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言入京后的第三天,开始了祭祀活动。
祭祀由老皇帝挑选的礼部官员主持,祭告天地,社稷,宗庙,以此昭告天地,获得祖先的许可,被册立的太孙才能成为顺天应命的合法储君。
当日,天坛广场,规模宏大,文武百官齐聚于台下。
随着礼部官员的唱礼结束,老皇帝光着脚独身登上天坛。
历代皇帝自诩君权神授,祭告天地是为了与神明进行对话。
他嘴里念叨着,手捧清香,虔诚跪拜,得到天神的许可后,老皇帝再次拜谢。
随后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前往太庙。
太庙是皇帝祭奠先祖的家庙,主要是用来供奉历代皇帝及其配偶以及先贤的牌位。
老皇帝手持三炷清香,躬身三拜后说道。
“先祖在上,子孙姜喆,今有幸寻得嫡皇长孙儿姜言,特来祭告先祖,嫡皇长孙姜言,德才兼备心系天下百姓,望先祖天上有知,准许立嫡皇长孙为大阳储君,以正国体,安天下,大阳必千秋万世。”
说完,老皇帝插稳清香,随后下跪诚心行三跪九叩大礼,最后起身三拜,如此就算得到了先祖的许可。
……
三日后。
太极大殿内,早已挂满了红菱,整座大殿衬托的极为喜庆。
册立当天,宫殿内设立了皇帝、太子及文武百官的位次,并布置好仪仗、宫位等。
随着号角和鼓声响起,文武百官整齐进殿。
日出前两刻,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老皇帝从偏殿走了出来。
“皇上驾到!”
众臣皆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谢皇上。”
待百官起身端正身形后。
老皇帝高坐龙椅,一旁的王公公高呼:
“大阳朝惠安皇帝,册封国储大典启始。”
随后仪仗队的号角和鼓声再次响起,身穿储君礼服的姜言在百官的注视下,从大殿外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储君英姿勃发的样子,官员们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待姜言走到殿中后,他抬手一掀身前的长袍,直接跪了下去。
老皇帝面带微笑的点头后,王公公高呼,“古乐止,诵念敕谕,册立皇太孙。”
随后从老皇帝的案台前接过圣旨,大声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合天地百神之灵,祖宗之福继承祖业,承继大统,考诸古昔帝王,既有天下,孙居嫡长者,必正位太孙,朕于今日册立皇太孙江言为大阳储君,即日起入尚书房辅政,钦此!”
“江言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诵读完毕,他独自朝老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最后王公公恭请老皇帝为敕封诏书加盖宝玺。
一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端着国玺走了上来,王公公接过后呈于皇帝案前,打开国玺盒子。
老皇帝接过敕谕,从宝盒中缓缓取出带走红色朱砂的国玺,在敕谕上重重盖上玺印。
“太孙储君受赏进册!”
随后储君江言接受百官的朝拜礼并致贺,“臣等恭祝太孙。”
“好啊,终于定下了,我朝之福,苍生之福啊!”
众臣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心中的储君之位终于定下了。
得到册封后,江言要前往太庙拜谒,以告知先祖自己正式册封了。
按理江言本该率百官到后宫朝拜皇后,可皇后早已殡天,便省去了。
从此,他便正式成为了大阳朝储君。
这是一件大喜事,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百姓们无不欢庆。
可对江言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因为就在他入尚书房辅政的第一天就后悔了。
一大堆奏折,看的他头都大了,一想到以后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江言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不行,江言想着等以后自己亲政了得想办法找几个高级打工人替自己分担。
但眼下他还得勤勤恳恳做好本职工作,随后江言继续和爷爷一起审批奏折。
看着看着一封奏折引起了他的注意,是蜀王递上来的。
奏折上的日期是十天前,蜀王说,蜀地边界的西夷最近活动有些频繁,边境上双方的摩擦也在慢慢加剧,蜀王请示是否出兵还以颜色。
“爷爷,您看这个,是桓叔的奏折。”
老皇帝接过折子看了起来,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事出反常。
大阳和西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可以说关系还算可以,怎么突然闹到要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爷孙二人商议后,当即给蜀王回了一封书信,让他勤练军士,相机行事,若是西夷有进一步的动作要立马做出反击。
随后下邽郡守的奏折又引起了爷孙两人的注意,是关于隔岸晋地的。
先前晋王姜成自从逃回晋地后便吓得龟缩在深山不敢出来。
可近日安插在晋地的眼线报告,姜成近日以来似乎又在调遣军士重整旗鼓。
江言皱眉道,“爷爷,您觉得这两封奏折所提到的事会有关系吗?”
“嗯,有点不对,”老皇帝也感觉到了,姜成已经是被打怕了的,先前老皇帝的密探想尽了办法都想不到姜成踪迹,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以他剩下的兵力自保都难,哪敢再战。
老皇帝思索着,“难道姜成又找了西夷做帮手?”
江言也在冥思苦想,西夷距离京城较远,根本无法配合姜成,一旦打起来西夷还没到京城,说不定姜成就撑不住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除了西夷,他们应该还有帮手。
北元!
爷孙俩当即就想到了一起,上次北元四十万大军出征损失很小,主力军几乎是没有损失。
如果北元贼心不死,加上北方十郡还在他们手里,一旦骑军从北疆冲入华北平原,己方很难阻挡他们攻进中原啊。
再配合西夷,晋王三家联手,朝廷定会分身乏术,那时必将天下大乱。
爷孙俩细思极恐,当即派人给李麟传令,让他密切关注边疆敌人的动向,随时进入备战状态。
“爷爷,我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