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好看,就像是花间的精灵一般的好看,那一刻陆川看的呆住了,他被萧清婉的笑吸引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萧清婉嗔笑:“你就像个呆子。”
陆川也笑了,激动的把她抱起,在风中转着圈圈,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可是这一切在什么时候变了?他不知道,但是变了,都变了。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第一次动手打她,但是他好像打了她很多次,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记恨她不听话,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和她说的是为她好吗?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为她好,她和秦小柔说自己是他的老婆,这对她来说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吗?这个蠢女人,着实是个蠢女人。
救护车终于来了,他们看着萧清婉,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家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萧清婉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们只是救护人员,能做的就是先把病人从阎王的手上抢回来,萧清婉被抬上了担架,可陆川却愣愣的不知所措。一个医生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下楼了。
到医院的路上,陆川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但是他清楚,萧清婉被带上了氧气罩,然后就是被一大堆设备给围上了。
他们很粗暴,对待昏死过去的萧清婉像是对待死去的鱼一般,毫无怜惜的在她的浑身贴上了设备的连接口,然后一个护士拿着纸笔在记录着什么。
整条路上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陆川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的看着萧清婉被抬下了车,然后送进了急救室,他颓然的坐在了急救室的门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急救室的门都没打开,此时陆川的电话却来了,秦小柔在电话那端哭着说道她的脚又扭了,还要去拍戏,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川恍惚的起身,嘴里还在安慰:“别怕,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然后他就像失去灵魂一般的走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看到秦小柔被人从屋子里面抬下来,陆川顿时感觉心慌,赶紧跑过去看着秦小柔。
抓着秦小柔的手不断的问:“你怎么样了?”
可是秦小柔在哭,她哭唧唧的问:“萧清婉真是你老婆吗?”
陆川没有否认,只是脸很白很白,他木讷的点点头:“是的。”
秦小柔露出笑,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哭着哭着强硬的挤出来的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川木讷的摇头:“我没打算瞒你,只是我不想说。”
“那你爱她吗?”
秦小柔的眼似乎能喷出火来,她决绝的等着陆川的回答,他好像也在思索,许久他攥了攥秦小柔的手:“我们不谈这个可以吗?”
秦小柔听得出他语气里面有哀求,但是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对着陆川再次逼问:“你就告诉我,你爱不爱她。”
陆川颓丧的叹气:“这很重要吗?”
秦小柔的眼中光彩缓缓消失,但语气却尤为的坚定:“很重要,一直都很重要,你要是爱她,我就退出,你要是不爱她,那我还有机会。”
陆川露出了苦笑:“小柔,我说过了,你是我妹妹,你和她本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陆川,你别骗我,你真当我是妹妹吗?”
陆川又是木讷的点点头,秦小柔像是负气般的偏过头去。天底下本就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何况他们住的又不在一个地方,秦小柔和萧清婉根本不会出现在同一家医院。
看着秦小柔被推进手术室,陆川呆呆的坐在走廊上,可他却突然站起身来,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口中呢喃:“清婉,清婉.....”
然后他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出了医院,此时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家属签字的医生,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她四下环顾走廊上哪里还有一个人?
她有些恍惚的回到手术室,把单子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然后默默的坐下,主刀医生催促:“签字单呢?这手术还做不做?”
那个医生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主刀医生急了:“怎么回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出去找呀。”
可是那个医生却摇了摇头,然后颓然的说道:“要不,我们报警吧。”
主刀医生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手术钳子,然后也在她身边坐下,他的眼中也是茫然的很,报警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可是那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
萧清婉的颅内已经出现了淤血,现在要是再耽误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做为一个医生,他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拿到家属的签字。
当然他也可以自作主张,但是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为了救一个人,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真的值得吗?他在怀疑,在判断,在选择。
一旁的助理医生已经叫了:“血点低,怎么办?”
那个医生恍然的抬起头,看着那助理医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茫然的看着他,问到:“怎么办呢?”
手术室里面那些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诡异的是他们都静静的坐着,看着鲜血从萧清婉的后脑勺慢慢的溢出,然后沾满了手术台。
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医生赶紧拉开了门,看着满头是汗的陆川,他的眼中恨不得喷出火来,拿着单子的陆川手剧烈的抖。
那个医生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他吼道:“你想清楚了,要是人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陆川怔怔的抬头,却茫然的问到:“要签字吗?”
医生恨不得抓起他的手,让他把字签了,可是陆川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医生,好像是等着她的回答。终于陆川的字还是签了,手术室的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陆川双手抱着头,蹲在手术室的外面,他的脑海却空的像是失忆了一般,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