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春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赵晓娥一见情况不好,马上又补上一句:“那些事情,除了自己儿子,难道你还放心交给别人不成吗?”
孟德春“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桌面上,声音一下就飙高了:“你还有好意思给我提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且不说那孽障东西都被你教养成什么样子,就光说那孽障东西自己不知道节制自己弄废了自己!!一个没有后的儿子要来有什么用?”
“谁说没有后?”赵晓娥说:“我可一点都不相信那些个西医说的话,而且那个什么詹姆斯先生既然是被霍西州请到江城来的,保不齐就是和霍西州串通好了,故意整我们家书衡的,他可是捡了我们家书衡不要的女人呢!”
“西医有问题,詹姆斯有问题,那我们之前请的那些中医呢?都有问题?”孟德春更加的恼火:“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一个废人,我怎么可能将家业交到他手里,你这个时间在这里为他谋算,还不如去给云惜找一个身世好的人家,让我们孟家能多一个盟友!”
从儿子身上得不到什么了,就从女儿身上压榨,孟德春这种商人,就是典型的唯利是图。
“云惜的人家我自然会找个好的,但是老爷,书衡那个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的,”赵晓娥说:“我前日里去庙里面祈福,遇到了一位刚从国都到江城的老中医,老中医说了,这西医就是治个标,中医才能治本。
所以,我们是不能信西医的那一套的,老中医也说了,那江城的中医那是医术不够好,才治不好我们家书衡的病,可是他能治。
他说书衡也只是前几年亏了身子,只需要慢慢的调理,总还是有希望的,说到调养身体,那不正是中医的强项吗?那个顾晚,还搞了个什么中医馆卖什么养生汤养生粥,那不也是调养身体?”
听赵晓娥这么一说,孟德春的心里这才起了一点喜色和希望,追问:“果真是国都那边过来的名大夫?你仔细打听过吗?靠不靠谱?”
“自然是靠谱的,人家可是从国都最有名的中医院的老院长,祖上七代都是中医,在他手上治好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这不也是因为国都那边也不那么安稳了,他又年纪到了,想趁着还算太平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等到哪一天真的趴下了起不来,能没有遗憾,才到了我们江城的。”
“也是菩萨指引,才让我找到了这位老中医。”
“说到底,自古以来,我并没有听说过男人是生不出孩子来的,母鸡不下蛋,那是母鸡无能,不是公鸡的责任!”
这话倒是迎合了孟德春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也就是信了几分。
“那……那老中医有没有说过,书衡这样的身体状况需要调养多长时间?”
赵晓娥想着不能说的太短,太短了万一没治好呢?
但是也不能太长,太长了孟德春不会有那么耐心去等。
便随便胡诌了一个时间:“这个……到底也是伤了根基的,一两年是不能了,说是要三五年。”
“三五年?”孟德春想了想:“倒也不算是太长了,毕竟书衡还年轻。”
三五年,他的小儿子也才刚能上学堂的年纪,倒是急不得。
“果真能治的话倒是可以去治,那……怎么收诊金的?是不是需得许多钱?”孟德春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如果是要为了给孟书衡治好病,掏空家底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做的。
“这个老中医没说,”赵晓娥说:“但是那老头子不在意钱,他行医多年,有钱,就喜欢去治疗疑难杂症,就说是等病治好了再说钱的事情,可是老爷你想啊,如果书衡的病都已经治好了,那还是随便我们给多少,他总不能再让我们书衡病回去吧,这种脑子笨的人啊,也就只配做一个老郎中!”
“你说的没错。”孟德春顿时就高兴了起来,这种能自己得好处又能占便宜的事情是他最喜欢做的。
“那你就去安排,表现的客气一些,隔三差五的去给那老中医送点小礼物,将他在江城的住处安排好,让他给书衡治病!治好了再……”将人赶走。
“治好了再说吧。”
“好的,老爷。”赵晓娥沉下了眼眸,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其实,哪里有什么老中医?这不过是她为了将自己的儿子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找的借口。
当然,这话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一定会有这么一位面生的“老中医”来府里面给孟书衡治病的。
等过了三五年,所有人都习惯了孟书衡天天喝药调养,都习以为常了,她再安排一个女人怀孕,管孩子是谁的呢?只要能认定了是书衡的就行,她可不信什么千秋万代,左右生出来的是个什么,那都是孟家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就这一辈子,只要这一辈儿子捏着家里的权利,女儿嫁的高贵,她也能过的富贵安稳就行了。
“那……为了书衡能放宽心,老爷是不是能将手里的一些事交给他去做?”
“老爷,你是知道书衡这个孩子的,他自小心就大,如今面临这么大的打击,肯定是有些难受的。但是他的能力还是有的,是吧?”
孟德春想了想,说:“好,你去和他说说,最近盐城那边过来的那批货,就交给他去负责。”
盐城过来的,那就是最值钱的烟、土生意。赵晓娥想着,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还是老爷对书衡最好,那我这就去和书衡说。”
此时此刻,孟书衡正在房里喝的醉醺醺的,孟云惜提着裙子进来,就赶紧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的说:“哥!你这都喝成什么样了!”
“你管我喝成什么样?我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喝死了最好。”孟书衡说着又拿了酒杯往嘴里灌酒。
“我有关于顾晚的最新消息,你要不要听?”孟书衡直接抛出孟书衡最感兴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