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颛顼看着自己打猎受伤的族人。
看着感染病毒而高烧不退的族人。
那些巫医却只会热敷,只会让人躺着好好休息。
那固然能起到一些作用,可,终究还是太过落后。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去找药。
能医疗世间疾病的灵丹妙药。
他上位的第四年,开始尝遍世间百草,开始研究世间万物,对于疾病是否有治疗的效果。
每一样,每一件,他都亲自去尝试。
为了看看草药是否拥有恢复伤口的能力。
他亲自在自己身上砍一刀,然后在地上寻找合适的药草去为自己的伤口疗伤。
每一次的刀伤都几乎是深可见骨。
几乎是把自己放在生死边缘,找出最合适的草药。
他在三年的时间内,研究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它们的药理。
它们该在什么情况下用在什么地方。
他将这一切编纂成书,写了一本书,名为《药理》
这本书还没写完,颛顼就因为尝试过了太多的草药,导致体内毒素过多,积重难返。
他倒在了自己编纂药理的书桌上。
一支毫毛笔掉落在地上,伴随着啪嗒的一声响。
颛顼在书桌上结束了他的一生。
溘然长逝。
只剩下一本还未编纂完成的《药理》在书桌上。
这是颛顼留给九州的礼物。
属于他颛顼的,留给九州的礼物。
没有轩辕大帝的影子。
是属于他的。
他摆脱了轩辕大帝的阴影,也成功的为九州将来的医药学,打下了这块基石。
万事开头难。
后世所有的医者,都将遵循着颛顼的这本药理,在这块基石上,添砖加瓦。
“是个好孩子。”
邓儒听完台上的说书人说完颛顼的一生。
颛顼的寿命不算短。
轩辕死去的时候,他刚好是十六岁。
而后他执掌九州执掌了六年。
他活了二十二岁,与当年邓儒扮演的轩辕大帝的寿命几乎一样。
也算长寿了。
可这孩子的一生也很短。
他真正为自己而活的时间,只有年幼时那短短几年。
在那之后,他就一直作为九州的未来领导者而活。
他兢兢业业,将短暂的一生都奉献给九州。
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三年,他所想的,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这剩下的三年。
而是,要为九州留下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这孩子作为一个守成之君,是十分优秀的。
哪怕是让他去当一个开拓之君,相信他也不会太差。
邓儒的身形悄然无息的在人群中消散。
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听书的人群中少了一个人。
毕竟是在自己的世界,让世界中的生灵忽视自己的存在,还是很容易的。
.......
在九州,有一座轩辕陵,修得很大,很豪华。
很显然,是人们给轩辕大帝修的。
但邓儒不记得他说过他死后要这么豪华的陵墓。
而在轩辕陵的左侧,有一座显得很朴实的小坟堆。
虽然也算得上大。
可若是跟轩辕陵比起来,那就好像是爸爸打儿子一样。
比不了。
但这却也一座帝陵。
是颛顼的陵墓。
邓儒能够看见,轩辕陵还时常有人去祭拜。
但颛顼陵,却只有很少的人去祭拜。
毕竟,颛顼统治的时间,太短。
颛顼还没来得及发挥他自己的雄心壮志,就溘然长逝。
这是遗憾。
邓儒来到颛顼陵前,缓缓用神力变出一朵白色的菊花,放在颛顼的墓碑前。
“干得好,小子。”
邓儒拍了拍颛顼的墓碑。
就仿佛当年还在当轩辕大帝的时候,会经常拍一拍颛顼的脑袋,鼓励他一样。
当年的他,就是这么鼓励颛顼的。
如今颛顼虽然已经死去,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鼓励他。
这是创世神的认可。
“可惜了,这注定是个科技的世界,前期不能出现神灵,不然我定然会为你降一场神迹,这是你应得的,小子。”
“虽然没有神迹给你吹吹,但你的药理,会随着这朵白菊一样,永远,永远的流传下去。”
邓儒挥了挥手,只见那朵白花缓缓的扎根进了墓碑前的土地中。
这并不是什么真花,只是用神力塑造的假花罢了。
但,也正因为是假花,它才能永恒的流传下去。
它的时间是正常的时间,这朵假花的存在时间是十年。
而正常时间里的十年......
算了,邓儒懒得去算了,反正,对于这些小人们来说,那是永恒。
九州文明的医药学,也算是发了芽。
颛顼的药理,是经过无数次考验的。
每一株药草,他都要尝三次,才敢去给药草盖棺定论。
虽然不一定准确。
但在九州,它就是当之无愧的医学基石。
.......
“徐爷爷,徐爷爷,你能帮我们再做两个小房子嘛?”
在九州的一处乡野。
隐姓埋名的某有巢氏,坐在自己打造的庭院中。
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孩童。
“当然可以,徐爷爷这就帮你们造一个。”
徐老乐呵呵笑道。
此刻的徐老,当真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小老头。
和这些孩童间相处的十分融洽。
徐老起身,从自己的庭院中找了一些木材。
咔嚓就是两刀,随后在一阵电光火石间,
两座房屋的小模型就出现在了徐老手中。
作为锻日境巅峰,他现在甚至能够手搓大宫殿。
这么两个小模型,对于现在的徐老来说,完完全全是小意思。
“来,孩子们,这是徐爷爷送你们的。”
徐老手中拿着两个小模型,递给了那两个九州小孩。
“谢谢徐爷爷!”
两个孩童接过小模型,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没想到,堂堂有巢氏,竟然也会哄小孩了。”
邓儒化作太清道德天尊的模样出现在徐老的身后。
这老人家倒是真得了几分道法自然的真传了属实是。
“老友莫要取笑老夫了。”
“这还不是按着老友你给老夫所指点的道路走啊,你说真正的建筑之道,应该是守护,可老夫若是不与这些人交涉,又怎么会生起守护他们的心思?”
徐老十分有理有据的说道。
守护,如果一群人和我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守护他们?
凭什么?
大义?
那玩意只对英雄有用。
但世人大多都是普通人,小人。
能够在遇到小偷偷别人钱的时候吼一嗓子,都能算得上品行高洁了。
没有人需要对陌生人负责。
徐老想要走守护这条路子。
那么第一步,就是把陌生人变成熟人。
把本来与他毫无关系的孩子,变成他看着长大的青年。
把本来与他毫无关系的夫妇,路人,变成他几年后的老友。
把陌生的女子......
这个不行,这个变不了,他老了,消受不起。
总而言之就是,将所有陌生的,变得熟悉。
在这份熟悉中,找到守护的意义。
去走这条道路。
这是徐老现在的想法。
目前来看,是挑不出的毛病的。
“呵呵,也不失为一条不错的办法,老友啊,成圣之道,看来你已经摸到了苗头,那老夫,便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邓儒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毕竟,徐老的成功,就是他邓某的成功。
徐老的一小步,他邓某的一大步。
他邓某是真心为徐老找到自己的道路而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