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父没有看错，这确实是火器。”
沈时拿起一颗霹雳弹，细细端详。
他突然想起，今日手下前来禀报，城外空地被投掷一枚火器，怀疑是敌国奸细所为。那火器威力惊人，竟能将巨石夷为平地。
若此火器落在丰阳城，边境百姓定会遭受无数伤亡。
此事令他烦恼不已，却未料到自己的孙女竟拿出了这火器。
他惊讶地看向沈紞如：“如儿，城外的炸响便是这颗火器所致吗？”
沈紞如点了点头：“祖父，正是我扔的。”
沈时担心地上下打量着沈紞如，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
“如儿，你一个女儿家，怎能接触这些危险之物？万一出了事，让祖父如何是好。”
沈紞如笑着道：“祖父，你就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时对沈紞如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孙女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些，不太像个女孩子。
跟他的那些老朋友的孙女相比，实在是不同。
他一边担心，一边嘱咐沈紞如再也不能碰那些东西。
这时，他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自己的孙女。
“如儿，你是如何寻得此物？”
沈时问道。
沈紞如回答：“祖父，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并非在外面所得。”
沈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真是如儿所做？”
沈紞如点头：“祖父，这叫霹雳弹。敌军频频来犯，我不忍心让祖父在边境守一生，便试着做出了霹雳弹。”
“今日去城外，我只是想试试它的威力，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做，也不好保证能做成功。”
沈时听了此话眼含热泪，再也不忍心责备自己孙女。
他感激地看着沈紞如：“好孩子，前几天你说要送给祖父一份大礼，这就是你所说的礼物吗？”
沈紞如点了点头。
见孙女点头，他眼圈顿时红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这让沈时心情复杂。
他的孙女都是为了他，才冒此大险的。
她本是闺阁女子，从小应该娇养长大，在府中抚琴绣花。
但她却为了他这个祖父不远千里跑到边境，现在竟然为了他这个祖父又以身犯险。
按理说，应该他这个做祖父的送给自己孙女礼物，但他什么都没有给孩子，可他的孙女不但把他的命救回，又送给了他如此大礼。
他越来越感觉对沈紞如有些愧疚。
“谢谢你如儿，有了你研制出的霹雳弹，这下敌军再也不敢嚣张了。”
沈紞如微微点头：“祖父，我还知道一种火器，名叫前装滑膛铁炮。这种铁炮配合霹雳弹使用，将霹雳弹填装其中，不仅可以提高射程，而且远距离射击精准度更高。”
“相较于人工投掷，其射程可达数倍之远。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为您绘制相关图纸。”
沈紞如的这番话让沈时更加惊讶了。
“如儿，你是如何掌得这些知识？”
沈紞如笑着道：“我曾偶然结识一位天工大师，我救他一命，作为回报，他赠送给我一本书，我是从书中学到了这些知识。”
她也只能这么跟祖父解释了。
沈时心中震惊不已，世上还有如此能人之士。
就连清吏司都没有研制出这种火器的制作方法，却有人将其详细记录在书中。
沈时急切地询问：“那位天工大师现在何处？如儿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沈紞如摇了摇头：“自从那次相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师了。”
哪里有什么天工大师，只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这些东西都是系统教的。
沈时有些遗憾，如此人才，如果能用于朝廷，那么大顺朝会更强一步，敌国再也不敢进犯了。
“祖父，你等等，那本书在我房间，我取来给你。”
沈时阻止她道：“如儿，是那位大师送与你的东西，祖父岂能占为己有。有如儿给祖父做出来的霹雳弹，祖父已经非常高兴了。”
见沈时一副坚定的样子，沈紞如点头。
“好，那我把前装滑膛铁炮的图纸画出来，祖父可以拿去安排人打造。”
一个时辰后，沈时拿着沈紞如画好的前装滑膛铁炮的图纸，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祖父，我建议先将这张图纸保密，找几位您信任的工匠暗中打造，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万一军营中有奸细，恐怕图纸会泄露出去。”
沈时点点头接过图纸，觉得孙女说的甚是有理。
只有拥有这些先进的武器和装备，国家才能够抵御任何敌国的侵略。
唯恐军营之中有奸细，他决定保密此事。
不久前，他们成功击退了敌军，但在回盛京的路上，敌军再次发起进攻。
那时，他开始怀疑大顺朝混入了敌国奸细，甚至朝中也可能存在。
他已经暗中派人展开调查。
沈紞如递给沈时另一张图纸：“这是霹雳弹的制作方法，我已经详细写出了所需材料、详细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祖父可以拿去制造。”
沈时心中急切，立即带着图纸前往军营，希望工匠能按照图纸上的规格和要求，打造出前装滑膛炮，这将是大顺朝火器技术的重大突破。
他只找了六名可信的工匠，召到他的营帐之中，让杜桓安排精兵在外面严格把守，不放任何人进来。
工匠们看着这张图纸，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当他们得知这张图纸出自于沈时老将军孙女之手时，心中更是佩服不已，果然老将军的孙女也非池中之物。
他们商议一番后，其中一名工匠问道：
“沈老将军，我们有几个图纸上不太懂的构造，能否让我们见见本人，好请教一些问题。”
“这…。”
沈时一时有些犹豫。
因军营有军规，女子不得踏入军营半步，违令者斩。
即便是他的孙女，也不能破了这军规。
“沈老将军，您的孙女也是为国为民做好事才来军营，并非过来游玩。军规虽然严格，但有时也是可以破例的。”
几位工匠见沈老将军犹豫不决，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