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再不闭嘴,我要跟我爹说。让我爹收拾你。”阮芜失了血色,更失了理智。疯狂地朝章圣文冲过去,要捂住章圣文的嘴。
章圣文没防备,被阮芜的横冲直撞直接撞的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好在他身后的兄弟撑了他一把。
章圣文怒了,站稳后直接一指头戳到阮芜鼻尖,“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我爹的名誉,我娘的命都是你们家害的,你那狗杂种爹既然做的出,凭什么不让我说。”
“狗、狗杂种?你竟然用这样的词骂我爹?!”阮芜眼睛冒火,一把将章圣文的手抓住,恨不得放入口中生吃了章圣文的血肉。
章圣文用力抽回手,琥珀色的眸中迸发出杀意,蔑笑道,“我问心无愧,杀了他都是轻的。你少给我在这哭哭啼啼一副我欺负你的模样。你爹这些年在临城除了对我们家进行戕害外,为了排除异己坐上临城商业会长的日子,还坑害了数十家做买卖的。你如果不信,去方和街那些一夕间挂出‘店铺转卖’的几个百年传承店铺,是不是你爹子暗处逼着他们就范。
阮芜,杀人诛心,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爹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爹娘,可是他毁了我爹的名声,我娘又因为你娘勾、引我爹的事情,郁结于心,在我九岁的时候就抛下我,死了。
你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我没有心的,你们这么对我,我他娘还要顾及你们家的面子。跟你好好相处?我忍着没弄死你,已经是看在小时候照顾过你,你喊过我一声哥哥的份上。要我跟你和解,跟你们阮家和解,我告诉你,除非我死,或者...我娘能活过来。”
章圣文话落,自嘲地笑了笑,凉薄的目光直辣辣在阮芜惨白的面容上一点点逡巡,故意道:“你觉得你能做到哪一项,可以让我觉得你们是个人,值得我尊重呢?”
阮芜愤怒到整个颤栗,眼眶通红地指着章圣文,“你——”
可悲的是,好话坏话都给章圣文说尽了,她一时根本就找不到可以立马挽回阮家形象,狠狠回踩章圣文的话。
她只能维持着愤怒指着章圣文的动作,妄图在气势上让章圣文这混蛋知道,她真的生气了。生气到变形。这辈子都不会再顾惜年少时的情谊,原谅章圣文今天对他们阮家做的伤害。
章圣文指了指自己,“叫你爹干嘛?你是不是想着,等这节课下课后,就找阮家的人来把我处理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既然敢豁出去说出阮家的腌臜过往,他就做好了阮家要出面对他进行打压的应对准备。
“...我看你是活、咳,我们家才不是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的鼠辈!”阮芜接收到周遭同学们的眼神,心下一个激灵,马上改口。
章圣文睨了阮芜一眼,看小姑娘气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红圈一片,心下蓦然有一丝不忍的怪异情绪。
他半是调侃半是提醒,“阮安田为了爬上位置,都可以把妻子推出去做诱饵。这样的气量,的确不是鼠辈。只是你要小心,他对结发妻子都可以这般不在意,你不过是他无用的女儿,兴许看到合适的资源,他就拿你来置换了。你还是多读点书,把自己变强了,之后才不会被他当成棋子利用。”
虽然阮芜是他仇人的女儿,且长得不算出众。但不可否认阮芜年轻且富有朝气,家境不错。没准真有不挑食愿意接下阮安田的筹码。
“呸,你少装好人惺惺作态。我爹和我娘就我一个女儿,他们不会如你想的那般恶毒。一切不过是你因为章家没落,而我们阮家现在发展的好,才因为嫉恨将你们家衰败的责任甩给我们家。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会被你带着跑。你今天敢当着大家的面造谣我们阮家,又没有拿出证据。我,阮芜在此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造的谣言付出代价!”
阮芜拳头紧攥着,跺了跺脚,把围观的人狠狠推开跑了出去。
“阿芜,你等等我。”胡伊诺喊道。
她跟着阮芜跑了出去,在教室门口的位置,胡伊诺身子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章圣文,眸光冷寂非常。
“章同学,阿芜她比你还小,你记着的事情要求她也跟你一样事记得清晰,这对她本来就不公平。凡事要讲证据,你真的有阮伯伯害人的证据,你可以去找相、关、部、门申、诉,可你不该仗着自己是个魁梧的男人,就欺负女人。”
章圣文嘴唇动了动,“我没...罢了,我就是。”
他平静下来,坦然道:“我就是在欺负她。你让她找证据反驳我,狠狠把我踩在脚底下,不然我这辈子都会如今天一般,当着众人的面揭开阮安田这个狗杂种的真面目。”
这话真的是十分讨厌,还很嚣张!胡伊诺本来还对章家有些同情,但章圣文这么嚣张乖戾,做事不留情面,那她也不要再给章家所谓的同情了。
反正章圣文肯定是不需要的。这男人大概只想看着阮家倒台才会真正畅快。
可是阿芜她这么单纯,阮伯伯和阮伯母真的有如此不堪么...?胡伊诺心下有一丝迷惘。
但迷惘也不能更改她要维护好友的信念,她一字一顿道,“大人的事我们作为小辈不好置喙,我只知道阿芜天性单纯,阮家再怎样,她都没有害过人。所以,你如果要报仇,请找准敌人是谁。只有弱者才不择手段向更弱的人下手。”
章圣文唇角上扬,“是呢,所以期待你的好朋友可以长点脑子,不要只是哭哭哭。我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卑劣弱者,扳不倒阮家,欺负下阮安田的女儿,我也不算亏本。”
胡伊诺心说,你都敢光明正大地跟阮家撕破脸,哪里是个弱者?!最起码这胆识就是亡命徒才有的。
“你好自为之吧。”她道。
胡伊诺走后,章圣文也没意思地背了书包离开。
教室里剩下的那一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面面相觑,心里都在上演着大戏。
男人懂男人,女人心疼女人。
很快关于阮章两家的闲言碎语涌成浪潮,一遍遍在空旷的教室里翻涌。
苏蝶捂着胸口的位置,闷声道,“晚晚,我这心里堵得慌,你说这阮安田陷害章家的事情,会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