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声音带着暗哑:“宛儿,你先躺下。”
他无可奈何只得轻声哄劝着,但身上的人儿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清凉”哪里肯放过。
她耍赖似的将脑袋靠在上面,“我不要,热。”
江辞卿喉结滚动,他知道宛儿定然也是受了那药的影响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他也是自己平复了好半天才终于冷静下来,现在被如此撩拨,身体立刻便有了反应。
苏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些不悦地摸了摸身下的“石头。”
“怎么石头也会变热。”她喃喃埋怨道。
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石头”不再清凉了,苏宛急得眼睛都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企图再找到一处清凉,但“石头”的温度越来越高,都要快和她一样了。
苏宛哼唧哼唧地扯着自己的衣衫,只觉身体中有一团火无处纾解。
江辞卿霎时神色大变,在胸前那一片雪白被裸露之前抓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他强硬地将她敞开的衣衫紧紧合上,竭力控制着自己体内叫嚣的欲望。
“宛儿,你别冲动,我去帮你倒点水!”江辞卿薄唇紧抿,想要将攀附在身上的人扯开。
可手才刚刚搭在女子肩上,江辞卿便猝不及防被一阵大力推倒在床上。
苏宛居高临下看着身下那张俊俏的脸,只觉眼熟得紧。
她微眯着眸子俯下身去细瞧,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英挺的鼻梁上轻抚。
“怎么生的这样好看。”
苏宛脑袋昏昏沉沉,眼前只看得到那张俊俏迷人的脸。
江辞卿将脸侧到一边不敢看她,脸色像是被煮透了一般红,他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几近极限。
苏宛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
江辞卿对上那双迷蒙的美眸,只觉得自己的全部心神都被勾了进去。
眼前的那双朱唇饱满诱人,正一点一点低下来靠近他。
江辞卿浑身紧绷着,干涩的喉咙微微吞咽,似紧张也似渴望地望进那双明眸。
那红唇越来越近,他像是彻底放弃抵抗一般,眸子轻颤着闭上,只听得到胸膛中砰砰作乱的心脏。
但那双唇瓣迟迟没有落下,江辞卿有些空茫地睁开眸子。
却见那双唇瓣恰时落下,擦着他的脸颊。
宛儿这样撩拨他,将他勾成这般失魂模样,可她自己竟是没心没肺地倒头睡着了。
江辞卿苦笑着暗骂自己是自讨苦吃。
身上的女子无知无觉地伏在身上,江辞卿忽然便有些不舍将人推开。
可他尚存一丝理智,清醒过来后也知晓今夜是因着祖母自作主张才搞出的一场闹剧。
宛儿曾说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经此一回,他又怎么能不心生奢望呢?
他终于还是将人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躺好,目光温柔缱绻落在那张心心念念的人儿脸上。
他不想违背宛儿说过的话,可……
江辞卿失神地抚上自己的脸,若她当真觉得他这张脸好看,又为何能如此狠心地不为所动呢?
究竟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让宛儿始终不能像儿时那般卸下心防。
他不知明夜还有没有机会与宛儿同床共枕,只得压下心中躁动,小心翼翼伸手环住身侧的女子。
瞳眸中盛满柔情与珍视。
今夜终究与从前守着药瓶才能安然入睡的每一夜不同……
天光破晓,苏宛慢慢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怎么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之后?
哦对了,江辞卿。
苏宛这才想起转过身去看身侧,但身侧的位置空空,显然江辞卿早已经起了。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按着规矩她应当去向老夫人请安,也不知她这是睡到了什么时辰,得快些才行。
“秋月!”苏宛朝门外唤道,却发觉自己喉咙哑得厉害。
秋月闻声端着盥洗的木盆进来,身后还跟着迎霜。
小丫头一进来就笑得满面春风,掩不住的喜意,“小姐,您起了。”
苏宛坐起身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你们两个都不将我唤起来?”
秋月将手中的木盆放下,笑道:“小……夫人,不是奴婢们不叫您,是侯爷清早特意嘱咐过的,说您昨日辛苦了,不许我们进去扰您。”
说完,秋月还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直把苏宛看得心里发毛。
秋月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苏宛也没深想,“快帮我梳妆吧,我还得去老夫人那奉茶呢。”
迎霜忙上前为其更衣梳妆,秋月则忙活着整理被褥。
“啊——”
苏宛只听得身后的秋月惊呼一声,她转过身去:“怎么了?”
秋月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手中还拎着一块沾了血的帕子。
小丫头神色紧张,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您可是哪里受伤了?!”
在看到那块帕子的刹那,苏宛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呆愣住。
她即使没成过亲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新婚之夜在被褥上放一块白巾子,圆房时女子落下落红以表其贞洁。
苏宛头脑中疯狂回回忆着昨夜,她只记得自己一开始睡不着,后来……不知不觉便睡着过去了。
她何时与江辞卿行房事了?!!
苏宛半天缓不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劈。
迎霜上前将秋月手中的巾子夺下来,脸色微红地小声道:“小姐没受伤!别瞎说!”
真不知道这傻丫头是怎么待在夫人身边这么久的!
不过,主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秋月还不依不饶问道:“不是小姐受伤,那怎么会有血,难道还……唔——”
迎霜实在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宛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她与江辞卿……怎么可能?!
都说第一次时会浑身酸痛,苏宛下意识活动了下肩膀。
嘶……好像身上真的有点酸痛,脖子也酸,肩膀也酸,腿也酸……
苏宛越琢磨越害怕,她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看起来像丢了魂似的。