨棋局,整个棋社都显得特别安静。
掌柜的瞧着顾战骁带人来,忙迎了过来。
“几位客官,这是要手谈几局?是你们自己人对弈,还是小的这边给客官安排人?”
“安排吧。”
顾战骁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笑着挑眉。
“要你们东家严邵诚。”
掌柜的一听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位客官,我们东家可不姓严,他姓邵,单名一个锦字,客官怕是认错人了。”
“别管认没认错,就他了。”
“可……”
“不行吗?”顾战骁轻哼,刚刚还带笑的脸上,骤然多了一抹冷意,“如果你不去请,那我就让我的人去了。”
一朝闻声,提剑的手微微动了动。
威胁,不言自明。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他连连点头,之后便转身往后院去了。
顾战骁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即刻有人出去暗处守着,后门侧门堵死,不会给严邵诚逃离的机会。
后院。
严邵诚正在喝酒,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
小姑娘不大,但眉眼长得颇为精致,她玉手纤纤,端着酒盅喂严邵诚喝酒,举手投足间都是妩媚风情。
那低低浅浅的笑声,更妖的勾人魂。
掌柜的敲门时,严邵诚兴致正好,突然被打断,他脸上隐隐带着一抹怒色。
“敲什么敲?没告诉你不要来打扰?”
“东家,外面来人了。”
“来人了?”
“是,”掌柜的低着头,轻声解释,“是一个男人,长得倒是挺好的,可是一身的气势,看起来就挺不一般的。他还带了几个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剑,应该是会功夫的,瞧着阵势挺吓人的。他说要下棋,还点名让东家去,他还说东家姓严,他……”
“他他他,没完了?”
甩手把酒盅扔向掌柜的,砸在他头上,严邵诚眼神凌厉。
不用想也知道,是顾战骁来了。
顾战骁……
单单想着这三个字,严邵诚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推开怀里的女人,严邵诚起身,他去了桌边上,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特意看了看自己的脸和头发,确认都没有问题了,他才转身看向女人。
“我长得不好吗?”
“公子……”
女人站起来到严邵诚边上,轻轻依偎着他。
柔弱无骨的手,缓缓的滑到严邵诚的胸前,手指在严邵诚的心口,一下下的画着圈圈。
她的声音柔媚里带着娇嗔。
“公子长得本来就俊逸无双,这临出门前,还要特意对着镜子瞧瞧,要不是掌柜的说了,外面的等着公子的是个男人,人家都要以为是哪个小妖精找上门了呢。公子,你可是说过要对人家好的,要是外面有了什么风流事,有了什么莺莺燕燕,人家可是会吃醋的。”
“呵……”
被女人哄的高兴,严邵诚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看着女人红润的唇,严邵诚笑意灿烂。
滋味挺好。
曾经,他多蠢啊?
他以为佟婳是最特别的,为了佟婳,就算洁身自好些,不近女色些,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一步步走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傻。
佟婳也不过是个被人玩过的女人而已,不过尔尔,哪值得他那般?
“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捏了捏女人的腰,严邵诚转身出去。
大堂。
严邵诚一过来,就看到了顾战骁。
之前在盛丰楼,他只是隔着马车帘子,遥遥的瞟了一眼,那时候他就觉得顾战骁风华如故,让他有些嫉妒。而今顾战骁坐在他面前,顾战骁的气质,顾战骁的气势,都让他觉得刺眼。
“顾将军,好久不见啊。”
严邵诚坐过来,他开口,声音也清清冷冷的。
顾战骁挑眉笑笑。
“是好久不见了,久到严公子都改姓邵了,还真是世事无常,恍如隔世。”
说着,顾战骁伸手拈着棋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严邵诚定睛瞧了瞧。
说是让他来下棋,可是,顾战骁根本没有等他,棋盘上已经落了很多子。顾战骁执掌的白子沙发果决,在棋盘上犹如银龙入阵,所向披靡。而他这边的黑子,被杀的节节败退,整个棋局宛若死局,几乎没有喘息缓和的余地。
以棋说人,以棋说事!
顾战骁尚未开口,就已经在敲打他了,这张狂劲儿,还真是顾战骁的风格。
严邵诚眼神冰冷,“顾将军倒是一如当初。”
“那是。”
顾战骁点头,他笑盈盈的回应。
“我日子过得顺遂,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不像严公子,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不过,即便有了改变又如何?该死……那还是得死……”
话落,顾战骁又落下一子。
死局已定。
严邵诚脸色暗沉,一双眸子像是淬了毒似的,他死死的盯着顾战骁。
“顾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顾战骁应着,随即冲着手下勾勾手,他带来的两个人,即刻冲上前,一左一右的压制住了严邵诚的肩膀。
严邵诚脸色铁青,“顾战骁,这是京城,不是锦城,你别太放肆。”
“放肆吗?”
呢喃着这几个字,顾战骁起身。
“看来,你对本将军的放肆,真的一无所知。那……今儿就让你瞧瞧,给你开开眼。一朝……”
“在。”
“无忧棋社涉嫌藏匿细作,通敌叛国,赶人,棋社封了,后院的人和严邵诚一起,全部带走。”
“是。”
一朝应了一声,即刻去办。
为数不多的客人瞧着这场面,全都跑了,犹如鸟兽四散。棋社里,各种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刺激着严邵诚。
这画面,让严邵诚不禁想到了当初百草堂被封。
“顾战骁,你别欺人太甚。”
严邵诚怒吼,他握着拳头,本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