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家里的萧清婉感觉到无比的孤单,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连午饭都已经被人做好了,只是没有人陪伴,她仿佛失去了活着的所有兴致。
蜷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变的越来越慵懒,看着全是铁格栅的窗户,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狗,慵懒的身子,让她犯困。
但想要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里面空空的,心也是空空的,她的思绪漫天飞舞,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好像自己受到了什么诅咒似的。
凡她所想都成烟云,上班没几天,班没有了,想去当演员,才拍了几天就戛然而止。轰轰烈烈的举办了新闻发布会,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知道这次影响会给裴元带来什么,但总不会是好的结果吧,毕竟自从那晚之后,裴元再也没联系过她了。还有就是陆澜,说过要带她出国的,但是她却自己匆匆的走了。
而陆川重新回来了,他对她还有爱吗?好像是有的吧,但好像也没有,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在陪秦小柔,而事后她总要受到他的惩罚。
他说秦小柔是他的妹妹,但是她现在有些不信了。她真的是他的妹妹吗?她越来越不确定了。再就是她的父亲,和陆川的父母。
她几乎把自己认识的,和见过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但是最后她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可悲的答案,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熟悉的人,竟然能用手数的过来。
她越发的感觉心底苍凉,自己活的也太失败了,失败的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萧清婉丧气的垂下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等着天黑,等着自己的主人归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好像时间线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本来转眼就是一天的,可是现在怎么等也等不到一天结束,冬日的阳光很好,难得有那么好的太阳。
在江南的冬天,不是下雨,就是准备下雨,可是难得有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却只能静静的等着,连开门的权利都没有了。萧清婉叹了口气。
终于坐直了身子,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坐直又能干什么?家里的摄像头动了动,大概是陆川在看她吧,萧清婉看了那摄像头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了。
她不是嫌恶那摄像头,而是现在好像除了她,也只有这东西能动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能让她感兴趣,她不由的苦涩,自己还真的像一条狗。
终于太阳缓缓的落下了,陆川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大体上是他很忙,不能及时回来了,让她自己弄点吃的,然后早点睡,萧清婉答应了。
可是她却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景从阳光明媚,变成了昏暗的霓虹。远处的街道上是晚归的车辆。
可是小区里面却静悄悄的,仿佛是落针可闻,萧清婉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但陆川依然没有回来。他很忙,确实很忙。陆澜逃一般的走了。
把整个公司交给了他,而且刚刚的风波刚过去,园区的项目又马不停蹄的开工,还有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底又是审计,又是年终大会的,他也应该忙了。
萧清婉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朝着楼上去了,她其实一整天粒米未进,但是却感觉不到饿,回到房间,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躺在了床上。
但一天没有活动,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面乱的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柔软的被褥盖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好像自己在冰窟里面一般。
不知不觉她感觉自己的枕头湿湿的,侧过脸一看,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家里没人,她哭的越发的放肆,索性她让自己哭出了声来。
也许是哭累了,一觉醒来,阳光已经把窗帘照的泛出了金色,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头疼,伸手一摸额头,她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自从那个孩子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失以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能就是因为所谓的元气吧,那元气是看不见的,但是真的是伤了。
伤了元气的人,小病不断,她体悟到了,恍恍惚惚的起身她想去找退烧药,但是一般人家哪里会常备这种药呢?家里又没有孩子。
她翻开药箱根本找不到,拿起手机,她想给陆川打电话,但是一晚上没充电,手机竟然关机了。萧清婉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回到床上,艰难的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
然后又浑浑噩噩的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陆川的电话又来了,她迷糊的嗯了几声,然后放下了手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依然没退。
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次她感觉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像失去了意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机械的声音又是什么呢?萧清婉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动了动,但她感觉自己太累了,所以没有睁开眼。病房外,陆川看着她的检查报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指着那影像的片子说道:“她的颅骨里面有淤血,虽然血块不大,但是随时有压迫神经的可能,人的头部神经非常多。
血管也多,要是不小心压迫了神经和血管,那很容易导致各种并发症......”
没等他说完,陆川有些紧张的问道:“那能治吗?”
医生摇摇头:“这不好说,这血块不大,如果做手术不合适,可是现有的其他手段,也没办法很好的解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吃药,要是情况好的话,能把血块散掉。”
陆川点点头,他是搞医药的,他懂其中的道理,天底下没有实打实的良药,没有哪个医生敢说药到病除,还有就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同样的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陆川长长的出了一口水,对着医生说道:“那,麻烦还是给我开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