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都已经做好了铺垫,到时候就算孩子摔死了,那也是因为苏晴晚水、性、杨、花在外面勾搭野男人造成的,而她是一个苦口婆心劝说苏晴晚回头是岸的角色,哪里用得着承受多少罪责?
这想法一起来,安如意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和羞辱都轻巧了许多,她加快了脚步往苏晴晚身边靠过去。
九公子这才极其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真的是很淡漠很淡漠的一眼,且安如意并没有回头,却忽然就有一种被一双眼睛看穿内心的慌乱感觉!
这感觉刚上来,她的膝盖处忽然就软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双腿硬生生的折下去,结结实实的跪在了距离苏晴晚一步之遥的地板上。
那一声响,将苏晴晚都吓了一跳。
而这样的反应,却是连安如意自己都觉得无比的诧异的,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她这么一跪,这双腿就像是不再是她自个儿的了,竟然疼到麻木,不能起身了?
她的喉管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时忘了该怎么反应。
只有表情里终于带上了一点惊诧到恐惧的情绪。
这时苏晴晚和苏子墨都意识到安如意接二连三的出状况,都是九公子动的手脚了。
苏晴晚的脸色恢复正常,平静的说了一句:“安表姐这是什么意思?就算知道自己刚才胡言乱语的污蔑我,也不必这么快就给我下跪认错的,因为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不喜欢你,瞧着你不顺眼,你污蔑我不上心,你下跪道歉我也不接受。”
苏子墨也终于反应过来,冷了脸色说:“安姐姐,你起来吧,你这么做的确没有必要,就凭着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别说我姐姐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不愿接受。”
“从前你和我们家里关系好,总到我家里来玩,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好的,却不想人心易变,你如今已经变成了让我无比陌生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含沙射影故意要让别人对我姐姐造成误会的目的究竟有几个,大抵其中一个是对付我姐姐,另一个是破坏我姐姐和姐夫的婚姻,想要趁机将姐夫从我姐姐身边抢走。
你这样的行为我是不齿的!姐姐和姐夫伉俪情深,彼此信任,不是凭着你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了的,你也少动这个心思,至于我姐姐和九公子,那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否则,来吃饭为什么还要带上我呢?”
“难不成安小姐见过有女人私、会男人还带上亲生弟弟的吗?”
“还有,你在我面前说了不止一次我姐姐手段高,善于蛊惑人心之类的话了,可是我如今看来,更擅长此事的人或许是你。”
“苏晚晴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我苏子墨当然是喜欢她的,这有什么问题呢?为什么就需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安小姐的心思未免太过于阴暗了,那就这样吧,既然你对我们姐弟如此的不满,以后我们姐弟也不必与你多来往了。”
苏子墨这话说的坚决,心底却还是腾起了一股子酸涩的滋味。
苏家自小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过去那么多年,不管安如意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还是陪伴他走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如今要割舍掉,说不疼不痛,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苏子墨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不拖泥带水的人,有些感情,既然已经长成了毒瘤,那是要狠心切掉的!
“你……”安如意从喉管里喊了一个音,恢复了说话和行动的能力。
她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苏子墨:“谁要给苏晴晚下跪道歉?是她没脸没皮的在这里会男人,你这个做弟弟的还帮她遮掩?苏子墨,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抹掉苏晴晚浪、荡、不、堪的本性了吗?
就她这种乡野里找出来的贱丫头,她根本就不配霍西州,只有我……只有我安如意才配得上霍西州,才配得上做南方十六省的少帅夫人!你……你们所有人早晚都是要认清楚这个事实的!”
“是谁给了你这么愚蠢和恶心的自信?”过于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过去,所有人都寻声看过去,就瞧见霍西州迈着大步走过来。
可他却根本连看都没看安如意一眼,视线一直都只落在了苏晴晚的身上。
安如意却跳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边走边说:“西州,你终于来了,我之前说晚妹妹来临江楼和九公子吃饭,你不相信,可是现在眼见为实了,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还距离霍西州有三步远,就想将身子往霍西州的方向歪过去。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了。
只因为霍西州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她的眉心。
“滚!我数一二三,还不滚,我不介意让你血溅三尺,横尸当场!”
安如意脸上的血色霎时间抽的一丝都没有了。
死,她当然是怕的。
“张准、田左,将人拖走。脏死了!”
霍西州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直接将扎在了安如意的心上。
他竟然说她脏?
她安如意一心看上的男人,亲自为自己挑选的夫君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嫌弃她?
“西州,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哪里就脏?”
“如果连我都脏,那和九公子在这里勾勾搭搭的苏晴晚,她不是比我更脏?”
“西州,我一心一意的爱你,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苏晴晚这个卑贱的乡野丫头?你为什么……”
“砰!”的一声响,子弹从霍西州的枪里出来,扫了安如意的脸过去,打断她一缕头发,然后钻入不远处的墙壁,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条血丝,也终于吓的她“啊”的大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恐!
杀意,她感觉到了来自霍西州浓浓的杀意,他是真的看不上她,甚至想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