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开篇:野史零卷,李氏王朝开国前皇帝,朱流云。
赵铭眼里透着兴奋的光,李氏王朝的秘密必须由自己亲手揭开,这关乎夏萤萤的身世和命运,只要弄清楚她的底细,有的是办法拿捏她。
他揣着残页回到自己的住处细细研读,一页纸的内容,几乎精简描述完朱流云称帝的所有重要事件。
比如,与国中丞相夏氏的千金喜结连理,还有李彬在皇帝皇后再办婚礼之日造反篡位。
短短的几行文字,赵铭似是掌握了天大的机密,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夏萤萤早在三百年前就存活于世,她对李溏说的什么先婚后爱还有祖辈不同意什么的,也都说的通了!
难怪她看不上太子,原来喜欢的是真正的帝王,她不屑于当太子妃,是因为她早就当过皇后,人人都会喊她一句,娘娘!
赵铭甚至都有些佩服夏萤萤,按照零卷最后的内容所说,李彬便是拆散她和朱流云的仇人,是掐断朱流云统治的叛贼,她本该幸福的生活皆被李氏摧毁。
这也说的通为什么之前她要去看祖祠,又为什么不肯下跪磕头。她是在确认李溏是否就是李彬的后代。
她憎恨李溏,服软示弱甚至答应嫁给他,也都是在伺机报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夏萤萤忍辱负重入宫接近太子,为了给她的爱人报仇,还真是费尽心思。
赵铭弄懂了夏萤萤走到今日的原因,不得不说她真是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坚韧顽固又执着,但......想迫害他赵铭的主君,就不要怪他下杀心了。
而且李溏若是知道夏萤萤要杀他,他们之间的仇恨牵扯又这么遥远,痴情的小太子可能真的连命都会给她。
赵铭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倒不如推波助澜,让李溏的爱更极端,让夏萤萤更恨他。
他看着残页上的最后一句:李彬登基,将朱流云与其爱妻之墓合葬于南山山林,留碑文,以求逝者安息。
他眯眼哼笑,“殿下要找的墓,找到了。”
赵铭对未来有了明确的规划和计策,第一步便是重返南山山庄,带夏半仙与她心心念念的爱人相见重逢。
隔日一早他便兴冲冲的要去与赵铭商量此事,没想到还未出门,先收到了皇帝急诏。
城外妖灾卷土重来,百姓苦不堪言,需要紧急出发讨伐妖孽,巧的是,在南山。
皇帝本不想让夏萤萤去,她的手指被李溏亲手废掉,法术威力大不如前,基本派不上用场。
但赵铭不肯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硬是以锻炼太子料理国事为理由,带上他们二人一起出行南山。
晚上李溏亲自来说这个消息,夏萤萤是开心的,她可以最后看一眼朱流云,便再无遗憾的去报仇。
她少有的朝他撒娇,就想回山庄住着。
李溏捏捏她的脸,“你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夏萤萤久违的笑笑,“我......只是觉得那边风景好看些......”
他盯着她,若不是赵铭告诉他朱流云的墓在那边,李溏还真就信了。
赵铭分析过那天夏萤萤对自己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在南山找到朱流云的墓,才想与自己撇清关系,所以表现的这么激动。
李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看着夏萤萤为了找朱流云才忍着厌恶朝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话,竟没那么生气。
“好啊,就回山庄住吧。”
她开心的抿嘴笑,眼中的欢欣和脸上的期待是不曾在李溏面前展现过的。
他是不生气了,却觉得寒心,只是看一眼朱流云的坟墓,见一面冰冷的石头就如此激动吗?原来她喜欢一块石头都不会喜欢自己......
出发时准备的很仓促,只带了简单的衣物,而且这次去南山不是为了度假享受。
赵铭在马车上就开始与李溏商议妖灾的处理方案,两人的讨论十分激烈,都没去管一旁的夏萤萤。
她拉起马车帘向外张望,风吹到脸上很舒服,路边的风景皆是赏心悦目,终是脸上也浮现轻松惬意的笑意。
李溏只敢偷偷瞄一眼,忍住不多看,怕因为自己她又不笑了。
赵铭轻咳两声,“殿下,我们此次没有多余空闲的时间,必须赶紧出发,所以请您打起十足的精神在消灭妖怪上。”
他点头说知道,心思依然在神游。
周围的百姓说南山妖怪长相恐怖,力大无穷,普通的士兵无可奈何,损伤惨重。
待李溏带人亲自去见过,那些负伤的将士和百姓就没有一个身体还是完整的,缺胳膊少腿已是常态,那些无头的尸体多的数不胜数,南山差点变成人间炼狱。
赵铭捏紧拳头,心痛至极,是什么妖孽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负责南山除妖的军长汇报,是一只猫妖,凶戾弑杀,把人当耗子赶,专爱吃人脑袋,棘手的很。
只是这几天变安分许多,这才让他们抓住机会上报回皇都,请求救援。
李溏安抚好将士们的心情,让大家休息整顿,过两日再去讨伐这只妖怪。
之前一直都依赖夏萤萤的法力,现在没有她,赵铭便要挑起大梁,负责作战的所有安排和筹划。
整日下来两人都精疲力竭,夜空繁星点点,李溏想去寻找自己的温柔乡来获得哪怕一点点的抚慰,尽管知道夏萤萤只会向自己展露锋芒和针刺,也心甘情愿。
“抱抱我......我好累......”
他跪坐在地上,把头抵在夏萤萤的小腹处,闭眼贪取温暖,如一只撒欢的小兽。
她很排斥,但看在李溏是为了百姓的份上才如此操劳,没过分抗拒他。
“你待一会儿就够了,别得寸进尺。”
他悄悄笑笑,又亲热地钻了钻,“夏萤萤,我想一直这么抱着你,怎么办?你一直跟着我,好不好?”
他还是得寸进尺了,净想些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