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该死的贱丫头,你敢在这么跟我说话?”
孟书衡气极了,又抬起了巴掌,想要再打孟云惜。
孟云惜却咬牙切齿的说:“你打啊,你今天就算打死我,这件事绝对没有我一个人去承担的道理。”
母亲说的倒也没错,她是个姑娘,总是弱势一些的,流流眼泪哭哭自己不懂事,谁还能一直揪着一个小姑娘不放了?顾晚之前做出断绝血亲关系那么大的事情也没有怎么样啊。
顾雨婷和她哥孟书衡在霍家的祠堂里乱来,进孟家的时候又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也没有怎么样啊。
——那如果她再把孟书衡推出去,自己往后面一缩,孟书衡是男人,年纪又比她大,而且本来就和顾晚有一些恩怨,众人的注意力一定会更多的放在孟书衡的身上,而对她少些苛责。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孟云惜更加不服气的盯着孟书衡,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
气的孟书衡一张脸都扭曲了。
“原来你以前所谓的尊重我这个兄长都是假的?”
“孟云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模样,我都不会想要你这种人做妻子,你还想嫁给霍西州,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当这个替罪羊,否则,我就将你赶出孟家!”
“将我赶出孟家,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利!”孟云惜冷冷的讽刺,反正都撕破脸皮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孟书衡,从前你是家里的长子,是孟大少爷,父亲母亲都偏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先用,还花重金送你去国外留学,可在我看来,你从来就是个扶不起的,做生意没有做生意的本事,挑媳妇儿没有挑媳妇儿的本事,蠢的像驴笨的像猪,每次遇到了什么事不是想着将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就是管我要主意,好像自己就没长了脑子似的。
唯一还得拿得出来说的也就只有玩女人的本事了吧?可是你就连玩女人都不会玩,还让女人把你玩绝了种,你还有什么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人家留了洋,回来不是在军事上有能力,就是将实业办的红红火火的,可你呢?
你连自己家里的生意都捏不到手里!
孟书衡,我喊你一声哥,那是因为你年纪比我大,比我先出生那么几年,可是如今我还真打心眼里觉得你不怎么样,你不能给孟家继承香火,也不能给孟家带来利益,还不如我如果能嫁个好人家,还有点联姻共赢或是给家里得一大笔彩礼金呢!
这么算起来,你其实也就是占着孟家大少爷的位置,你什么都做不了,还说什么做孟家的主,给我当靠山?你能给你自己当靠山就很不错了,你能少给孟家惹点祸就很不错了。”
“所以,我凭什么要给你当替罪羊?我不!”
“你……你这个该死的贱丫头片子!”孟书衡又扬起了巴掌。
“行了!别吵了!”赵晓娥冷声喝止了孟书衡:“你们是亲兄妹,事情到了面前,不赶紧想着怎么解决麻烦,吵什么吵?”
此时此刻,孟云惜的话让赵晓娥终于开始正视一个问题——一个绝了种,且有着各种毛病的儿子究竟还能给她带来什么,养老送终吗?孟书衡如果按照如今这样的状态下去,真的能走到给她养老送终的那一天吗?
这个儿子,的确是太没出息了一些……
可要她靠着女儿?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这一次,她到底该怎么选呢?
——这个时候,赵晓娥还觉得她的一对儿女,她牺牲掉其中的一个,至少能保住另一个,但是很快,现实就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孟德春带着十几个强壮的下人过来,上来就喊将孟书衡和孟云惜都绑起来。
孟书衡和孟云惜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下人用粗糙的麻绳给捆绑了起来。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孟书衡心中大呼不好,赶紧说话:“你是要将我和云惜交出去吗?你不能这样做,顾晚的那个亲生父亲就是来帮顾晚报仇的,你把我和云惜交出去谁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们呢!“
“是啊,老爷,我听说那个人还带了炮来,那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此的来者不善,那我们家书衡和云惜到了他手里还能活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孩子,你要救救他们啊!”
“我的孩子?”孟德春大怒:“我没有这样的孩子!”
“孽种!说,你们是不是绑架了顾晚?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父亲,你……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八道啊,”孟云惜说:“我和哥可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孟家好。”
“为了孟家好?”孟德春一个大步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孟云惜的脸上:“你这个混账东西,别人都带着枪带着炮找上门来找我算账了,你还有脸说你是为了孟家好?我看你们这两个孽障东西分明就是想毁了我们孟家!”
“那我也没有对顾晚做什么啊,”孟云惜有些委屈的说:“那还不是因为父亲你早先非要给顾晚和哥定下婚事,如今那顾晚嫁进了霍家过的顺风顺水,还一再的让我哥不好过,我哥不服气,才想着要去毁了她的。”
她这话倒是说的聪明,只说孟书衡的不服气,听起来像是在帮着孟书衡争辩,却不过是在引导孟德春将主要的矛头对准了孟书衡。
暴怒中的孟德春被轻易的一带,就转过身,盯着孟书衡了。
“你不服气?你这个孽种你还敢不服气?”孟德春指着孟书衡,手指都戳到了孟书衡的脑门上:“当初我都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娶了顾晚,那顾晚虽不招惹顾家人的喜欢,却是个心性好的,又会医术,人又聪明机灵,到了我们孟家给你做媳妇儿,你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得像条听话的狗一样任劳任怨的帮着我们孟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