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张张嘴,可是被杨云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时候,杨云已经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然后丢在萧清婉的脚下,冰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看到了吗?这可是你签下的,离开陆家,你是净身出户,到陆家这么多年,什么贡献都没有,你呀也算识相,连个蛋都没有,我要是你早该离婚了。”
这话着实刺痛了萧清婉,她的脸被气的雪白,张口想说话,但她本就身子弱,被这一气,只感觉晕头转向,杨云却蹙眉:“哟哟哟,又要装死吗?别以为这样,川儿就心疼你。
现在他马上就要和小艾结婚了,小艾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掂量一点,别一天到晚,就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
你们萧家连累我们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有点良心了,从现在开始,你是你,他是他,你要是再敢在川儿面前晃荡,我可没当初那么对你客气。”
萧清婉气急了,她终于在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你,对我客气过吗?”
杨云的嘴角扯了扯,习惯性的扬起手,要是以前,她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现在她停手,并不是因为萧清婉和陆川离婚了,而是她不想在赵小艾面前损了自己的形象。
把手握紧,然后收了回来,杨云的语气更加的霸道:“牙尖嘴利,好的不学,连尊老爱幼都不会,小门小户的人就是教不出大家闺秀来。”
萧清婉只感觉自己被她气的血脉偾张,但陆川却拉着杨云:“妈,你少说两句。”
本来萧清婉还想和陆川再说些的,但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陆川在他父母面前,注定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别人面前注定是个冷静的老板。
所以从始至终,他对她没有丝毫的偏袒,她这么多年,到底在图什么?图自己在受到欺负的时候,要一直为了陆川的面子忍气吞声吗?
萧清婉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离婚证,心里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好像心里的石头瞬间破碎,这样的家庭,她待也罢。当初她妈妈和她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萧清婉的脑海中响起。
是呀,结了婚就不是单纯的情情爱爱了,要面对的是两个家族,无数人的面孔。她累了,由衷的累了,萧清婉的嘴角扯了扯,看了一眼陆川:“既然这样,那我无话可说了。”
说完萧清婉转身从门前的台阶上走了下去,杨云的吼声在她身后响起:“萧清婉,你什么态度。”
萧清婉不想和她纠缠,然后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小屋。但推开门却发现林月璃坐在沙发上。萧清婉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愣,本来古波不惊的脸有了一些惶恐。
她诧异:“你怎么在这?”
林月璃走过来,紧紧的抓住了萧清婉的手,有些嗔怪的说道:“清婉,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说说,现在我能帮你的,你相信我。”
萧清婉轻轻的推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了?”
林月璃毫无隐瞒:“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了,你忘啦?”
萧清婉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的鼻头一酸,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把她的话如此这般的放在心上,现在有了,那心里果然是暖暖的。
原来被一个人在意的感觉是那么的好,这种感觉就算和陆川热恋的时候她都没体会到。萧清婉微红着眼眶,紧紧的抱着林月璃,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呢喃的说道:“你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呀。”
林月璃知道现在她肯定伤心极了,伸手搂过她的肩,轻轻的安慰:“别伤心了,有我呢,以后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都会帮你的。走我们喝酒去。”
萧清婉狠狠的点头:“好。”
说完她钻进林月璃的车里,两人去了一家很是私密的会所,可不知道是太难过了,还是那酒太烈了,萧清婉喝着喝着,就感觉酒从自己的眼里流出来了。
此时陆川正在公司处理着事情,由于公司资金被抽离,他正在联系刘行长贷款,陈晨也亲自去了几家银行。等银行回复都没钱可以贷的时候,他终于有些不耐烦的拨通了陆明的电话。
电话响起,陆川的声音冷冷:“爸,该把钱打回来了。”
陆明的声音同样是冷淡的,他对着陆川说道:“这么做你不后悔吗?”
陆川有些烦躁的伸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爸,你拿这些谎言锁着萧清婉,你真的不会心里不安吗?”
陆明没说话,陆川也没说话,许久之后,陆明才终于说道:“你回来一趟吧。”
陆川回来的时候喝了酒,打开没有开灯的房间,他有些踉跄的打开灯,然后坐在沙发上,对着屋内叫到:“清婉,给我倒杯水。”
许久之后,没有人回复,他有些烦躁的推开了卧室的门,可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他又打开次卧的门,同样也是空荡荡,忽然陆川变得有些烦躁。
他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一遍一遍的打,可就是打不通,然后他又尝试用其他方式,但却没办法联系上她,陆川变得焦躁,伸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着墙上砸了过去。
玻璃碎裂,如同无数的珠子一般的落地,陆川简短的恢复神智,然后给陈晨打了电话,电话接通,萧清婉有些狐疑的问他,有什么事。
当陈晨把萧清婉和他说的,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告诉陆川的时候,本来像是发狂的野兽般的陆川突然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他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
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里却一遍遍的念叨着萧清婉的名字,忽然他起身,疯狂冲向了卧室,他拉开了衣柜,衣柜里面空荡荡的。
他拉开了茶几,同样也是空荡荡的。整个房间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放在茶几上剩下的拆了包装的一颗棒棒糖以外,竟然没有找到萧清婉留下的任何东西。
他像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双手有些微颤的把那颗棒棒糖紧紧的攥在手里,然后紧紧的贴在了脸颊上,那一刻他像是一匹受伤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