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村民做为于双的娘家人,事情都已过去了,于双也释怀了,虽然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但于双看大家日子过得还是这样清苦,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她轻轻扯着江言的衣服小声道:
“夫君,可不可以把村民们的税收免了。”
如今普通长宁百姓的税收是五年内只交原来的三成,比以前已经轻松很多了。
可妻子都开口了江言怎忍心拒绝,随后,他转身对老族长说道:
“老族长,朕决定,于家村未来五十年的税收就免了吧。”
五十年,也相当于一辈子了,闻言,老族长在内的一众村民激动不已,再次跪了下去。
“多谢陛下!”
“嗯。”
江言点头,随后带着妻子上了马车,回了家。
回到家江言就命人去找本县最好的风水大师,为于双的父母重新寻一处宝地安葬,修建陵园。
……
在水田村休整几日之后,江言决定四处去看看,也好真正的看到这个国家其他地方的风貌,为自己以后要实行的种种政策打下基础,
于双即想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又想一同出去,可带上小宝又多有不便,不带又舍不得,思索之后还是决定不去了。
“那好吧,双儿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嗯。”
临行前于双千叮咛万嘱咐,要江言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
江言轻轻的拍拍了拍她的手后带着侍卫们启程。
这次他的就是绕大阳南方地区一圈随便看看。
从长宁出发,这第一站便是渝州城。
渝州城与泸郡相邻,因此在生活习惯上也是极为相似,当地人说话也大差不差。
虽然相隔之近,但和蜀地内的安静祥和相比,渝州城算得上是民不聊生了。
刚踏进渝州地界江言就皱紧了眉头。
只见田间地头在劳作的人们全都身形消瘦,面无表情,仿佛行尸走肉般,行动也非常迟缓。
“快踏马干活!敢偷懒?老子抽死你我。”
随着监工一声怒骂后,手中长鞭呼呼作响,啪的一声抽在一老农身上。
老农惨叫一声,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原本就消瘦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境界点,他挣扎几下愣是没能跑起来。
江言顿时怒火中烧,“芊儿,佳宁你们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随后他带着侍卫下了车,从主道上飞奔向田地里。
怒喝道:“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后快步上前查看老农的情况,老人家,你怎么样了。
老农十分虚弱,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水,水……”
他口中艰难的喊着。
江言见状赶紧让侍卫去取了水和随行带的吃食来。
那监工也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反应反应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呀,有你什么事?”
江言没有理会他,而是接过水壶给老农喂水。
在喝了水之后老农像是一下就活了过来,随后江言递上吃食,老农看到吃的,两眼放光。
“肉,是肉啊!”
他接过江言手中的肉干立马吃了起来。
地里剩下的农人见状,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农具围了过来给江言叩首。
“给我们一点吧……”
江言也不吝啬,命侍卫将携带的干粮肉食等分给他们。
“嘿,我问你话呢?你是谁,别他娘的多管闲事。”
“小五,给我把这厮拿下。”
江言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后黑衣卫小五一个闪身上前,瞬间就制服了那监工,将他按在地上。
监工顿时疼的呜哇乱叫。
“你敢打我,你完了,我不管你是谁,得罪我们老爷,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走。”
监工显然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妄图用本家老爷的威压来恐吓江言。
“掌嘴。”
随着江言一声令下,黑子上前,啪啪就两个大鼻窦扇在了他的脸上。
监工顿时被打的头晕目眩,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许久后才缓过来,这时他有些怕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这是本家的奴隶在给本家耕种,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权力管。”
“哦?”
江言语气轻佻的说道,“那我今日若是偏要管呢?”
“那你完了,得罪我们老爷,你等死吧。”
江言一行人将兵刃都放在车里,穿着也都是普通百姓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大阳其他地方的现状,监工见此还以为几人只是普通百姓,这才有恃无恐。
“哼,奴隶?奴隶也是人,把奴隶养的这么虚弱,下地干活,还要施以鞭刑,看来你本家也不是好东西啊。”
“你敢侮辱我们家老爷,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江言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转身走向刚吃完手中食物的农人们了解情况。
江言蹲下来轻声问道:
“老人家,怎么回事?”
“唉!”
老农哀叹一声,“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原本是这一带的佃农,不是奴隶啊。”
老农的一句话瞬间让江言感觉到这背后肯定所发生的事不简单。
他继续说道:“原本我们都是些周围的佃农,靠着租种王老员外家的田地为生。”
“那王老员外心善,从来不会多收取租金,收成不好时还会允许我们先欠着,来年再还,可随着两年前王老员外去世,他的儿子继承家产,一切都变了。”
“我们租下的田地被告知租金没给够,他与官府勾结,一下将租金给翻了二十倍,这可是相当于一下要给二十年的租金,我们哪里给得起?”
“随后他便将我们的房子占为己有,将我等一家老小都变成他家的奴隶,前些日子老朽的孙子,因为长期挨饿,还要干重活,累死了,他才十二岁啊。”
说着老农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紧跟着周围的人也开始诉苦。
“那小王员外,因看上我家闺女想要抢占,我家闺女誓死不从最终被逼的跳河自尽啊。”
……
众人见江言丝毫不惧,又是随行马车,又是十多个侍卫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纷纷诉说着那小王员外的一桩桩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