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晚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吗?”白芷兰愣了一下,又笑着解释说:“子墨说你回来了,你又拉着晚晚说了那么久的话,我以为晚儿已经告诉你了呢。”
霍西州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翘起,模样是前所未有的傻气:“母亲,您的意思是,我……我要当父亲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
他一连问了三个“是不是”,足以见得他有多么的惊讶和激动了。
“是!”顾晚代白芷兰回答了,又对白芷兰说:“母亲,这件事我还没和西州说,就是担心他在外面太紧张了些,你看他这样子……”
她这话还没说完,霍西州已经大跨步来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晚晚,我们有孩子了?”
“嗯,有了。”顾晚点头。
“我们家的小平安来了?”他又再次确认。
“嗯,来了。”顾晚再次点头。
“那你……”霍西州才说了两个字,就马上将顾晚打横抱了起来,但是动作极其的小心,脚步也变得特别的轻:“晚晚,那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他的视线落到了顾晚的肚腹上,眼里满是欢喜和紧张:“他是不是在你的肚子里动?会不会累着你?他调皮不调皮?那如果太调皮,你就跟我说,我教育教育他,我……”
“西州,你别太担心了,”顾晚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这才是刚有的,都还没长成型,哪里就能动了?我的身体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你快将我放下来,这样多……多不好意思啊。”
霍西州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稍稍有些过度了,有些不自然的说:“这个……还小,是吧?不会动,是吗?呵呵,我……我这是太高兴了,忘了孩子得从小长到大,呵呵!”
他这副傻样,将所有人都逗乐了。气氛也重新变得轻松了一些。
“放我下来。”顾晚又提醒了霍西州一遍。
“不行!”霍西州却马上就拒绝了,反而继续抱着顾晚,坐在了椅子上,就将顾晚抱在他的腿上,并且抱的紧紧的,还只敢抱这顾晚的腰,大掌都不敢往肚腹的方向移。
“晚晚,我觉得你坐在我腿上是最安全的。”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语气是严肃的,但是那咧开了就收不回去的嘴角让他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所幸要说事,这屋子里也就这么几个人,旁的人都出去了,包括与霍西州一起来的张副官等人,否则,他们瞧见自己的主子乐成了这傻样儿,那是要将眼珠子都惊的掉到地上去的。
将顾晚抱好了之后,霍西州将她的头也压在了自己的怀里,才对苏凝说:“苏夫人,晚晚如今是我霍西州的妻子,她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她的脸皮子薄,又最重感情,要说她对父母亲情一点期待都没有了,这肯定是假的,就算在虚假的亲情中被伤的遍体鳞伤,她心底也总还是没有彻底放弃了那一点期待。
尤其是当她知道顾家的人并不是她的血亲之后,她其实每一天都在期待和苏家人见面,但是你想要今日就认了她,她心里也是有些仿徨犹豫的,毕竟,亲人亲情于她而言,一直都是一把刺痛她的刀子,你们总是要给她一些时间的。
况且,我也无法接受你们现在就认回她,因为,我也没有看到你们苏家到底有多大的诚意,便只是跪一跪,于晚晚而言,不过是一种为难,抹不平她心里的痛,而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你们就能一辈子对她好,不会利用她半点!
别跟我说什么你们苏家家大业大,利用不上我的晚晚这种话,我的晚晚有多大的能力,有多么的优秀,远远在你们的预想之外!
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如果也肯赏脸,不如就搬到霍家去住吧,这人心总是要在日常的相处中,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才能看得出来。
自然,我的晚晚有我们的孩儿了,我一定会每时每刻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你们如果想要如顾家人一样的伤害她,那也是不可能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霍西州才收起了脸上的傻笑,无比冷漠和严肃的说道。
“姐夫……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苏子墨觉得有些憋屈:“我都能认了你给我做姐夫了,你还拿我们苏家人和顾家的人比,有些过分了吧?”
“顾家的人,也不是从孩子落地的那一刻就想到要欺负我的晚晚。”霍西州将眼皮子一抬:“至于你认我当姐夫,这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言下之意明确——我认不认你们是我媳妇儿的娘家人,那就是我的事情了,看你们的表现了!
“你……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苏子墨有些恼火。
“随便你怎么认为,”霍西州说:“你们也可以不接受,那么,就请马上离开南方十六省,我的媳妇儿我自己疼的爱着。”
“西州,”苏凝说:“好,就照你说的,我……对不起晚儿的地方太多了,不管她这辈子认不认我,还能再见到她,能和她多待一会儿,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更何况,你的意思,只是让我不强求晚儿一定认我,这是应该的。”
她转过身,对白芷兰说:“只是白姐姐,我恐怕就要叨扰贵府一段时间了。”
“你能来家里小住,我也多个说话的人,”白芷兰起了身,语气温和的说:“倒是我们霍家后院的事情也有些杂,妹妹到时候莫要看了姐姐笑话就是。”
说完,白芷兰又对江济北和吴香兰说:“江亲家公、亲家母,西州这孩子知道晚晚有喜了,想来也是在这里坐不住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日在这屋子里说的有些事情,就连阿霆那边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出了这个门,就一个字都不要说了,好不好?”
“大帅夫人放心,”江济北说:“我和香兰这点事情是明白的,我们只盼着西州和晚晚,还有晚晚肚子里的孩子好。”
吴香兰犹豫了一下,却说:“那不如我也住到霍府去吧,晚晚这有了身子,总是要有个照顾的,那些年轻的丫头,我怕手脚不够利落,我虽是个乡下婆子,但是耐心是足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