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言的小动作,青鸢明白他这是答应了,心中很是激动,但她要配合江言把戏演完。
尽管心中狂喜,也没有表现出来。
随后江言重重的叹息一声。
“唉!”
“青鸢姑娘,你可要好好休息别拖坏了身体,饿了吧,我去叫人给你弄吃的,芊儿,你陪她一会儿。”
青鸢轻轻点头答应,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触动了她的心弦,他真的好会关心人啊!
江言打开门出去,门外赫然站着两个丫鬟,就连老鸨也在不远处站着,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显然是在偷听。
他也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走到丫鬟身边,“麻烦请给青鸢姑娘送着饭菜过来。”
“是,先生!”
一个丫鬟得令,立马跑了出去。
还没到厨房就被老鸨拦了下来问话。
“怎么样?有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
丫鬟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捂着脸,凑到老鸨耳边小声说道。
“妈妈,我听到青鸢求先生带她走。”
闻言,老鸨眼前一亮,“然后呢?”
但先生好像并没有答应,还重重的叹气一声。
老鸨的心又沉了下去。
“对了,妈妈,我还听到先生似乎很关心青鸢,对她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
“你个死丫头,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去吧,给她拿饭菜去。”
仅数息之间,老鸨的心就经历了大起大落,如此看来,那江言应该是对青鸢有所好感的。
如今青鸢出了这档子事,样貌也毁了,花魁只是个毫无用处的虚名,她继续留在青楼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位官老爷的意思是,不如趁着江言还未离开京城,想办法让江言替她赎身,说不定还能挽回些损失。
只是最好要等江言先开口,这样给青鸢赎身的价钱才能握在青楼手里。
而江言也知道她们偷听的原因,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猜青楼要想尽可能的挽回损失,多半就是在打他的主意了。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带青鸢走,就得做到,但也不能表现的太急切。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饭菜送了进来。
夫妻二人监督着看她吃下,并告诉她以后也要好好吃饭,这才放心回房睡觉。
吃过饭,青鸢躺在床上,眼睛里不再是迷茫,而是有了希望的光芒。
她知道江言夫妻都是好人,自己跟着他们,总比天天困在这牢笼中好的多。
若是能离开这鬼地方,就算脸上多了道疤痕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舒畅了许多,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次日。
江言故意找老鸨结算昨晚的房钱。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我之前不是说过先生想在柳烟阁住多久就住多久么?”
江言轻笑一声,“一码归一码,当初你说要给姑娘们写诗才能随便住,我这不是没写么?”
“我不想欠别人什么,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明后日就准备启程回西川了,你还是算一下房钱吧。”
江言说着,故意把回程的消息透露出来,除此之外没有提及青鸢半句。
老鸨没有去算那点房钱,反而还送了刘芊一些小礼物。
看着夫妻两人走的那么干脆,对青鸢只字不提,她心里一时也有些没底了。
从事件发生后,青鸢毁容的消息就传开了,许多人认为青鸢已然受辱。
下午是青鸢的茶话会,可无论老鸨怎么向客人推荐,都没有一人愿意参加。
这下老鸨彻底坐不住了,青楼不养闲人,害怕江言明天真的走了,她当即带着丫鬟找到店里。
见到江言夫妻两人,老鸨净扯些有的没的,搞得夫妻二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请回吧,我们还有事忙。”
见此,老鸨只好表明来意。
“唉!青鸢是我苦心培养的小女儿,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心疼。”
江言有些不屑,暗道,“你是心疼摇钱树没了吧?”
随后老鸨装作一脸哀伤的说着:
“我知道先生夫人是好人,所以想请先生夫妻为小女赎身,带她离开这伤心地。”
“等下,你容我们考虑一下。”
说完江言就拉着妻子走进里屋,过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其实啥也没干,就是故意晾她一会儿。
两夫妻出来后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可以给青鸢赎身。
老鸨大喜,那还有的谈,随后说到价钱时,老鸨还想凭借花魁的名头以及江言和的她关系,把价钱报高一点。
“先生,青鸢是我当初花大价钱买下来的,这些年又花了重金培养,如今还是花魁,这样,先生就给五千两银子怎么样?”
……
五千两!你可真敢要价啊,这个价格准时把两人吓了一跳。
“呵呵呵…你是在说笑吧?如今青鸢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买她回去也就是当个侍女,你见过有人花五千两买个侍女的么?”
江言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我最多只出得起这价钱。
“两千两?好,成交!”老鸨迫不及待的答应。
却见江言摇了摇头,“不不不,是二百两,就这价钱还是看在我与青鸢的关系上,不然我直接去牙行,花二十两买个相貌完好的侍女不好吗?”
“二百两?不行,不行,我没法向老爷交代啊!先生,您再添点吧。”
老鸨把头摇的像浪鼓,还想最后再争取一下。
“奥,那你找别人去吧,看他们愿不愿意花二百两买个毁容的侍女,你请回吧!”
说完江言就拉着妻子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二百两是他掐着给的价钱,他断定青楼买下青鸢和培养的成本,绝对不会超过二百两。
看他态度坚决,老鸨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先生留步!老鸨咬了咬牙,行,二百两就二百两吧。”
最终价钱商定,夫妻两人坐上马车去柳烟阁接青鸢。
来到柳烟阁,老鸨叫丫鬟去收拾一下,把青鸢带出来。
不一会儿,丫鬟带着青鸢出来了,她喘着一身短打白色粗布素衣,别说首饰了,老鸨连个发带都没给她留下。
青鸢就这样披散着长发走了出来,长发把脸上的伤痕遮住了一大半。
比起先前浓妆艳抹的青鸢,江言还是觉得现在素面朝天的她看着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